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威严耸立的高山上,距离天空最近的一座竹楼里,苍老的声音带着看破一切的沉重,缓缓响起:“大凶之兆啊……秦休,通知余下弟子,准备下山。”一直守在门外的弟子听后,躬身领命,退了下去。
竹楼的门缓缓打开,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从门内走出,他再次看了看星空,这片天空仍是那么美丽又危险,暗藏着杀机。老者边朝山下走去边自言自语说着:“不知道我的那些老伙计们还在不在了……”
在一处深山老林中,一个容貌俊秀的青年从一幢小木屋中走出,他身形挺拔,穿着一身劲装,背着一个大旅行包,包的一角被剑柄撑起,他看着四处逃窜的各种动物,眼中漏出微微的不舍,随后又坚定信念,随意选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一周后,苏市。
严清坐在工作室的毯子上,阳光漏进来,打在他略显冷漠的侧脸上,他边听着电视机中播放的各种新闻,边专注地忙着手上的活。他灵活白皙的手指不停打磨着一个木头零件,不一会儿,这最后一个零件完工。
目前他手头制作的是一个老客户订购的小型袖箭模型,以红木为身,所有零件都由自己加工而成,组装完成后交给由客户。
严清放下这最后一个配件后,从身旁的收纳盒中取出所有的零件,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尝试组装袖箭。
正安装着,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了他,严清赶忙放下快要组装完成的袖箭,收拢散在地上的剩余几枚零件,以及一根配给袖箭的箭,放入一旁的收纳盒中,起身扶着摇晃的桌椅,迅速离开了屋子。
严清目前居住的小别墅,位于苏市周边的一个小县城,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一套宅基地房,自家建的,用的材料好,突如其来的地震并未给房子带来特别大的影响。
他环顾四周,稀稀散散坐落的别墅小院里,走出了不少人,大家聚在一起,互相打探着情况。不一会儿,晃动便结束了。屋子并没有受到特别大的影响,但是地面却出现了细小的裂缝。严清来来回回看了几眼裂缝,由于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了,他决定明天给镇上交通局打个电话,问问修路的事。
严清在院中又略微等了会儿,确认震动不会再出现,转身回到了二楼的工作室。
他再次盘腿坐下,从收纳盒中取出袖箭模型,装上剩余的零件,忽然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严清摇了摇头,试图保持清醒,但仍敌不过这股睡意,握着刚刚组装好的袖箭,他软倒在了地毯上。
整个世界慢慢安静下来,地底深处,一片让人看不清的气息正盘旋着,带着浅浅的黑色,似雾非雾,飘飘渺渺,趁着这次的地震,它沿着那些裂缝慢慢探出头,迅速占领了世界的各个角落,悄然地钻入每个人的身体中。
刺眼的阳光打扰了还在沉睡的严清,他皱着眉,转动动着头想摆脱这耀眼的光线,但骤然的酸痛彻底扰乱了他的睡眠。他慢慢睁开眼,吃力的抬起左手挡住阳光,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僵硬的让人浑身难受。
眼前是自己熟悉的工作间,袖箭已经掉在了地毯上,金属的箭桶反射着阳光。而他整个人以一个略显别扭的姿势躺在厚毛毯上,这个姿势让他整个身体都硬邦邦的。严清觉得他非常需要一个全身spa,才能缓解这种酸痛。这样的状态下,他完全没有发觉地毯上的袖箭模型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