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才孩童

海鹰在离开的时候，冲蒋明有些好奇的说：“我觉得你好像跟以前的那个你不一样了。感觉郑宇你就像换了个人，我们可是比较亲密的，怎么感觉有点陌生。”

蒋明觉得这是一个直觉敏锐的孩子，事实真相可不是一个孩子可以弄明白的。虽然如此想，他决定还是尽量少惹事，尽量做得像是郑宇一些。

蒋明想，孩子嘛，我也是从孩子过来的。

接下来他就呆坐在这里，他不喜欢学校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学校总是乱糟糟的，你几乎始终处于这么乱糟糟当中，当然，还有很多让人讨厌的地方，尤其不是孩子的他还要重新当一个孩子。

今天他第一节课，他想到的就是让自己迟到，因为只有自己迟到，才会避开自己不知道自己具体座位这个问题。他想等所有同学都坐在自己位置上，如此剩下唯一空位就是自己的位置，这样也就避免自己搞不清楚自己座位的尴尬。

这时候他回想到自己初中时候，也是被父母丢到学校，那时候自己也是去学校食堂吃饭，不过那个地方的饭，真是很难吃，虽然价格便宜，也大概只有穷孩子才会选择吃那里的东西，如今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不过，还是有不少贫困学生选择在学校里吃，更多的学生选择走出学校，去附近餐馆吃饭。大概只有父母不忙的家庭或住在附近距离近的家庭，选择回家吃父母亲手做的饭菜。

蒋明从不提自己的父母，因为他的父母没有带给他什么亲情，至少他是如此认为。蒋明几乎从没感受过亲情，也几乎没与任何人发生过肌肤之亲。蒋明并非先天冷淡的人，事实上，恰恰相反，他是一个内心丰富，热情似火的人，不过这一切，都被他巧妙隐藏在内心，也许是不想暴露内心，所以就更喜欢独处。他似乎在害怕什么，也许害怕遇到太过温馨与丰满内心的人，让他情不自禁会喜欢上那世界或那人。

蒋明的生命大概就像一桶油，经不起一个火星或者太过温暖的地方，他隐约察觉到，自己会燃烧乃至爆炸。

学校里影影绰绰，人逐渐多起来。有更多喜欢跑步，有喜欢篮球，形形色色的孩子。成年人毕竟是少数，更多是教师之类。也有一两名清洁工在学校内做着清洁，那些人看起来年龄应该都很大。

蒋明觉得自己坐的位置有点惹眼，毕竟是在人行道不远处，于是他很快找到没有人的地方，那是教学楼备用逃生楼梯处，是教学楼四楼，这里因为有不少灰尘，所以应该是不会有人来。蒋明走来时候顺手捡了一张旧报纸，就垫在那里，竖躺在楼梯上。他也不怕硌得慌，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蒋明可不敢睡着，因为他怕自己真睡着了会从竖着变成横着滚下楼梯。

他这么躺着，很快听到学校内孩子们一些欢笑打闹声。这些熟悉感觉，使得眼前有些恍惚。

那时蒋明也是一个孩子，古灵精怪的男孩。可是，他有着对别人的热情，有着太多太多想要了解的东西。

而学校里那些无聊的教科书，对蒋明而言，实在太过无趣。至今，蒋明都不明白，那时的学生执着于考试，执着于把知识变成无趣的东西，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的重复一次次写着考题，迎接每天的考试。像是机器一样，或某种记录仪，谁的记忆力强大，反应足够快，便是质量好的那种。令蒋明愤怒的是，人的好坏就是记忆力好模仿力强的机器。学校就是这样一个控制人的机构，把人变成毫无才能只能模仿的机器。

蒋明那时候就有如此深刻的认知，也许是偏激的认知。也正因如此，他对学校怀着一种不善的敌视。也正因为这种敌视，才使得他初中无法跟别的孩子一样上完正常离开学校。

这也许无法怪责他所在的中学，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是个天才，天才的看法总是极端甚至疯狂的。他们无法像是常人那么认知一件事物，或者说，他们认知事物有时候过于透彻。学校大多数考试分数只是来衡量普通人，而衡量天才的方法，普通的考试几乎毫无作用。

蒋明察觉学校对他几乎毫无意义，最重要的是，更无乐趣可言。小学毕业后的蒋明是被当成天才送到那所学校最好的班级里，这也得益于他小学成绩优异缘故。似乎本来的命运是应该他以优异的成绩度过初中高中大学等等教育过程，而他，成功改变了自己命运，在更多人看来，是愚蠢的放弃这个命运。

蒋明从学习方式的应试教育里看不到希望，他认为自己对教育有着更深的理解。于是他开始逃课，即使在学校，也总一个人独处。没有人或者说，极少有人能懂他。蒋明并不讨厌人，但他更喜欢一个人。因为无论同龄人或是教师，没人能懂他。而蒋明在那个时期，更像是一个坏学生，因为他不仅逃课，而且还跟教师顶嘴，奇妙的是，居然能把教课的教师说的哑口无言。

蒋明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班主任在全班同学的面训斥同学不好好学习。蒋明就站起身好奇的问：“学习是什么？”

那位严厉的男教师听到蒋明的话，愣了片刻，就对蒋明生气的说：“你不知道学习是什么，那你来学校做什么，不知道你就回去。”说这话的时候，男教师的确十分生气。

蒋明却毫不客气的说：“学习是什么，这个必须说明一下。人类之所以比其他物种优异，仅是因为人类拥有最优秀的学习能力。那么学习是什么东西？每个人类都在学习，却没有人说过学习是什么。我认为，曾经，不同的种族，不同语言，甚至不同外貌，在各个不同的地方。没有任何提前商量，就分别建立各种各样的学校，而学校唯一的作用就是教人学习。那么学习是什么啊。学习不是记忆力，手机电脑可以输入拍照很多东西，它会学习吗？学习时模仿吗，猴子在这方面不比人差，能模仿人的任何动作，可是，他与人类相比，算是会学习吗？我必须得说，学习的东西似乎都在做着各种改变与调整，几乎很难有相同的学习知识，尤其是在知识贫乏的地方，都在各个类似学校机构有着不同类别的知识，于是学习的东西就各种不同，但那些学习究竟有多少是有必要的呢。比如我们学的那些东西，强制背诵的那些东西，在很多学校或别的国家，都是从未听闻的。每个国家，甚至每个地区，规定必须学习的东西几乎都不相同。那么学习那些东西究竟有什么意义?”

蒋明当时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位男教师都听呆了，这绝不是一个孩子能想出的话，而后面的话，更让这位教师震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