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落石出

“什么？我？南宫大人，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南宫茉摇摇头，一步步向她靠近：“不要再掩饰了，岑溪姑娘，你就是杀害张公子的凶手。”

教坊司的女孩们全都愣在原地，她们不敢相信年纪最小的岑溪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来。她和张公子，是没什么交情的啊。

“南宫大人，你这个推断可有证据？”徐明杰问道。

她回身答道：“当然有，徐少卿，我接下来就要告诉你们她是怎么杀死张公子的。”

岑溪的小脸上逐渐显出愠色：“这位大人，我可是跟你说过，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接触到张公子，怎么可能杀害他呢？”

“你不需要接触到张公子，因为你用的是借刀杀人。”南宫茉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种掺有西域香料的熏香，整个教坊司里应该只有你会调制吧？”

岑溪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对啊，这种香是我调的，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你在这个香里面下毒的话，是不是……”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岑溪尖锐的笑声打断：“这位大人，熏香又不是饮食，怎么可能毒死别人？假如点燃的话，所有闻到香味的人都会中毒才对啊。”

“正因如此，你才让阿云把这种香涂在身体上面，这样就可以只让张公子一人享用你精心调制的剧毒了。”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在场的众人已经可以想象到画面，忍不住倒吸凉气。不得不说，那确实是张公子会做出来的事，倒也没什么奇怪，只不过有些不堪入目。

然而，岑溪却并不认同她的推断，主动上前反驳起来。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而不是别人把毒放进我调好的香里？”

南宫茉将那盒熏香举在岑溪的面前，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问：“你为了不让仵作验出张公子的真正死因，特意用了一种西域奇毒。这种毒见效虽慢，但服用者会被认为是突发急病，而看不出来是被毒害身亡。”

“接着，你特意让所有人看见张公子饮酒作乐，这样就把嫌疑转嫁到其它姐妹身上。比起熏香，人们更容易怀疑酒里面有问题，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置身事外。”

“可是，南宫大人，她有不在场证明啊。”教坊司的老妈妈插言道，“而且她还是第一个发现张公子已死的人，怎么可能……”

“这就是她最高明的地方！”

南宫茉重新走回教坊司中心，提高自己的声量：“这位岑溪姑娘非常清楚，要是张公子在与阿云欢好的时候暴毙身亡，他们所有用过的东西都会被严格检查，放在熏香里的毒也容易被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张公子主动到你安排好的地方，安安静静等死。”

快要被沉重的枷锁压垮的阿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说：“对，我想起他说有个人要把姜羽的遗物给他，让他去梅房那里等……”

“没错，那个人就是岑溪。”南宫茉赞许地看了阿云一眼，“所谓的遗物不过是诱饵，因为大家都知道张公子对姜羽一往情深，用姜羽的名字一定能让他上当。等到断气之后，你再主动过去，把自己装成一个发现者，真是高明啊。”

教坊司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已久，再也难以流动一分。南宫茉把那盒熏香交到徐明杰手里，言语里带着无比的自信。

“徐大人，你可以先让太医院的人检查一下这里面有没有那种西域奇毒。”她看向躺在地上的张公子，“然后让仵作验尸，看死者口中有没有残留的熏香。”

徐明杰收起熏香，欣然答应下来。

可正当他们准备拆下阿云的枷锁时，岑溪突然转身向后院奔去，眼里只有那口深不见底的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