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人灭口

死于火场中的福临“死而复生”，秦昆吓得脸色顿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福临一瘸一拐地走到御前，由蒙山扶着向秦赢行礼

“小人福临，拜见陛下！”

秦赢瞧了一眼福临的模样，再看一眼失魂落魄的秦昆，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

“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在天子面前福临紧张的直哆嗦，秦明见状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福临你不要紧张，陛下在这儿为你主持公道，有任何委屈不平你尽可以说出来。”

福临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恐惧，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请陛下为小人做主，小人一家五口被人烧死在家中，连小人的老母亲都不放过啊！他要杀人灭口！”

豆大的泪珠从福临的眼睛里面啪嗒啪嗒落下，要多凄惨就多凄惨。

“你说的那个‘他’，可是指使你与周岩勾结，害死皇子与皇妃的幕后之人？”

秦明在一旁穿针引线，为福临做铺垫。

“是！我兢兢业业为他做事，为他谋划，却不想他杀我全家，陛下那人就是……”

福临的话未说完，端坐在皇帝身旁的公孙皇后指着福临大骂起来。

“你这恶奴竟然敢谋害皇子皇妃！十恶不赦！陛下，快快将他下狱处死，以儆效尤吧！”

朝堂上一片安静，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司徒舟低垂着脑袋暗暗祈祷：这案子你们愿怎么查怎么查，千万别再招呼我了。

怕什么来什么，见朝臣们鸦雀无声，秦明心中生了一计。

“司徒大人。”

司徒舟被吓得一哆嗦，暗暗叫苦。

“殿下有事？”

废话，没事儿我叫你做什么？

秦明一本正经的问司徒舟：“根据我大乾律法，百姓有冤、有案当如何处理？”

司徒舟艰难的一笑，硬着头皮回答：“当然是公事公办，有冤情说，有案子要一查到底。”

秦明点了点头，向皇后躬身行礼。

“皇后娘娘，福临虽然入了宫但依旧是我大乾的百姓，他的冤情不可不察，这是我朝律法。”

言下之意您皇后娘娘地位尊崇，可是您再大能大的过大乾的律法不成？

皇后被噎的哑口无言，给正在犹豫的秦昆使了一个眼色。

秦昆本来心中纠结恐惧，眼见福临要将自己供出来，一狠心。

“福临，你有什么冤情尽管说，朕为你做主。”

秦赢阴沉着脸，说道。

“陛下，小人不敢对陛下有丝毫隐瞒，指使小人的乃是……”

群臣伸长脖子等待福临的答案，这话只要说出来，秦昆争夺太子之位的路就算断了。

毕竟，身上背着个杀兄弟的名声，焉能成为未来的储君？

蒙山站在福临身边，整个太极殿里面就他腰间有佩剑，他正听得认真忽然感觉腰间一轻。

佩剑被人拔走了！

蒙山还未反应过来，福临惨叫一声，血溅当场。

不是蒙山武艺不强，实在是他万万没想到贵为皇子的秦昆忽然间发疯，拔剑杀人！

福临被刺了个对穿，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不行了。

“你！”

秦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福临面前，抱着他的身体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这是何意？你怎么敢当着陛下和百官的面杀人？”

任志平眉毛一挑，不管秦昆的身份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殿下眼中还有陛下，还有我大乾的法度么？”

当啷！

秦昆手中的佩剑落地，没动手之前他惴惴不安，真杀人见了血反而镇定下来。

他眼珠子转了转，立刻跪地。

“父皇！福临想要对父皇图谋不轨，儿臣及时发现，斩杀了此恶贼！”

牵强的理由，牵强到在将所有在场的人当傻子的程度。

秦赢目光锐利的盯着秦昆，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唯一的证人死了。

从福临进入太极殿的时候秦昆和公孙皇后的反应里，秦赢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秦赢怪不怪秦昆？那肯定是怪的，可是要他定秦昆的罪，断了立秦昆为太子的可能，他又舍不得。

秦昆是秦赢最喜爱的孩子，父母对孩子的宠爱，很多时候超越了法度和是非对错。

秦赢是帝王，亦不能免俗。

“你在太极殿上妄动刀兵，犯了大乾太祖的祖训，去太庙跪着，什么时候跪清醒了，想明白了才准离开！滚！”

“在太庙期间一应供应减半，不得离开太庙半步，敢有违抗朕定严惩不怠！”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了皇帝的心思。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陛下对秦昆这个嫡子还是十分宠爱，不忍真的责罚的。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一众官员的称颂中，秦明也一起跪拜，只是他的手上还沾染着鲜血，福临的鲜血。

秦明洗清了嫌疑，秦昆得了个看似严重，实则不痛不痒的责罚。

司徒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件棘手的案子了结，公孙丞相和公孙皇后亦是心满意足。

能保全秦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人证物证俱在。

看上去各方皆大欢喜的结局，秦明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福临死了。

家破人亡之后他将福临带进宫里，最终令福临丢了性命。

在大乾这个庞然大物中，秦明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感受到了人命的不值钱。

想要活着，就得一步一步往高处走！

朝会散去秦明返回居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有宫人来寻他。

来寻他的人还是秦赢身边的内官总管施琅的干儿子——富贵。

施琅从秦赢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在他身边侍候着，迄今为止已经有三十多年。

论宫中谁最懂秦赢的心意，非这位施琅总管不可。

“殿下，陛下正在御花园赏花，要小的来叫您一起去赏花呢。”

秦赢爱花也懂花，平时闲来无事会在御花园里面侍弄花草。

“父皇寻我有何事？心情如何？”

秦明取出五两银子放在富贵的手心，向他打听。

秦明摸不住秦赢现在的心思，自己让秦昆吃了亏去太庙跪着，秦赢会不会生他的气？

“殿下且宽心，陛下叫御膳房准备了午膳，还说要和您一起用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