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疼

一周后，小鱼被迫提前结束休假，离开那天，还在埋怨自己卑微的打工人生活。

突如其来的安静，放大了呼吸声

似乎，这才是她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黑白交替，晨醒昏定

点了外卖后，坐在地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玄关处的开门声音想起，阮乐一惊，探头，盯着玄关处

随即，身穿黑色冲锋衣的男子进门，看着熟悉的身影吗，惊讶道：“你任务结束了吗”

顾常安换下鞋子道：“嗯”

阮乐怔怔的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好像飘忽不定的，灰暗的角落里透出了彩色的光一般

“怎么了？”

看着呆愣愣的阮乐，顾常安在她旁边席地坐下，伸手捏了捏她微微消瘦的脸颊道：“怎么瘦了，没好好吃饭？”

“有的，小鱼在这里，天天都给我做很多好吃的”

阮乐反驳道

“过来我抱抱”

顾常安招手，拉过阮乐

一怔，阮乐挣脱掉顾常安的手道：“我先去倒水”

嘴角微泯，察觉道她的异样，看着是比从前瘦了些，她不愿意说，他不问，她定是不说的，顾常安叹了一口气

阮乐到来两杯温水放在桌上，坐在顾常安对面，中间隔着桌子

“不想见到我？”

微挑的语气，阮乐摇头道：“不是”

“那你跟我说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顾常安往阮乐的方向移动，看着她

“没有”

下意识的否认

“真的？”

低沉的语气，带着些许怒气

阮乐没有说话

她要怎么说呢，说自己可能会有艾滋病，说自己可能陪不了她多久，说自己有病……

顾常安的出现，令他惊喜又慌张，她确实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若是检查结果不好，会怎么样呢，她不敢想，虽然她总在担心，幻想过无数次那样的画面，可一想到他们要分开，无论哪一种，都令她难过

“是不能跟我说吗，还是我不配知道？”

冷冷的语气，带着些低语

阮乐抬头，怔怔的看着他摇头

不知何时红了眼眶，看着他眼底的黑色痕迹，他是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顾常安”

“我在”

顾常安伸手握住阮乐小小的手指，感受道她的挣扎，用力握紧了冰凉的手

“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诱哄的味道

看着被紧握着的手，阮乐开口道：“我被停职了”

“嗯”

“是因为来了一个艾滋患者”

“我接诊的”

“……嗯”

“职业暴露了”

闻言，顾常安轻轻捏着阮乐的手指，似乎是给予某种安慰，又或是心疼他傻乎乎的小朋友

不顾阮乐的抗拒，将她拥在怀里，轻身道：“难受吗”

“还好”

轻轻抚着阮乐的脊背道

“检查了吗”

“下周去查”

“那药呢”

“有在吃着”

顾常安有些无奈的轻笑道：“所以是因为这个不理我了？”

“没有不理你，我只是……”

顾常安轻笑道：“不用害怕，我都在呢，我陪着你一起，嗯……好啦，没事的，不要担心”

阮乐轻轻靠在顾常安身上，不语

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有没有哪里难受，吃东西了吗”

“没有”

没有难受，没有吃东西

“给你做吃的？”

“好”

“想吃什么”

“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你做的都可以”

顾常安宠溺一笑，揉了揉阮乐柔顺的长发

顾常安似乎有一种魔力，一种让她心安的魔力，一种有他就无所不能的魔力，他，好像变成了她的底气

客厅手机震动的声音不断响起，顾常安往客厅探头，看见阮乐似乎在抱着手机跟谁聊天

小鱼：“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阮乐：“不用了，顾常安回来了”

小鱼：“哦哟，我一走他就来了（坏笑的表情）”

阮乐：“没有”

小鱼：“快看群里面，高中群里面”

阮乐皱眉，翻了翻页面，没有找到高中的群：“我好像换手机后没有了”

小鱼：“来来。我发给你看”

发送中……

小鱼：“看你情敌结婚了”

阮乐：“情敌？”

小鱼：“哎呀，高中时候喜欢顾常安的那个，总是跟你作对那个，记不记得？”

好像有一点印象

看着班级群里面的聊天记录，恍若隔世般，好像还记得当初趾高气昂的在她旁边让她不要纠缠顾常安来着

事实难料……

小鱼：“哎，现在顾常安还不是你的，她要是知道，肯定气死了哈哈”

阮乐有些好像的回到：“不要乱说了，都那么久的事情了，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小鱼：“也是哈，不说了，领导叫我了，跟你家顾常安腻歪去吧啊”

熄屏……

看着厨房的顾常安，结婚啊……

好像只有自己在忙忙碌碌，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周围的朋友陆陆续续的都已经进入了正轨，可自己呢……

看着朋友陆陆续续的交了卷，而自己的试卷还是一片空白，心中难免慌张，迫切的想下笔，却又不知道如何下笔

顾常安端了饭菜出来，阮乐起身帮忙，没来由的一震眩晕，蓦地停住脚步

“怎么了，不舒服吗”

连忙赶来扶住问道

“没有，就是起猛了”

阮乐摆手道

顾常安很明显不信，瘦弱的身体，哪里是起猛了

——

餐桌上，阮乐起身又去拿一双筷子，顾常安安静的看着，默默的叹了叹气

道：“刚刚在干嘛呢”

阮乐抬头，试探道：“你还记得我高中时候的同桌吗”

“你的同桌不是我吗”

“额……”

“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

抬头，对上顾常安略带调戏的眼神，阮乐怒嗔道：“你听我好好说”

“好好好，我听听你怎么说”

“就是以前你不是有段时间没在吗，有个女生跟我坐同桌，她让我不要跟你接触，说你是她的”

阮乐一本正经道

顾常安点了点头，夹起眼前的牛肉丸放在阮乐碗里道：“还有呢”

半晌，阮乐没有说话

起身给顾常安换了一双筷子接着道：“那时候她总是针对我，我还不知是为什么，后来她这么说我才明白，原来我背了那么久的黑锅”

“黑锅？”

“对啊，她针对错人了”

“哪儿针对错了”

顾常安气定神闲，看着阮乐道

“我们那时候也不是很熟啊”

看着她一本正经辩解的表情，顾常安失笑道：“嗯……不是很熟，不是很熟送某个笨蛋回家，不是很熟给某个笨蛋补课，不是很熟给……”

顾常安话还没说完，被阮乐制止道：“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要讨好我呢”

顾常安挑眉道：“讨好你？，为什么”

“我以为你喜欢小鱼”

阮乐弱弱的说道

顾常安扶额，甚是无语……

怎么会有人的脑回路这么的出奇

不与她争辩，看着阮乐，幽怨道：“白眼儿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阮乐讨好似的给顾常安盛了一碗汤

“你知道什么了”

顾常安接下汤，放在说上道

“知道我错怪你了”

看着阮乐，顾常安倾身拂过，挑眉道：“那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说什么”

装傻充愣，没有人比她更行

顾常安叹了叹气，放过了她

静静的看着她吃饭

开心和快乐很简单，幸福也很简单，一顿好吃的家常菜，眼见心尖儿上的人，他想，着大抵就是他要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