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鸟，我是鱼

女警愣住，显然对眼前这位大叔不够理解，又好奇的问：“一直一个人，怎么可能开心。”

蒋明说：“我只能给你个比喻，你是鸟，我是鱼，鸟可能掉进过水里，于是会溺水，无法呼吸的痛苦。而我是鱼，只有在水里，才可以正常呼吸。顺带问一下，登记完了么，登记居民你用的时间有点久了吧，实习期的辅警不要感性。警察就是感情淡漠的人才能做好。”

女警听到这话很气愤：“谁说警察感情淡漠才能做好，我觉得根本不是这样，警察是荣耀的。。。”女警话没有说话，被旁边警察拉扯到一旁，小声对她嘀咕：“他们就是一帮臭打工的，你跟他们计较什么啊。”

这话似乎刺激到女警，女警叫道：“他们不是跟我们一样，警察不应该是人民公仆。”

那个警察撇嘴低声说：“别跟这些臭打工的混为一谈，赶紧做好备案离开。”

蒋明关上门，对于类似事情，他遇到太多。每隔几个月都要被骚扰几次，避免麻烦的方法就是配合。以前，他亲眼目睹警察直接砸开对面的门，原因就因为多次进行普查却没有人开门配合普查。

虽然这是极少个例，但也让蒋明知道，不配合会自身利益受损。他珍重的将身份证放在一个盒子里，然后盖上盖子放在枕头旁边。记的以前丢失过一次身份证，结果办理起来很麻烦，因为他无法证明自己是自己。

试问一个黑户又孤家寡人的境地会怎样呢，自己租住的房子回不去，因为小区保安禁止没身份证的人进入。于是蒋明就可怜巴巴的在公园长椅生活三个月，他也是在那三个月学会在城市里野炊生活，像是城市里的野人。好在那是夏天，可以在公园湖里洗澡，当然是偷偷的那种。也可以在附近找到野菜，好在还有些地方缺少小时工，而这些可以不用身份证。于是蒋明因为丢失身份证三个月倒也算是卖力打工，于是拿出一部分贿赂了办事处的人员才得以补办身份证成功。尽管三个月没有住自己租的房间，然而房租是每个月都用微信催促缴费，毫不间断。

尽管蒋明对房东说明自己的处境，房东却回复四个字，爱莫能助。

自然，房东也给蒋明一个建议，就是多用些钱来办身份证。也正是这个建议，使得蒋明有了可以正常居民生活的方式。

房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具体的蒋明也不清楚。因为有她的微信，也看到她经常晒图片，也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与老公。似乎还养了一条漂亮的狗，他们似乎也居住在这个小区。因为房东的女儿总牵着那条白毛狗在小区逛，蒋明买早点的时候遇到过。这也算不得认识，至少那女孩不认识他。虽然那女孩身体苗条，长相还算漂亮，蒋明却丝毫没有打算认识她。

很快，蒋明找一份临时工作，就是在某场里做保安。想到自己没有太多钱可以使用，于是他就决定，去做一些时日的保安，这种工作应该是个人都会做的。没有什么复杂的，也算是轻车熟路。

于是当天培训，第二天就开始保安工作。这是一个门卫的工作，就是站在那里，看人来来往往，进行检查。

与他面对面的是一个头发比男生还短的女生，他们一起负责监测一个电子门。他们穿着黑色的制服，相对而望。

因为企业怕男保安骚扰女性，所以基本每个门都放一男一女，规定是女性检查女性，男性检查男性。检测也十分简单，就是类似火车飞机检测那样，用监测棒为每个来往的人进行检测，大致就是在人身旁用棒子进行感应。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这女孩似乎觉得这工作枯燥就问与他面对面的蒋明。

“蒋明。”

“我叫刘月，”女孩笑着说：“你是刚来的吗?”

“哦，今天刚来。”

女孩继续问：“你怎么想来当保安了？”

蒋明没有回答，他开始忙着工作，给几名排队进门的工作人员监测。

没有多久，两人又闲暇的四目相对。

这女孩对蒋明说：“可以不用带帽子，天气还是比较热。”

蒋明没有摘下帽子，而是好奇的问：“你头发很短，女孩不都喜欢长发么。”

刘月表情有点忧伤的回答说：“失恋了，然后就剃光头，就想重新开始。”

蒋明没有讲话，他真不想聊天，因为他觉得说什么都没意义。

刘月这时转移话题说：“大哥，你结婚了吗？”

“别打我主意。”蒋明下意识说，接着补充说：“我没有彩礼钱，也没打算跟女人这样的生物一起生存。” 

“难道你喜欢男人。”刘月故作惊讶的口气说。

蒋明回答说：“毫无意义的口舌，我喜欢一个人，没人打扰的那种。”

刘月这下真惊讶了，她故作老成的说：“你是还小，人总得要结婚，要有孩子，以后你就明白了。”

这时候刘月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大哥你多大了呢？”

蒋明回答说：“38岁。”

刘月立即尴尬住，小心翼翼的问：“你没有开玩笑吧。”

蒋明倒希望刘月尴尬死才好呢，省得他废话不停。于是从口袋里拿出自己身份证复印件递给刘月，并且说：“上面有我的出生年月日，你可以看清楚点。”

刘月难以置信的接过，看后还回去。之后大约半个小时，她没再说一句话。

终于刘月又耐不住寂寞说：“你知道我多大了么。”

蒋明没有理她，却不耽搁她自言自语说：“我二十一岁了，二十一都没嫁人，觉得自己要老了都嫁不出去了。”

接着刘月试探性的说：“你都这把年纪了，恐怕已经找不到老婆了吧。也不见你着急，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蒋明叹气说：“着急？只有结婚的人才会着急，只有不是一个人生活的人才会着急。我不明白的是，幸福就在自己身体内，很多人却要费尽辛苦去寻找，最后丢失幸福。”

刘月不明白的问：“你在说什么啊?”

蒋明不得已思考片刻解释说：“你知道，多数人活着是为了追求幸福，这点你不否认吧。”

刘月想了想说：“好像是。”

蒋明接着解释说：“你上班赚钱，是为了让自己过的幸福，你希望结婚，也是为了让自己幸福。无论满足生理需求还是财富需求，结婚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人们才会选择结婚。我这么说，你认同吗？”

刘月想了想，回答说：“你说的对。”

蒋明接着说：“有人喜欢打牌，这算是一种娱乐，有人喜欢钓鱼，有人喜欢看电影或别的什么，这些所谓的幸福是通过外在事物或别的什么，使得内在充裕，从而获得幸福。一些娱乐便是利用物质，从而使得内心幸福。其实，那是不对的，因为外在带来的幸福极少，更多的是，人成为欲望的工具，不会得到幸福，往往是自取烦恼。”

蒋明看着思索样子的刘月继续说：“结婚通常是爱情所致，如果这个逻辑成立，为了爱情不结婚才是正理。因为结婚那一刻开始，爱情便会结束，因为爱情是朦胧不可见的，也是充满美好幻想。没有那些，也就没有所谓的爱情。脱离爱情幻想的婚姻，将会毫无乐趣，于是有人发现了事实，才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样说，懂了吗？”

刘月良久才笑嘻嘻的说：“能把找不到老婆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你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