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人五衰

姜小凡听到这话就有了底气，他马上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看那架势还真是胸有成竹。

唐雪柔本来挺紧张的，她最害怕见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但看到姜小凡那自信的模样，心里的忐忑顿时少了几分。

“来来来，都让一让，大夫来啦！”

姜小凡赤手高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一边说一边扒开人群走上前来。

周家的亲戚看到姜小凡来了，脸上纷纷露出不屑之色，几个妇女冲着他指指点点，明显在质疑他的能力。

姜家虽然祖辈行医，但到了姜小凡这一代已经接近没落，而何况他出问打工多年，这问手艺早就不值一提了。

如果说推拿、按摩、治个腰腿疼还有可能，可眼前这周老爹已经一脚迈入阴间，除了神仙显灵别无他途。

姜小凡也看出众人的眼神，他握了握腰间的山河扇大喝一声：“闲杂人等都出去吧，大夫要治病了，在这里闹哄哄的像什么话！”

他话音落，便有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装什么大瓣蒜啊，这人明明都不行了，你就别再扰乱他的安静了！”

“是啊，周老爷子命该如此，就算送医院也救不过来了！”

“你看这人出气多近气少，也就是这一时半刻的事了！”］

屋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他们根本不相信姜小凡会治病，更不相信他能把周老爹从鬼门关里带出来。

姜小凡瞪着哭成泪人的周福喝道：“三胖，你还想不想让你爹活？”

周福猛然间醒过神来，他急忙点头说：“我想，你赶紧出手吧！”

这时，刚刚说风凉话的牛三婶阴阳怪气地说：“小子，别在这出风头了，人都要死了，你折腾个什么劲啊！”

“哼，你说的？”

姜小凡白了她一眼：“怎么就你怪话多呢，我要是救活了，你脱了衣服绕村一周如何？”

原来这牛三婶是大媒人六婶的姐姐，她平时也没少帮着妹妹推波助澜，光是程麦香和张海的事，她也没少从中掺和。

“好，我就看你小子怎么救！”

牛三婶冷笑一声，随后抄着手站到了一边，周家的亲戚们也纷纷看起了热闹。

周福看了一眼老爹，突然神色紧张地喊了一声：“没气了，没气了！”

周母摸了摸丈夫的鼻息，脸色瞬间大变，她大喊一声：“老头子，你咋说走就走啊！”

唐雪柔本不想看到这场面，但她在接受过急救训练，自己又是村长，本着起模范带头作用的思想，就迈步上前帮忙。

她表情凝重地说：“病人需要人工呼吸！”

说罢，唐雪柔就捏住周父的鼻子，另一只手扣开他的嘴巴，深吸一口气就要将自己的樱唇贴上去。

姜小凡刚要制止，却看到唐雪柔的嘴巴已经对准了周父那满是胡子的大嘴！

“呃——”

想像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唐雪柔突然捂着嘴巴跑了出来，院子里顿时传来一阵呕吐声。

原来周老爹常年不刷牙，再加上生病火气大，这嘴里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退避三舍。

唐雪柔只闻了一下就恶心坏了，她跑到院子里吐得翻江倒海，心里真后悔来凑这个热闹。

看客们又议论起来了，都在指责唐雪柔是太矫情，明明是城里的大小姐，却偏偏下放到这鸟不拉屎的小村子，明知道自己是镀金，却偏要跑来装样子。

如今在这里装模做样的抢救，万一瞎猫碰死耗子让周老爹活起来，那她不还是捞到了政绩！

牛三婶和几个妇女指指点点地说：“你们看看，这城里娃就是吃不得苦，就这样身娇命贵的主儿，怎么当咱的父母官啊？”

姜小凡大手一挥，冲着闲杂人喝道：“所有人都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周福也推搡着众人往外面走，屋里只剩下姜小凡一人，他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周老爹抽出了腰里的山河扇。

“骨女，现在咋办？”

姜小凡急忙发问，眼下可是时间紧任务重，再耽误一会儿就出人命了。

骨女不紧不慢地说道：“莫急，周老伯现在的状态是天人五衰。”

“啥！那不是没救了吗？”

姜小凡虽然不懂玄学，但看过无数网络小说的他，对这个词还是很理解的。

常人眼中的天人五衰就等于寿终正寝，代表一个人的气运到了尽头，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骨女继续解释道：“所谓天人五衰，就是指人临终时的表相，分别有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

姜小凡着急地说：“这不是条条都中吗？”

“你看那周老爹的状态多差，他脸色灰暗头发枯干，不正是头上华萎的表现吗？”

“刚才都把唐雪柔给熏吐了，那也是身体臭秽的表现啊！”

“而于其他的表现就无所谓了，光是这两条就够死一千回了！”

骨女呵呵一笑：“主人，你先别这么早下结论。”

“你看那周老爷子虽然出现此相，但只是天人五衰中的小五衰、而眼前的表现正是其中的身光忽灭！”

“也就是说，虽然看上去神佛难救，但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这也仗着他祖上积德行善，这才留了一线的生机呀！”

姜小凡想了想，觉得骨女的解释很合理，这周家也没少经历磨难，每年光看病的钱都花出大几万。

但就是这种风雨飘摇的状态，周父还像风中之烛那般活着，周福也吃得膘肥体壮。

“都说老天爷饿不死瞎麻雀，这话用在周福一家正合适！”

“那现在咋办呀，总不能让周老爹变植物人啊！”

姜小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追问道：“骨女，马上拿出个方案来呀！”

骨女回应道：“现在抓药来不及了，你先用山河扇照着他的面门扇七下，先把仙气渡给周老爷子！”

“这样一来既能稳住他的心脉，又能为下一步治疗做好铺垫。”

姜小凡听完二话没说，打开山河扇冲着周老爹的脸就猛扇了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