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叔变成一个孩子

那位老警察没有说话，默认了。

女警察不敢相信的说：“我们怎么可以这样，警察不应该帮民众的么？”

蒋明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然后说：“人们习惯把人按照权力与物质多少分为三六九等，我是末等，至少遭遇不公平概率大些，理所应当。”

说完我就离开了，虽然这些话有些打击人，但这不正是事实。

其实我本不该抱什么希望，毕竟只白做几天，尽管对我而言时间珍贵，我也只当去一片贫瘠地方旅游。厂区也是有风景的，只有愿意看的人才会发现。寻找美的人里所有应当见到美。

“也许”蒋明自言自语说：“石头，钢铁，有角有楞的事物，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大概更多的，所见是人，各种面孔，带着各种心思。不过，下次找工作找靠谱的，不然也会莫名其妙被排除掉，工资一分拿不到，毕竟我需要吃饭，需要住所，没钱可不行。”

想到自己好在还有点生活费，倒也不必着急。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我直接伸手点静音。原因很简单，给我打电话的，多数是骚扰或者广告电话。然而很快电话挂掉，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我是陈西，就是今天见过的女警察，我申请加你微信好友，你批下，我有话说。

犹豫片刻，我还是在微信上同意一个头像是呆呆鱼的好友加入。

刚成为好友，就见他立即微信说：“今天对不起，没能帮你什么。”

我只是简洁回复俩字—无碍。

很快我又收到刘月微信问候，其实从后来没上班开始，她就微信上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一直没有回复，这一看，微信上留言有几十条。大部分都是关心的话，于是我只好回应一句：“我还好，只是离职了。”

随即刘月秒回：“为什么，怎么就不做了?”

我想了想，觉得这可能是让人不愉快的，但还是如实回答说：“保安公司在赚取新人试用期劳动力，不过，你属于被留下的。希望你也小心些，别做了免费劳动力。”

发完之后，我就不在看手机，因为有些困倦了，于是决定先好好睡一觉。不过，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将要远离这副躯体，重新获取一副新的皮囊。

当我睁开眼时候，居然看到的不是我租住的廉租房，而是学校宿舍。是四个人一个小房间的那种宿舍，床跟桌子很小，我坐起身，发现自己就躺在宿舍床上，我身旁是书包以及上铺。我觉得我在做梦，而且很真实。

我伸出手，这是孩子的小手，感觉好真实，我努力去想手上很快出现大粪，如果在梦中，我就可以确定这是梦。我努力想着大便的恶心样子，然而没有出现。这使得我意识到，可能不是梦。

只有上铺一股臭袜子味道，这使得我猛然坐起。眼下事实太不合理，应该是梦境，于是我给自己设下暗示，希望自己醒来，结果，才更确切发现，这不是梦!

再次检查后，我才不得不承认，我居然变成一个孩子？

我一脸惊奇，用力摸遍全身，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居然变成一个孩子，下巴的胡茬都变得光溜溜的。我甚至都不禁想，难道以前我经历那些年都是梦，真实的我只是一个在学校宿舍房间的小男孩？有点庄周梦蝶的味道，然而我又否定过去也是梦的想法。

我不可思议的爬下床铺，冲向卫生间，发现里面有一块镜子。于是我就看着这张陌生男孩的脸，对此，我一丁点印象都没有。面容是个普通的男孩，有点偏瘦，面色也有点苍白。是个小平头，虽然觉得要是头发长些会好些，不过这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关键是，这孩子居然是我蒋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实在是很奇特，镜子里一个陌生孩子的面孔，跟我做着同样动过。我甚至伸手摸了摸镜子，确信那是镜子，可就是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明不动声色的爬回床铺，然后用被子蒙着脑袋。

蒋明开始思考，是不是我精神出了问题。我是懂一些心理学的，在我以前的人生中，我阅读了许多专业书籍。

如果说，是我渴望回到过去，回到我的童年，这种景象，无疑是属于我潜意识的行为。我不愿提及我的童年，也选择将其遗忘。这时候孩子的模样是不是跟自己童年记忆有关系呢，又或者说，是我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幻想。或许我已经无法区分现实与梦境?不对，因为这个孩子的面孔，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因为我对其没有一点印象。也就是说，极有可能这不是我心里问题，而是如事实一样，是客观存在的。

我在想，要是我现在所见的不是幻想出来的，可是我确没有这孩子一丁点记忆，却有着另一个人记忆。比如心理学诸多书籍，不仅记的里面的理论，并且那些书籍什么时候去买的书，什么时候去读的，怎么读的，都有着清晰记忆。除此以外，所有的记忆都跟这男孩无关。也就是说，可以排除掉我是这个孩子，而那位大叔是我幻想出的可能性。

我也确信，自己并非在幻想。我的确就在这孩子体内，不对，我就是这孩子，因为我想破了心理学的理论，也无法做出正确的推断。当我认真思考，排除所有不可能因素，只有一个结果是真是的，我是真实存在的，我就是蒋明，这孩子也是真实存在的，我的灵魂融入到他的身体，我成为一个孩子。可这又是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想明白，只是知道自己证据极为缺少。只是猜测最大可能就是医学比较发达，我可能成为某组织非法研究对象，于是将我的记忆力或更深层的灵魂给了这个孩子。如果是这样，我肯定有一段记忆被抹去。至少怎么把我的灵魂送到这孩子身体里应该有所接触才是，我不该毫不知情才是。

好一阵胡思乱想，但最终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我知道自己要搜集这孩子的信息，至少知道这孩子是谁，我在哪里？是不是同一个平行世界穿越什么的，也许还能见到那个自己。

遇到这样的事情，脑洞不由得不大。

最后我开始在床铺上找自己的东西，书包就在床上，我看到书课本上写的是初中一年级二班的。书的侧面写着他的名字，名叫郑宇。

我心想，这就是我要用的名字。

接着我看了看书背后的日期，发现跟我记忆中很近。然后我在文具盒里看到一张日历表，上面写着年月日，看过之后，我呆住了。

因为这跟记忆中的我所在的日期很近，几乎没有差多少。那么几乎可以推断出，也许这就是同一个世界，蒋明也就是那个我，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昨天睡觉前还正常，一觉醒来怎么会这样。

这个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很快我发现，我们似乎距离不是那么远，而这男孩所在的住宿学校大概距离我住的地方是在同一个国家，却不在一个市。如果打车或者坐公交也许用不了两个小时。

我让自己冷静下，试图去想出更多的线索。

最后爬下床，走出宿舍。外面是校园的样子，我不禁感叹，真是怀念。很快听到学校里吵闹声，因为宿舍楼就在学校里面，而我怕忘记住处，特意记住自己住在二楼左拐3号宿舍房，里面是四个床位以及一个可以洗漱的卫生间。

很多东西他确立或者看淡，而看到校园中活泼的孩子，就忽然有种亲切感以及某种释然。仿佛时间还停留在这个年龄段，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可是他也知道，他不是，他是蒋明，接近四十岁的男人。

重新做一个小孩子，重新在校园，对我而言，太过不可思议。我游览似的在校园闲逛，学校的校园似乎比以前的学校新许多，也漂亮很多。跟我那年上学的学校比，算是进步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