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脸还是赠礼

玉杉又替玉兕装饰一番，之后二人又下了局棋，看了会儿书，到最后玉杉还将一曲《湘妃怨》弹得极快给玉兕听了，二人方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依依惜别。

送走了玉兕以后，黄莺抱怨道：“那么多好东西，您怎么就给她了呢？”

玉杉坐在妆台前，拿着一枚银镶玛瑙的戒指，交到黄莺手中，道：“怎么肉疼了？不单给她，也给你。这个你戴上。”

黄莺红着脸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玉杉莞尔一笑道：“你看这屋里的东西送出去了，心里难受，那收东西的心里比你还难受呢。”

黄莺道：“她拿着那么多好东西，能有什么难受的。”玉杉道：“你以为她的红宝石耳环是南氏给她收着呢？南氏早就送出去给她娘家了。我给玉兕那几样，又是我外祖母送的，又是我舅母送的，还有那只步摇是我姨娘送的，同样是外祖家的亲戚，我这边是往我身上添好东西，她那边是她娘从她身上往外掏，她这会子心里指不定怎么样呢。”

黄莺笑道：“小姐您这是打她们的脸呢？只是这一巴掌也打得也太贵了。”玉杉道：“我倒也不单是要打她的脸，她若是没什么歪心思，就当我这做姐姐的给妹妹添些首饰了，要说她也可怜，虽说咱们侯府日常用的饮食、穿戴，她从来不比我这里差，只是她不像我有外祖家给些礼物，也不像玉梧、玉鹿她们一样常和我在一块儿，有我随手送的一些，倒底寒酸了些，况且她如今的身份，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人看着不好看。不过她要是起了鸠占鹊巢的歪心思，从来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有这些珠翠在，就不怕她将来露不出马脚来。”

黄莺道：“以往我只当三小姐最是不知防备人的，没想到您今日心里竟是这般有成算。”

玉杉对镜微微一笑道：“多亏我今日做了那个噩梦，才想到了这些。对了，我给你的那个戒指，可不是为了动人心的，纯是为了你在那场梦中对我好，你好好收着，日后给你的不只这个戒指。”

黄莺打趣道：“这么看，您这噩梦是做对了。”

玉杉手里摆弄着水晶珠串，不由得一楞：这噩梦做对了，真的做对了么？这场梦让自己不在沉迷于感情，开始懂得防备，可是，为什么这次重生不能再早上几年，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回到母亲还在的时候？如今，自己手中还拿着母亲在时常把玩的珠串，母亲却再也不能回到自己身边了，摸摸自己的头，叫自己一声杉儿，自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想到此处，玉杉心头一痛，伸手捂住了胸口，黄莺见状，连过来搀扶玉杉到床上去，便要出去谴人去请大夫。玉杉拦道：“没什么，我睡一会儿就好了。”说罢，便闭上眼睛。

闭上双目，玉杉只见自己的母亲周道融的背影就在面前，伸手便要抱住，却不想扑了个空，然后就看母亲飘然远去，自己却阻拦不得。不由得眼泪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