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这个子全完了

红豆看向如芸，摊手说：“小时候都要费一样的心思，男娃还要淘气一些，这也就罢了，终归是自己家的孩子总是喜欢的，可长大以后呢，若是个有出息的，倒也好，可若是不走正路，家里白白培养那么多年，却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喝大酒，逛青楼，那老韩太太到时候，只怕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啊……”

耿如芸被娘这这番话吓得目瞪口呆。

娘这是什么逻辑呀？喝大酒，逛青楼……

“你说是不是？”

“是呢，可那都是不争气的人才会做出的事情，娘，这……咱们家不用操这样的心，娘是有福之人，你看看咱们家大龙，又会念书，这人品又端正，想嫁给咱们家大龙的姑娘，只怕要打破脑袋呢。”

耿如芸话音刚落，坐在厨房里的肖大龙便是心中一阵窝囊的怒火。

“大嫂，我吃饱了。你过来帮我把碗筷收拾一下吧！”

耿如云一听忙，转身出去，却被红豆厉声喊住：“你坐着，一天到晚给全家人做饭，忙忙活活，又要洗衣服，又要收拾卫生，难道你自己不觉得累吗？”

“娘……”

如芸的脸上写了好大的一个“懵”字。

厨房里，大龙杵在灶台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龙，吃饭的时候你不动筷子，现在又使唤你大嫂？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家没有谁有义务专门伺候你的，上次让你跟你大哥去田里下田，你只做两日，便说吃不消了，如今从本质上来说，你们哥仨早已经分了家。”

“分的不是银子账目么？”

肖大龙赶紧道：“娘，咱们家分家又没有经过康里正，不过是自己家的一句话而已。银子分开管也是你同意的……现在难道我连吃个饭都要自己刷碗？”

“娘，我来刷就好了。”

如芸看大龙顶嘴，娘的脸色又实在阴沉的难看，赶紧站起身想要出去收拾，红豆两步追上来，一把拉住她：“我说过了，以后这个家你只管做饭，至于他自己应该做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做。”

肖大龙此时眼眶微微的有些泛红，难以遏制的委屈顷刻间化作一股酸水，从心口直冲喉咙。

“娘，你至于这样子吗？难道你是看我这一次要名落孙山……所以就要处处为难我针对我吗？”

“我这是为你好。”

韩红豆靠在门边，看着他面前的那一双碗筷：“刷个碗筷累不死你，可却是生存的必需技能，是你自己把自己的前途毁了，那往后就不能把自己当做独处的看待。

“生活中的这些琐碎的事情都要自己去做，来日还要和你大哥学做农活，实在不行你跟着你大哥去学木匠，好在你脑子灵光，心灵手巧，应该也学得会的。”

 红豆的这番话差点把身后的耿如芸活活吓死了。

小叔子不是说自己这一次肯定会金榜题名吗？怎么娘这会儿子会这样说……

“娘，你别这么说大龙呀，这还有半个月才会放榜！咱家大龙最会念书了，肯定能考一个进士回来的。”

“就算是考上又有什么用？”

红豆暂且没有在家里把肖大龙的丑事儿抖落出来，叹息一口气去了院子里。

大龙紧随其后，他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娘，别人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情！我肖大龙敢对天发誓，如果我真的去了青楼做了那种事儿，我就……我就断子绝孙！”

“呸！你断子，我绝孙。”

韩红豆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和你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些破事儿！脚上泡都是自己走的，我早看出你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东西，如今也配不上人家清欢小姐了，从前我觉得秀艳儿品行不端，怕她带坏了你，现在看来，蛇鼠一窝，配你绰绰有余。”

肖大龙被娘这番话怼的心窝子生疼，“哎呦”一声蹲在地上道：“娘，你这种村妇怎么会理解我的感受？你信了别人的话，却不相信你自己的儿子，看来我从前说的就没错，娘……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什么意思？”

韩红豆被说成村妇，差点没直接飞起一脚，让肖大龙饮恨西北。

大龙却说：“去青楼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娘……你这是少见多怪了，镇上那些有头有脸的男人，哪一个敢说自己没去过，可我自然只是去喝酒的。我……我大舅却不一样。”

提起大舅的事儿，肖大龙自觉心里有了底气。

“大舅去青楼，都是也不归宿。只是从前他提醒我不要和你说，怕你笑话罢了。”

“好不的学。学这些？”

“我没学。”

肖大龙委屈的哭丧一张脸：“娘，我是实在被你逼的没有办法了，我……我对天发誓，我肖大龙现在还是童子身，你若不信，娘，你帮我验证一下……人家都说，没有过女人的男人不一样！”

说着，大龙就要解开裤子，吓得韩红豆七魂瞬间飞了六魂，脸也成了土青色。

“别了别了，娘信！”

这玩意儿怎么验？

肖大龙一天竟听镇上那些小子说的浑话！

看着娘臊的红了脸，大龙有些懵了：“娘，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给过我一个系在里面的荷包么？这荷包我日日都戴着……我若是真的去了青楼，哪里还好意思带着娘给我做的荷包？”

呃……

韩红豆回过神来，急忙用手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口。

“娘信。”

“真的？”

“真的。”

……

大龙出事儿了，也终于瞒不住了。

外人不晓得，可家里人终归还是全都知道了。

肖小野年岁小，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况且他一向觉得二哥喜欢女人，青楼那个地方女人最多，二哥往那种地方溜达在肖小野看来简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二哥不去，我反倒是觉得奇怪呢！”

“哎呀！”

大虎被小野这话气的直拍大腿，连声说道：“可不得了了。这科举大事被耽搁了！你二哥念书这么多年，平白无故招惹这样的事儿……”

“又没人绑他去的。”

小野翻了个白眼儿，嘟囔道：“我在镇上念书的时候，就听他们说什么青楼来着，知道那里面许多女人整日陪人唱歌喝酒，如今二哥去也去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不如和我一起做生意吧，咱们把那些沙棘卖了，往后深秋再收上一批秋梨……”

“你当我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