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男教师

蒋明继续说：“学习并不是我们见到的那么重要，或者真正的学习并非学校教的这些。这样的学习，有什么意义?就像一颗树上的树叶纹痕都是不一样的，我们的学习是把每一片树叶都强行记下来，至于别的树上的树叶，别的树上树叶因为与我们所见不同，于是就认为那不是树叶。我不反对把一棵树所有树叶上的纹痕统统记下来，可因为一棵树的树叶就否认整个森林的存在，这不是学习，而是洗脑。也绝不是学校教育的目的，恰恰是教育相反的目的。这就是为什么近几百年来，名牌学校到处都是，而南联盟真才实学鼎鼎大名让后世耳熟能详的人不是被学校放弃的人就是根本没上学的人。如果学习的结果是失败，我们南联盟学校在这方面是成功的。看看市面上的经典书籍，包括我们教科书要求学习的作者们，几乎都是出自不在学校学习人员之外。就像我们放弃我们国家原本名字，仅是南联盟一个数字开始，这么做的目的不正是为了不让我们落后，去学习更为优异的东西。而学校，还在固步自封，把优异的东西抛弃，只留下最落后的东西要求学生学习。”

这些话是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来，也许在北联盟会引起轩然大波，而在南联盟，尤其是这个国度长期落伍的应试教育，蒋明则被定罪为顶撞教师的罪名，那位教师听他这么气势汹汹却说了一堆他听不怎么明白的话，很是愤怒，像是被人耍了一般。

蒋明还清晰记得那位教师当时所说的话：“若是在过去，你说出这些话，即使不被打死，也早已经被学校开除。”

事实上，即使在当年，蒋明也遭遇了处罚。他被教师喝令不让别的同学不准与他有来往，只是当年的蒋明只是个孩子，并不懂那是处罚，反而庆幸如此便可没人骚扰。

不过，还是有个孩子，总是喜欢缠者他，他记的，那是个漂亮的女孩。不知为何，每次想起那个女孩，蒋明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激动的情感。那女孩就像是电池，使得蒋明充满表现欲，那时候说那些话，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那个女孩。

即使很多东西他选择忘记，可是当年那女孩的名字，他却始终没忘记，叫林雪。

蒋明念念自语说：“如今也已经是老太婆了吧，不知道谁会那么倒霉会娶了她。”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脸上却有着一股怀念一般浅浅的笑意。如果有人指出他在笑，他会毫不客气的否认。

蒋明这时候感觉很饥饿，突然觉得此刻无论什么食物都十分美味。饥饿才是最好的厨师，此刻他觉得，年轻真好。接着蒋明就跑到学校食堂，这个食堂是独立众楼之间的一个亭房，之所以说是亭房，更像是一个很大的亭子，里面桌子也是类似亭字的圆桌，足有几十个。

蒋明来到食堂内后，见已经有不少学生排队打饭。他看了一眼早餐种类，却也十分丰盛。尤其看到大肉包子，看起来挺香。

蒋明拿起餐盘，直接要了四个包子与一碗豆浆，寻一无人桌子，开始大快朵颐。蒋明觉得，至少这个学校的饭好吃很多，刚才他看了价格，也比外面的便宜很多。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人坐在身旁，那年轻人大约二十六七岁，头发有些卷曲，皮肤虽然白皙像是女孩，不过似乎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却故意下巴留着胡子。

这人应该是教师，蒋明故意装作全神贯注的吃饭，因为他发现，这人似乎认识自己。如果跟自己讲话，自己却不知道他是谁，的确很尴尬。尽管蒋明心想不要跟自己说话，保持路人姿态。

然而还是被这位教师打破，他冲自己叫道：“郑宇，看到老师怎么不说话呢？”

蒋明能听出，这位教师跟郑宇很熟，因为这位教师说话的口气很亲昵。

蒋明只好装作这才发现，于是讪笑说：“是老师啊，没看到你在这儿吃饭。”

这位教师说：“我借你的书看得怎么样，还喜欢吗？”

蒋明不知道是什么书，于是岔开话题说：“还行，老师你最喜欢什么书？”

这位教师思索犹豫片刻说：“我更喜欢看散文之类的，尤其是那种娓娓道来。”

蒋明听到这里，大致猜测这位教师应该是语文方面的教师。于是又问教师说：“你对诗歌怎么看？”

教师回答说：“那些年轻时候喜欢，随着年龄增长，感觉距离越来越远。”

蒋明说：“诗是一种真言，既发自内心，发自肺腑。年龄小的自然喜欢，年龄长的往往缺少了那种冲动，也就淡泊了。不过散文之类，更多的是对自身某种情感借由物或别的来说。所以老师喜欢娓娓道来那种散文模式，可能是因为老师更偏向褶皱的美感。”

“褶皱美感？”教师显然好奇的说:“那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蒋明听到教师发问，于是解释说：“我把美的艺术分为两种表达，一种是壮烈的美，比如山河，狂风骤雨，一些奔放诗歌展现的就是这种美感。还有一种，就是柔美，也可以说是褶皱的美，这种美更多表现散文之类，形象的表现更多就像花草，感觉就像漂亮衣服上褶皱。这种美更多像是细雨润无声，让你不知不觉产生共鸣，有所感触。”

教师好奇的看着蒋明说：“这些东西是哪听来的？真是好见解。”

蒋明这才想起，自己是郑宇。一个普通孩子应该有的样子是什么，他回想片刻，故作憨笑说：“就是随便听人说的，我只是觉得很有道理。”

教师这时候拿出手机，他说：“我用手机搜一下，你说的太有道理，我看看这是谁说的。”

见到这位教师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我急忙告辞说：“我吃饱了，你借给我的书还没看完，我先去看会儿。”

教师想要说等等，可是等他说出口时候，郑宇已经开溜。这位教师显然没有搜索到谁有类似观点，本想问更多，可已经找不到人了。于是不由得埋怨口气说:“这孩子，急急忙忙做什么。”

离开食堂，他又回到原来那个没人的地方，这种吃饱的感觉真舒服。因为是这副少年的身体，各种身体感觉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