第16章 防不胜防

龚砚低着头一边忙着手里活儿一边开口，“包厢后边就有洗手间，不用出去，”

“哦，”白榆只能转身往包厢的洗手间方向走。

龚砚等白榆进了洗手间了才开口问何际云，“她不是没问题吗？”

“太干净了，反倒让人不放心，”何际云瞥向洗手间方向，“林总还让九妹一直在暗地里盯着她，”

“林总对这个女人挺上心的，”龚砚说着话，手指不停地敲击着电子屏。

“还是小心点好，总觉得她有问题，”何际云一直就觉得这个女人的气味不太对。

白榆一出来，两个人就不说话了，整个主厅里安静得出奇。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白榆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林总面试结束了就可以，”龚砚回答。

“要多久？”白榆可不想在这里坐上一个晚上。

“不知道，”龚砚简单回答，“你的领导不也没走吗？”

“也是，”白榆回头看向何际云，“你一直站着不累吗？要不一起坐下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我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何际云冷声拒绝。

白榆回头看了一眼手边被自己吃掉的几片苹果，“这里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吗？”

“谁跟你是我们？”何际云直接怼了回去，“你还是小心点吧，”

白榆还想问点什么，就见何际云低头掏出手机快速看了一眼后就快步离开了。没过多久，龚砚也被进来的服务员叫走了。

主厅里只剩下白榆一个人了。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也进了一条信息，是自己的联系人发给她的，让她尽可能多地了解被林渊带走的三个女人的信息，以便知道林渊下一步的行动。

白榆收起手机。她很清楚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和眼线，自己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这种情况下，自己有任何行动都会暴露自己，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自己的联系人怎么会明知道自己危险还给自己发消息？还这么清楚地告诉自己林渊带走的是三个女人？难道这里也有自己人？

白榆还是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如果这里真有自己人，那么他们肯定知道自己刚刚进入北域国际，还在那群人的监视范围内，怎么可能会给她这么危险的任务？

白榆伸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发现里面竟然是酒而不是水。她又想起刚才何际云的话，立刻放下手里的酒杯。

白榆观察四周，越来越觉得这就像是一个局，自己就是这局里的棋子，而自己现在只有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安全的。

想到此，白榆反倒放松了下来，开始吃喝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自己面前的水果一扫而空，放在桌上的酒也被她喝掉了一大半。

感觉晕晕乎乎的白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推开门就往外走。在她有些眩晕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让自己去找林渊，去包厢找他。

白榆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敲了很多包厢的门，还是只是自己醉了在做梦，她只知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主厅的沙发上的。

“你醒了？”林渊见白榆终于坐起身来了。

白榆闷闷地嗯了一声，“我怎么睡着了？”

“你不是睡着了，你是喝醉了，”亓枫坐在一边笑睨着白榆。

“喝醉了？我没喝多少酒啊？”白榆摇晃着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

“还没喝多少？你喝掉了一瓶了哦！”亓枫眯眼笑指着桌上的空酒瓶，“我们不在，你一个人寂寞也不能喝这么多酒啊？”

“对，对不起，”白榆连连道歉。

“既然没事了就让人送回去吧，”林渊站起身朝着包厢门外走。

白榆这才发现，林渊穿的是浴袍。这难道是因为自己喝醉了，他特意从自己包厢跑来看自己的？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终于彻底回过神来的白榆看到包厢里不止有亓枫和金晓他们，还有几个之前没见过的女人坐在他们身边。

白榆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我还是先回去吧，”

“龚砚，找人送她回去吧，”亓枫依旧饶有兴致地望着白榆。

“安排了渊献送她回去，”龚砚回答。

“行，”亓枫笑眯眯地展手，“赶紧回吧，以后有空常来玩啊，”

白榆尴尬地低头快步离开了包厢。在她没有看到的背后，亓枫的笑脸消失了，盯着她的是充满审视的眼神。

一路上，白榆一直被恐惧感包围着，这还是她第一次体验到这样的感觉。自己昏迷的两个小时里，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是不是已经被套了话了，自己都无从知晓。

原来那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自己，一直都在找机会试探自己。白榆现在甚至怀疑自己收到的那条消息根本不是自己的联系人发的，根本就是他们为了考验自己而发的。

白榆看向一直平静地开着车的渊献，又想到刚才林渊平静的语气，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暴露身份，不然他们早就应该把自己碎尸万段了吧。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潜入北域国际搜集情报，却不知自己踏入的是一个庞大的黑洞，而周围全都是一群深不可测的狼。

白榆只觉得自己后脊背一阵发寒，为自己刚才的大意而深深地后怕。白榆提醒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再出这样的纰漏了，不然小命不保还是小事，坏了大家辛苦设计好的计划可就是罪孽深重了。

回到家后，白榆立刻问询了联系人，得到的结果是他根本没有发什么消息给她。

“你没有发消息给我？那我收到的信息是谁发的？”白榆越发觉得这个北域国际深不可测。

“很有可能是他们用虚拟号码发的，你见到一个虚拟号，又指示你去执行任务，你自然就以为是我发给你的了，”对方也没有想到北域国际居然会这样试探一个刚入职的新人。

“真是防不胜防，以后要怎么联系呢？”白榆担心自己以后会分不清真信息和假信息。

“以后我发消息的时候会加一个暗语，你见到这个暗语就会知道是我发的，其他的信息都不要相信，”那个人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最稳妥的。

“好，我知道了，你把暗语告诉我一遍，我会记住的，”白榆没想到一个林渊手底下居然就会有这样的高手。

第二天白榆走进北域国际的大楼时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自己昨天有没有说过什么话自己根本不知道。

白榆特意来得早了一些，一边帮金晓打扫办公室，一边观察着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今天你跟我一起去工厂，熟悉一下我们部门的产业，”金晓一早就把白榆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中午在厂子里吃午饭，下午回公司，”

“好，”白榆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惊讶，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金晓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有什么问题吗？”金晓见白榆愣在那里。

“没有，我这就去准备，”白榆离开办公室去安排用车，还顺便发了一条信息给林渊。

林渊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好在跟何际云和亓枫说到她。

“看来金晓还是识时务的，”林渊收回手机。

“金晓带白榆下工厂了？”亓枫猜测。

林渊点头。

“昨天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我还是觉得小心点为妙，一般人下意识里都会说些什么的，”何际云依旧对白榆有三分怀疑。

林渊心里却是有另一番打算，“不管她那边是不是顺利，你们的动作不能停下，要尽快让我们自己的人掌握化工部的几条主要生产线以及产品的配方，明白吗？”

何际云点头，“我已经让老六老七老八放人下去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掌握化工部主要的几条生产线，配方的话，可能会慢一点，”

“就慢一点，我们有的是时间，千万不能因为急切而露出马脚，”林渊郑重提醒。

亓枫从林渊的语气里品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林总，你这是另有打算了？”

林渊只是盯了一眼亓枫，就足以让亓枫老实地闭上嘴。

“际云，你这边还是要让几个人时刻关注另一条道上的动静，如果那边有动作，我们就必须尽快采取行动，”林渊还不想把自己最真实的计划说出来，毕竟这两个人是不是会跟自己一路还说不好。

亓枫却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就跟着你干，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亓枫绝不跟别人干，”

“我也是，”何际云也立刻附和，他也感觉得出林渊应该是要有大动作的。

林渊点头，“有你们帮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林渊的手机在此时闪烁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珺檀发来的密文信息，眉心紧蹙，“这金晓想要做什么？”

“怎么了吗？”亓枫见林渊脸色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