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灵山岛上有海贼

举着古老的单筒式望远镜，朱慈烽仔细观察着附近海岸。

此刻大明沿海船只极少，虽然不禁渔民打鱼。

但没有罐头技术，仅只以咸鱼为主要保存渔获手段的海产，销路并不好，更难以受到商业资本的关注和投入。

至于货船，为防海寇原则上禁止，不过民间私自跑海外的货船并不少。

只是因为禁海多年，大明的造船技术此刻已经落后世界发展。最少没有本事，没有力量再造出如郑和宝船般的大船。

因噎废食，是为保守者最愚昧之处！

为防海寇就禁渔、禁海商，无疑是天下最愚蠢的举动！

正确是强水师、强快船、强大炮，是为正解！

“琴岛，我回来了！”

想着越来越近的齐鲁大地，大略回想了前生经历，可以说从战争中脱身，成为军工专家组成员后，真正的生活就是在琴岛。

对于附近海域，朱慈烽熟悉无比。不久他的望远镜里就出现了灵山岛，可是……

“咦，那么多船聚在一起是个什么打算？”

一群大小不一的船只聚在一起，甚至那灵山岛上还冒起一缕缕黑烟。

“战场？”

固然此前为皇子，从来足不出宫。但有前世经验的秒慈烽只打量了一眼，就能判断那处地方正在打仗。

随手下了帆，又招呼夏芷嫣，

“桂子，收好帆，我上去看看！”

“什么桂子，蓉儿、是蓉儿啦！”

接手舵杆的夏芷嫣大声叫着，不知道她是喜欢黄蓉的古灵精怪，还是喜欢黄蓉与“靖哥哥”的关系。

嗯，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毕竟根据大明律法，他朱慈烽可还没成人呢。

虽然三体船比较稳，可那桅杆顶上什么时候都晃的厉害。不过这难不倒朱慈烽，更别说此刻他跟着夏云龙学了十年功夫。

几下窜到桅杆顶上，尽管已经下了帆，桅杆顶上还是晃的厉害。

掏出单筒望远镜，朱慈烽远远望去。稍稍一数就确定是大船五艘，小船七八艘，

“倭寇？不对，似乎还有……”

是的，虽然船型相似，但一些船上的人，明显穿的大明服饰。

就算用的刀，也看得出是明人的刀剑。

此为大明禁海商的原因之一，海商勾结倭寇为乱！

那些船的人，正从岸上搬着各式厢笼上船，不过看他们的模样，估计下规模，朱慈烽很怀疑就灵山岛上那点财物能否满足他们的欲望。

灵山岛在后世人口不过才三千左右，此刻……

估计卫所会派个百户，然后那官会侵没官田，又招集流民打鱼。

不然怎么可能富到引来海贼呢？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些海贼还会上岸劫掠。

那么今夜……

抬头看看已经偏斜的夕阳，朱慈烽心中盘算，该怎么留下这些海贼。

下了桅杆，毫不知情的夏芷嫣望着他，眉儿弯弯的只是笑。

不过手里拿了个鱼杆，大概想在今天晚餐时，给朱慈烽亮亮自己做鱼的手段。

“哼，本姑娘哪里比那黄蓉差了，绝顶聪明人家是比不过。那还不是因为你聪明，所以才显得本小姐……”

可当她看到朱慈烽的脸色时，把手里鱼杆忙扔在一旁，紧着上来问，

“靖……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灵山卫、灵山卫闹海寇了！”

此言一出夏芷嫣俏脸煞白，作为江南人家，如何不知海贼的猖狂。

以前还有戚爷爷压着，可近年天灾、人祸不断，朝廷左支右绌已经是难支。再闹海寇什么的，那……

正在她脸色煞白的惊惧间，忽闻朱慈烽低声道，

“桂子，你且在此看着画舫，今天夜里我……”

才说到我，夏芷嫣已经死死抱着他胳膊，嫩脸上全是认真之色，

“不，我要和你同去，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就像那俏蓉儿与她的傻哥哥一般！”

“哎，你个傻桂子……”

叹息一声，夜色渐黑，一条皮划艇渐渐靠近灵山岛。

直到此刻朱慈烽还没有想到，该如何破坏这些船。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设法破坏了船舵，海寇自然困在灵山岛上无处可去。

距离最近的陆地，也得十公里他们要是想游的话，时值二月寒天，朱慈烽倒没打算拦他们。

下午看得清楚，海贼的船都停在灵山岛西侧。借岛上的地势，挡住来自东面的海风。

靠近灵山岛，朱慈烽收了小三角帆，又放倒桅杆拿出个两头桨来。

就趴在皮划艇里面的夏芷嫣，这时从艇里探出头，随即就转身向那大船灯火望去。

“靖哥哥，你身体为何颤抖！”

“海风太冷！”

随后打发了夏芷嫣的好奇，朱慈烽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真特么冷！

幸亏在制作救生艇时朱慈烽就想的相当全面，此刻他被皮划艇上的冗余牛皮包着全身，脑袋上也扣了顶牛皮帽。

不然二月的海水加海风，早就让他成冰棍了。

“靖哥哥，那些海贼为什么要抢我们哪？”

身体哆嗦着的朱慈烽想也没想随意回答，

“那还用问，岸上此刻青黄不接，海贼们自然也青黄不接！”

“他们真坏，自己没吃的就抢别人的，我们这里又哪有那许多粮食给他们吃！”

此言倒也不假，在宫里关心天下大事的朱兹烽就知道，今年齐鲁大地旱了一冬情况不大好。

小冰河期天下大旱，鲁州的内陆部分亦旱情严重。

据他听说此地官员上奏的折子里说，饥死者三，疫死者三，为盗者四。

此时山东的惨景可想而知，更可想屯田的卫所之兵，军心又何其不稳。

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因为他来了！

挥动手中长桨，皮划艇无声无息的靠近那些贼船。此刻贼船之上灯影幢幢，人的呐喊与女人的惨呼不绝于耳。

“这些畜牲！”

坐在朱慈烽怀中的夏芷嫣低声骂着，这时她的身体也不由颤抖起来。

当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而是临战之前，尤其是首次深入敌船的新兵更是如此。

这件事带来的挑战与刺激，用语言可没法描述。

突然耳边传来低喝，

“吐呐，你爹教的冰心诀！”

这玩意并不高深，但在大战之前用来平定心情，却是极好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