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又白打工了

见她带有玩笑的口气，本也就没打算聊下去的欲望，但也只能跟她四目相对的站岗。

刘月又说：“大叔，听你话，感觉你不是一般人，以前就没女朋友什么吗？”

蒋明没有说话，眼神有点迷离。因为他遇到过喜欢的人，也有喜欢他的人。但是他们都错过了，就像两辆列车，只有交集的一刹那，而这，对蒋明来说，足够了。

没等刘月要继续说什么，蒋明就岔开话题说：“你在这里做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刘月思考片刻说：“已经算是老员工了，做保安都是临时的。”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度过的格外漫长。我们彼此对望发呆，因为她接下来说的话，我只是嗯啊的应付，她就像个烦人话痨一样，说着我不感兴趣的话。

蒋明觉得，女人最烦人的一点就是，没有营养的话多。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所遇到的人中，也几乎都是这些人。

蒋明虽打算在这里做半年保安，只需略有积蓄，便辞职。他做好与这里的人相处半年，然后就礼节性的告别，最后即使偶尔遇到，也如同陌生人一样视而不见。

每天站岗十二个小时，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每次这么开始工作，总是脚疼，经验告诉他，几天后就不会有疼痛感。毕竟距离上一次需要不停站着工作有段时间，不过疼痛感使得他转移视线，他回想了好多诗篇，默默咀嚼感叹那些诗人的想象力。

刘月对蒋明一会儿诉苦，一会儿又说些生活中的琐碎事情。

蒋明却淡淡回应她说：“小小年纪就觉得生活乏味，不改变才真的可悲。”

刘月听到这话，终于等到回应，于是眼睛一亮说：“本来生活乏味，要是有钱，我可以买好多好东西。我要是富翁多好，就可以每天到处旅游，到处欣赏风景。要是有钱，我就可以买很多艺术品，也可以跟那些懂艺术的人做朋友，而不是活在这个无聊工作中。。。”

“停，”蒋明有些听不下去打断刘月的话说：“我纠正你几点，1，生活乏味跟你有没有钱没有一点关系，内心贫乏的人总喜欢从外在寻找刺激来使得生活有趣，结果只是作死，常见的就是富人子弟赌钱吸毒等等。只有本身内在充溢的人，即使生活中挨饿或长期做着枯燥的事情，而他却因为内心丰富溢出的东西足以把枯燥的生活变成快乐的天堂。2，旅游也是要分人的，内心荒凉的人，无论多好的旅游景点，他看到也不会惊奇。内心丰富的人，即使住在牢房，也会因为一片树叶一束月光而激动感受到景物的不可思议。3，你不懂艺术，你恐怕连艺术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艺术品。我现在告诉你，艺术是什么东西。艺术是一种理念，可以由一个事物表现多种事物的统一，就叫艺术。看你一脸懵懂的样子，似乎不懂，我就说点你能明白的吧。就说某一副画是艺术品，比如某画，只画了一个女人，却成为艺术最高的水准，因为那女人可以看到几乎所有女性这方面的特质。比如，某画是一个农民，如果可以从画中看到所有体力劳动人员的影子，简单来说，这就是艺术。试问，如你这样，对很多事物都感受不到，即使艺术品摆在你面前，你也无法分辨。”

刘月叫道：“哇，你好厉害，怎么一下子说这么多东西，我都开始崇拜你了。”

蒋明无奈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生活乏味，乏味的是你内心匮乏。所以，如果有抱怨的时间，不如好好读几本书。”

“我最讨厌看书了，”刘月说：“我高中的时候，一看到书就想撕了，就因为不想看书学习，才高中没念完就离开学校。不过，听你说话，感觉跟你说话比看书好太多了。”

蒋明决定，还是尽量少说话好。

刘月突然说：“大叔你这么厉害，加你个微信，以后可以请教你啊。”

蒋明却说：“我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刘月当即撒娇口气说：“叔叔，你别傲娇，就加个好友，要是遇到合适没结婚的阿姨，我撮合你们。”

蒋明听到这话，拒绝加好友更加果断。

然后刘月似乎认准要加自己好友，若磨硬泡的哀求。蒋明怕来往的人围观，索性就告诉她自己微信号，想着辞职后，立即拉黑删除。不过答应这女孩的条件就是，让她少跟自己说话。

就这样终于安静两天，然而上班的第三天下班，一个二十七八岁年轻的男人，也穿着保安服，不同的是，他有一个队长牌子。

他对蒋明说：“明天你不用来了。”

蒋明反问：“为什么?”

这男人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上面说的。”

我感受的莫名其妙，下班后谁也找不到，只能等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去往保安总公司去找。结果我找到保安人事部，结果等来的是相互推诿，我自然放弃这份工作，我的要求是结算我这三天的工资。最终推诿到人事部主管，这时候已经用了我几个小时，感觉有些疲惫。就为三天工资，终于来到这里。那是一个大胖子，我毫无惧意的问：“我整整做了三天，不让我做，请问现在可以给我工资结账吗？”

这胖子倒是没有看起来那么凶恶，口气也算和善的说：“我刚刚也问了下，他们说你是这个企业的黑名单，所以这三天没有工资。”

“那你就是赖账了？”我不客气的问。

“这是按规定办事，我也没办法。”胖子说。

我拿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说明地址，之后就与这胖子对视等着。

这胖子虽然西装革履，倒也没有一丁点害怕，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

没过多久，来的是一名巡警，问了我身份证号码以及事情原委，然后去办公室问那个胖子原因，只是恰到好处的把我放在门外。

大约过了几分钟，民警走出门外，对我说：“他们说你是黑名单，也就是那个企业招聘的人。”

“什么黑名单？我知道的就是，也许是因为又招来一些新人，然后对我说不用来了，”尽管这些是我的猜测，但是我基本可以确定，他们玩的是刷新人赚免费劳动力，我有些生气的说：“所谓一句所谓的黑名单，我三天工资就不给了？”

这时候那个胖子走出来，和颜悦色的对巡警解释说：“他的工资是周五，到时候劳务给他开。”

巡警听完后，敷衍的对我解释说：“他们说，周五你工资发。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尽管我知道，工资多半没戏，我明知只是敷衍，还是冲胖子说：“你们确定周五发给我工资吗？”

其实我太清楚了，这家保安公司企业就没打算支付工资，只是找话糊弄我。事实果然如此，他们说：“到时候你们找劳务。”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推脱。

尽管明白，也不得不等四天，到周五讨要工资。心里却想，多半又白打工了，不过万一肯付我三天工资呢。

很快到周五，再次去要的时候，果不其然，没有付给我一分钱。

于是不得已，又报警里。

这一次来的警察我居然见过，那是一个身体苗条的女孩，警服穿在她身上，看起来倒是英姿勃勃。

她一下警车，就见到我迎接她。她似乎还记得我，立即对我说：“怎么是你啊？”

这女孩就是那天核查居民的女警察。

我见到她，本打算装作不认识，不过既然她都这么叫我，我也只好说：“没办法，企业骗娶劳动力，拒发工资，只好报警了。”

这时候一名五十多岁的警察从驾驶位置下来，他也跟着这女孩一起了解事情原委。

于是我讲了我的遭遇，女孩听后很气愤，直说：“怎么可以这样。”

而那位警察却拉了拉这女孩手肘，对我说：“我们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要去问一下保安公司，你要不先回去等等。”

蒋明一眼便看出，这也是推脱之词。于是打算放弃自己三天工资，不动声色的说：“那好，我就回去了。”

蒋明刚走过去不远，那女警察却挡住了他，对他说：“留一下你手机号码，还有微信号。”

蒋明叹气对这女警察说：“你没看出来么，那位警察只是想我放弃，他说让我回去，就没留我联系方式，意思摆在桌面，就是对我说，别找事了，白干几天活没工资没什么的，让我忍忍就好了。”

女警察听到这话，立即转身看向同来的警察说：“他说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