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纠结与为难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也是大致的想清楚了在车上黑玫瑰对我的那句提醒，老四往后就是茅山派的掌门人，身份甚至比六爷还要更加尊贵上几分。

我跟他虽然情同兄弟，可身份差距依旧是摆在这里。

黄欢也是一样，等黄欢出来之后他的身份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甚至比老四的身份转变还要更加的离谱。

老四的身份即便再怎么尊贵也依旧只是从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本质上依旧是人，可黄欢...

哎，一想到这些事情，我的心情就难免的失落了下来。

下意识的点燃了一支香烟，我有些怅然失神。

老四也是很久才从这些事情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他的震撼并不是对于自己身份上的转变，而是震惊于六爷的手段。

“整整30年的布局，骗过了茅山派的掌门，还利用了盗圣的后代，真不愧是六爷...”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深表赞同的开口说道：“是啊，我之前总觉得六爷在生前的时候应该有更多的话要对我们讲才对，但是现在看来，他应该没有什么遗愿再对我们说了，毕竟一切事情他早就安排好，希望等你接手了掌门之后，他在底下能够稍微的轻松一些。”

说完话后我继续抽着烟，思考着没人能帮我解决的那件事儿。

由于柳妙衣也在我们的身边听着，所以我的一切表情都被他尽收到了眼底。

她当然明白我的想法，轻声询问道：“又开始想小师娘了？”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因为我真的很想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想，回来之后也时时刻刻在想。

我曾觉得只是喜欢她，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应该没有那么的爱她才对，可是那一晚上一切都变了。

如果没有那一晚，对于黄欢的离开我只会真心的表达祝福，或许偶尔也会想一下。

但想的更多是那小家伙儿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无聊之类的关怀。

失去之后更是让我追悔莫及。

可是我也知道，我的想对于黄欢来说或许是一种枷锁，因为在真正的大道面前所有的情感都显得像是小丑一般滑稽。

她理所当然的应该去追寻自己的大道。

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要做的事情非常的疯狂，而这世界又是如此的荒唐。

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我想不清楚我处心积虑布局去做的那些又能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对于黄欢的想更多的是一种思念，而思念是会腐蚀人的心智，消极人的斗志，尽管分别只有一周左右的时间，可联合上张强所带来的打击，我的斗志竟已经是所剩无几。

正如之前我所说的一样，现在状态下的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把身边的工作全部都推出去，把身边的人也都打发走。

可问题就在于我能打发走老四他们，也能打发走柳小夕跟崔玉，剩下的一个柳妙衣我又该怎么办？

她是我正儿八经收的徒弟，行过礼，奉过茶。

我可不能做那种欺徒灭祖的事儿。

如果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把他给打发走，那我也太不是人了。

我知道柳妙衣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昨天晚上才会表现的那么着急，并且愿意留下来陪我借酒消愁，就是想要尽可能的去缓解一下我的心情。

旁边的老四皱着眉头思考了大半天，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是忍不住的问出口来了。

“不是，刚才的时候我就在问，这小师娘到底是谁呀？久哥啥时候结的婚？”

听到老四的这些问题，我随意的摆了摆手，并没有准备开口要跟他去解释的意思。

关于我的那些事情都比较私密，我可以跟柳妙衣去讲是因为她是我徒弟，并且还是一个姑娘家的，跟她讲讲说不定还能够从他那里获取的一些意见什么的。

可老四的恋爱经验比我还要匮乏，就算跟他说这种事情也只是在对牛弹琴罢了。

甚至我觉得这个家伙从小到大就压根没有见过女人，毕竟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给抛弃，是六爷拉扯着他长大成人，一直都把他带在身边。

从老四他们的口中我知道六爷估计也是一个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的家伙，这当然跟道门中人没什么关系。

道士不是和尚，甚至道教本来就讲究个阴阳平衡道法自然，没有不能娶妻生子的说法。

排除掉六爷某些方面是不是有问题之外...估计就是他年轻时候任务过重，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男女之事，等老了之后身上背的担子就更多了，难得找个老伴。

连六爷都是这样，那么一直待在六爷身边的老四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姑娘了，而且再者来说老四的年龄其实还很小，也就20岁不到的样子。

这个年龄谈婚论嫁是早了点儿，不过当掌门嘛...更早。

除了从老四这里得不到任何有意义的帮助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老四对于妖怪一直来说都是有着很大的敌意的。

他从小就受到六爷的影响，思想属于是那种比较传统守旧一派的家伙，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死板特质。

我比较喜欢把这种性格称之为迂腐。

当然在真正了解的六爷之后，我们也都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甚至完全相反，他敢于打破传统，也不会去死板的遵循着一些不合理的规矩。

但是不可否认，六爷平时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样子就是那样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六爷知道打破规矩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所以才会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尽量表现的传统一些，避免他们也走上自己的后路。

但总而言之，老四是受到六爷表面影响最为严重的那个家伙，他跟我不一样，他始终如一的遵循着是非黑白的道理，妖就是妖，人就是人。

他对妖怪没有天生的敌意，却有着天生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