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耻的最高境界

“诶？这酒窖怎么会有这么长的通道呢？”蘩逸不解问道。

“我也不知道，从前也没见过，反正我家过去的菜窖子没这么大。”石流答道。蘩逸不语，跟在石流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哎呀！”蘩逸身后的人突然一声大叫，吓得石流和蘩逸忙回头，“咋啦？”石流问道。

“有……有东西硌这我脚了。”蘩逸身后这人站在原地不挺地甩着脚。

石流举着火把往回走了几步，照着地上瞅去，“银子？”蘩逸惊讶道。

居然是一锭银子，难怪后面这兄弟硌得脚如此疼，这么硬得银子硌谁谁不疼啊！蘩逸低头捡起那硌人的银子，沉甸甸地握在手里直觉得开心，蘩逸心想：难怪那么多人都去贪财，原来这银子握在手里这么有安全感啊！

石流从蘩逸那里拿过银子，“这酒窖里怎么会有银子呢？”他反复看着，一脸疑惑。

“走！再往前走去看看。”石流说。

几个人继续顺着石流照着的火光向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有一间木门。

“呵！这李良倒是别致哈，在地下弄木门，他是怎么把木头锤进石头里的？”蘩逸身后刚被硌了脚的男人说道。

石流小心推开门，然后一手回搂过蘩逸，一手做防范姿势，几秒后，里面没有动静，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石流往后撤了一步，又向前探头望去，里面没人。

他一手将火把先行，一手象征地压着身后，示意蘩逸等人晚一些跟上来。蘩逸试着放慢步子，屏住了呼吸。

火光照亮了石室，石流震惊，这布置竟与普通房间布置无二。雕花吊顶大床，赭红漆衣橱，中间一个圆形六龙台桌。当然还有墙角堆放着的十几个木箱子。

“这咋还有这么多箱子？”一男子说道。

“走，去看看！”石流说。

“小心些！”蘩逸担心地看了一眼石流。

石流从另一个男子手中拿过来一个木棍，离着几步之遥小心挑起那木箱子上的挂锁，那挂锁只是搭在锁鼻上，没用栓子栓住，石流一挑，那挂子便被挑开，他用力用木棍一支，那箱子盖便被挑了起来。

“这……”众人心惊，这……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银……银子……”众人见到这么多银子都惊呆了，他们或许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蘩逸也惊呆了，眼角不知道为何湿润了，也许是太过激动，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这么多钱被吓到了也不一定。

石流没有说话，移动着有点重的步子一个又一个的挑开了旁边的木箱子，屋子里随着箱子的陆续打开，仿佛变得更亮了。众人觉得整个世界都跟着亮了。蘩逸的眼睛里像是点亮了一盏灯，她眨了眨眼，那灯还是没有灭，她咽了口口水，嘴角有点抽搐。

“银……银子啊……哈”最后一声“哈”可不是蘩逸笑出来的，那声“哈”顺着肚子一虚，便变成了嘴边的一口气给吐了出去。

半晌过去，屋子里都没有人吱声。

“喂，有人吗？”屋子外忽然传进来一个男生。众人听到声音方才惊醒。

几人看着屋子里十几箱白花花的银子，不知所措，“去！把大哥叫来！”身后男子承“是”便扭头跑了出去。蘩逸晃过神来，朝着最近的一个箱子走去，她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包住了一块银子拿到火光之下反复瞧着。

“石榴哥，你看——这银子不是官银，没有官家刻的印章。”

石流也顺着蘩逸比划的位置看了看，确实没有，那么这些便不是官银了。二人对视了一眼，那官银去哪里了？

二人正疑惑时，门外响起了多人的脚步声，“石榴哥，大哥来了。”刚刚的男生在门外响起。二人放下银子，走去门口接木磊过来。

“怎么了，刚嘎子兄弟急匆匆找我过来，发现啥了？”木磊看着眼前这二人问道。

“大哥，是银子！十几箱白花花的银子！”石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有些呆滞，木磊看着石流的样子，摇摇头，推开他往前走去。

木磊一进门便看见十几个木箱子堆放在墙角。呵！好一个李良啊！真是个贪心狗。

“是他贪下的那笔赈灾银吗？”木磊问道。

“不是，刚看过，没有官家印记！”蘩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木磊这才回身发现蘩逸居然也在。他点头，“看样子，李老狗这是把钱偷偷换掉了！”

换掉了？蘩逸眼神不解，木磊似是读出来蘩逸的疑问，解释道：“贪污这种事情这天下不是只发生了一次，以前听闻这官银上的印记通过某些特殊方式都可以被销毁或变成了普通的银子。怕是这瘪犊子担心东窗事发，早早就把原来的官银换成了普通银两。倒时就算是拿出去花了，也没有人会怀疑的！”

蘩逸感受得到木磊在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是啊，这天下还是穷苦人多，若是遇上这样贪赃枉法之徒，还发现了他私藏这么多民脂民膏，谁人不愤恨呢？蘩逸完全可以理解木磊的愤怒，“那这银子怎么处理？”蘩逸问道。

“抬走！一箱不留！从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老百姓的骨头和血，咱就给老百姓填回去！”

蘩逸此刻看着木磊，觉得木磊真英气，说出的每个字都发着金光，蘩逸点头像个捣药的锤子，“好！”

说罢，木磊招呼着兄弟们找来了许多袋子装零散钱的小袋子，又托弟兄去集市上布庄偷了一匹布来。

“那待会多给布庄老板一点吧，就当买布了。”蘩逸说着这话的时候看着木磊笑道，木磊点点头。

蘩逸坐在那屋里的桌子旁，把布一块一块地裁成方形，每块布里放上两锭银子，待到全部包完，已经包了百十来包。木磊告诉大家每人拿一块，剩下的都发去给百姓，大户人家不给送。

于是，那晚，李良被困山里未归，知县府被洗劫一空，清知县穷人家多数人家都得了两锭银子，而这城里多也多了个神话，便是那救世济民的侠匪一枝梅！

其实这一枝梅的名号倒也不是特指蘩逸。只是那晚蘩逸身上背着鸡鸭鱼和几个包着银锭子的包裹。她本想把这银锭子放下就去与大家伙集合的，只是途径一户人家的时候，恰巧那人家出来掌灯上茅房。见到蘩逸脸上蒙着面纱，吓得双腿直哆嗦，眼看着就要跪下。蘩逸感慨，这也就是自己是这个黑衣人，若是自己是对面那个正要上茅房的，估计自己怕是要当场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