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头

乔芊羽的右手小心地抚摸着旗袍，随后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比划起来了。

夜深人静，路灯的光似乎也偏暗了，风吹云散，高处一轮弦月重新露了出来。

姜池风坐在灯下，光影落在眼瞳里，有细细碎碎的剪影，轮廓一半明一半暗，白皙与昏暗交替得恰到好处，处处都是赏心悦目。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姜池风回到公寓一个小时之后了。

他瞥了眼，曈孔骤变，不相信地拿起来，慢慢按下了接听键。

光影切换之时，可以看到他的手机上备注着三个字：心头痣。

“姜池风～”低低柔柔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似要划破这黑夜。

姜池风瞳孔闪烁，声音却是一贯冷静：“乔小姐，什么事情？”

乔芊羽嗓音温和，把语气放得很低，“可不可以现在见一面？”

姜池风握着手机的手抖了抖，差点握不住了，“已经很晚了。”

乔芊羽却似乎没听到他说的话，自顾自说着：“我就在楼下。”

她有一副好嗓子，温温柔柔、轻轻软软的，从听筒里传过来。

姜池风突然站起，因为起得太猛，腿撞到书桌，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到窗前，不相信地往下看。

楼下是有一个身影，因为楼层高看不真切，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知道是她，肯定是她。

仿若能感应到他般，乔芊羽突然抬头看楼上，说：“姜池风，我在下面等着你。”她的声音有些低软，她在向他示弱。

姜池风眼睫微微颤动，眉羽微微凝着，片刻后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声音，淡淡道：“很晚了，你回去吧！”

说完，就不顾一切挂了电话。

楼下，乔芊羽发现屋子的灯还亮着，看了会才低下头，路灯打下来的光落在她脸上，在她眼睫投下影子，微微遮了眼底的光，温柔漂亮得不像话。

半响，她轻声细语地自言自语：“姜池风，这辈子，换我来等你吧！”

楼上，姜池风紧握手机，不断告诚自己：“姜池风，你忘记以前她是怎么清高地对待你的？你忘记昨日她干脆地拒绝了？”

然而～一刻钟后，昏黄的路灯下，一记人影缓缓走出，随后停下。灯光映得地上的倒影斜长，他就那么站着，却莫名安静得像一幅着了色浅淡墨笔的画。

听到声音，乔芊羽嘴角稍稍牵起弧度，柔和了整个侧脸轮廓，随后慢慢抬眼看去，灯光撞进眼睛里，眸子闪着光像粼粼湖面。

姜池风想装作没看到，可还是一眼惊艳了。

乔芊羽身上穿的正是他送给她的二十六岁生日礼物，是一件藏青色的旗袍。旗袍上面绣着一只孔雀，从胸口的位置一直到膝盖上方五厘米的位置。一头乌黑的头发被她用一支木毡子简单毡好，耳畔随意垂下两缕发来，却有说不出的美丽。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灯光打下来却是唇红齿白，明眸勾人，就那样简单站着，便是一副极其惊艳的水墨画了。

姜池风一直是知道乔芊羽的身材很完美，但是这会儿才知道什么叫作性感。

美人着了旗袍，细腰翘臂，前凸后翘，当真是：多一分就臃肿，少一分却单调。

天上的月亮也不忍打扰，只静悄悄洒下皎洁的光辉，落在美人身上、脸上。

姜池风看着他喜欢的美人，眼里盛开了欢喜花，可脸上始终绷着，一本正经就不说话。

乔芊羽知道他出现了，狂喜在眼里横冲直撞，撞得火花四溅，目光都蹭亮了。她勾唇，率先迈开腿，款款向他走去，目光比月光还温柔，“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