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药浴

荆楚西部一片群峰耸立的高大山地，横亘于长江汉水之间，方圆4000平方公里左右的神农架原始森林。大山连绵起伏，层峦叠嶂，云雾缭绕。

森林深处一个山坳，稀落的有几间茅草屋，靠近东边一间亮着昏暗油灯的小院子，竹椅子上半靠着一个年逾古稀、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人。

白胡子老人右手握着烟斗，手后肘顶在竹椅扶手，抽着旱烟。

左手拇指在其余四根手指来回地点，一挥烟斗在椅脚敲了敲，满是皱纹的脸神情黯淡，口中念念碎碎道；

“该走啦！老夫该走啦！”

白胡子老人起身绕着小院来回踱步......

许久过后老人坐回竹椅仰头对着竹竿站立的虎子轻声道；

“虎子，去···叫那小子回屋。”

“好！”

小虎“扑棱一声！啪啪啪”往大山密林深处飞。

小虎是虎皮鹦鹉，老人半年前出山采购生活必需品时，半道救下被卡壳的小家伙，经老人精心教养现在学会简单对话。

虎子飞了很久才停在靠近悬崖边的一棵松柏树干上，只见一光着膀子的少年卧躺在柏树树杈上。少年下身穿着皮毛短裤，小指粗细绳索系腰间，裤头处别着一个脑袋大的葫芦。少年身上还趴着一只打着鼾声的小猴子。

猴子察觉动静警觉地睁开眼睛见是虎子便伸爪挠向少年手臂。

与此同时虎子叫着；

“回！回屋！”

姜雨辰眼睛睁开抱住猴子直身坐起，打着哈欠道；

“知道啦！”

“猴子打酒去，爷爷要我们回屋了！”

姜雨辰取下腰间葫芦，拔开木塞仰头“咕噜咕噜”喝完壶中酒。猴子接过姜雨辰丢过来的葫芦窜上树梢跃到另一树梢，上蹿下跳一溜烟蹦没影了。

姜雨辰手掌一伸，虎子扑棱飞落手掌，小脑袋不停蹭着手心。

“虎子吃的好饱哦”

只见姜雨辰掌中的虎皮鹦鹉，体长差不多十来公分、前额、脸部黄色、鼻子肉色，颊部有紫蓝色斑点、头部羽毛和背部羽毛呈黄黑色条纹镶嵌，周身羽毛干净透亮月色衬托下漂亮至极。

“回！回屋！”

“嗯！回屋！”

姜雨辰边说边背上挂在树丫上的羊皮背囊，解开腰间绳索，攥紧绳头晃了几圈往岩石顶头树桩用力甩出，绳头镖型金属在树桩绕了几圈，姜雨辰用力一拉，紧接着脚朝岩石凸出部分一蹬，顺着绳子用力一跃上了悬崖，取下绳索飞奔回屋。

“爷爷我回来了”

“先去沐浴”

卧房传来白发老人的声音；

卧房昏暗油灯下，白发老人正在打开一个个小布包，每打开一个小布包取出里面的药材凑响鼻子闻了闻，轻声道；

“红花”...

“透骨草”...

“蜈蚣”…

直到大小陶盆都装满各种名贵中草药，老人左手握灯右手抱盆来回两趟来到院门左边大石臼，放下陶盆坐回竹椅抽起旱烟。

“爷爷唤我回来干啥子？”

姜雨辰洗完澡对老人问道；

“小子打坐吐纳收敛心神！一会泡汤。”

姜雨辰坐在老人对面盘膝打坐。

过了些许时间小猴子跃过竹篱笆，抱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葫芦气喘吁吁的来到姜雨辰身边“吱吱…吱吱…”叫个不停！仿佛说主人你不讲武德让一只小猴抱着这么大一个装满酒的葫芦回屋！

虎子也飞下竹竿站立在小主人的肩膀上幸灾乐祸的叫着；

“是···是···就是···”

白发老人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溺爱和欣慰神情！

白发老人接过猴子呈上来的酒葫芦，顺手放在竹桌上，就去石臼研磨药粉了。

猴子见姜雨辰没反应就在边上趴卧睡觉，虎子见猴子不和它玩耍也飞回竹竿闭目了，寂静的小山坳只有石杵砸向石臼发出有节奏声响。

“咚呲···咚呲···”

把石臼底部最后一点药末清理干净，老人来到院子南边脚落捡去石盆里面的几片落叶，移过用竹子做成的水管往石盆注水，在石盆底部堆起柴堆，往柴堆倒了一点油灯里的油，引燃干松针丢在倒有油的柴堆上。

整个院子随即光亮起来。

只见两间矮房都是木头结构，大腿粗的木桩并排成墙，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半人高的竹片交叉围成院子，石臼就放在院门左边，右边一小片是蔬菜地，院子中央有一张竹制桌子和两张椅子，羊皮囊和葫芦此刻就摆放在桌子上。

“小子进去”

姜雨辰快速除去短裤一个三级跳“咻”的一声窜入石盆，打坐在石盆中间。

盆中的水已经没过姜雨辰的肚脐处，白发老人端着大盆药粉绕姜雨辰身体四周倒入，药粉飘浮在水上面慢慢融入水中。

白发老人给柴堆加了几块柴火，拉过椅子抽着旱烟守在石盆边上，盯着石盆看，就这样一直盯着，时不时的给火堆加点柴。

不知过了多久，石盆中的水就没过了姜雨辰的脖子，老人移走竹管，一只手伸进石盆试探水温，感觉温度不够就用柴火扒拉一下火堆。

就这样老人时而添柴加温，时而洒水灭火降温。

而姜雨辰坐在石盆双目紧闭，身体一动不动，脸上涨红，豆大汗珠往下流淌。

飘在水面的药粉因温度的升高和水的浸透已经完全融入水中，水也变得血红，白雾一样的水蒸气萦绕在姜雨辰脑袋周围。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老人对着盆中姜雨辰道：

“小子爷爷要加药粉了，一会会非常疼痛，不能运气抵抗，受不了就默念《静心咒》”

“知道”

白发老人把药粉倒入石盆并快速打散，药粉融入石盆药汤。

姜雨辰眉间立马挤出个川字，全身抖动，姜雨辰就感觉全身有好多针在刺，好多的蚂蚁往他身体里钻。

“别乱动，静心”

姜雨辰强忍疼痛一遍一遍默念《静心咒》才感觉稍好受点。

“以前爷爷一直给你泡的药汤只是改造、雕琢你小子肉身，这次可是让你小子脱胎换骨，以后有啥子成就，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说完白发老人又开始掌控水温，等到空气中药物散发的味道变淡，萦绕在姜雨辰脑袋周围的白雾也都消失，东方吐出鱼肚白的时候，老人轻轻拍了姜雨辰的脑袋说；

“小子可以了，冲干净身上的污垢后去睡觉，睡一觉起来你六识会更加敏锐，体格更加强壮轻盈。”

“猴子也进去泡一会”

“吱吱”“吱吱”小猴子一脸乞求的望向老人，见老人没有任何放过自己的意思，极不情愿的双脚慢慢伸进石盆。

“吱...吱...”“噗咚...噗咚”的声响随即响起，红色药汤四溅，凄厉声让人毛骨悚然！

“别折腾...忍一会就好”

姜雨辰说了一句；

随即来到竹管下面冲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