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简王谋反

见陈殿帅半天不表态，又道：“陈殿帅请放心，上面有母妃的印信，懿旨是真的。”

陈殿帅为难道：“想要调动禁军，需要枢密院签发文书才行。”

简王道：“原先朝廷大小事务均由太后做主，但如今太后驾鹤西去，谁给枢密院下旨？”

陈殿帅还是沉默以待，毕竟起兵造反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简王道：“太后已死，宫里太妃做主，太妃的懿旨就是朝廷的旨意！”

简王的谋士见陈殿帅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决定添把火，于是说道：“皇宫里有李义作为内应。太后死了，李义失去靠山，自然倒向了朱太妃和简王。只要殿帅的大军围了皇宫，李义率领一干皇城司人马响应，里应外合之下，皇帝必然走投无路。只要简王登基，殿帅就是枢密使，掌管天下兵马。即使殿帅今日不起兵，你作为朱太妃的亲信，他日必遭受皇帝清算。”

富贵险中求，陈殿帅终于开口道：“既然如此，本帅愿意追随殿下。”

当赵籍正在等待宫廷下毒案的最新进展，突然韩忠彦来报：“陛下，简王统帅两万禁军，围了皇宫。”

赵籍道：“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今日就是简王的死期。派人通知朱太妃和诸位大臣，随朕一起登上城楼，讨伐逆贼！”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赵籍和朱太妃以及诸位大臣登上城楼。城墙下面，是浩浩荡荡的简王大军。赵籍与简王，最终兵戎相见。

赵籍问道：“简王，你为何起兵谋反？”

简王冷笑道：“你我都是神宗皇帝之子，大宋的皇子，何来谋反之说？如今太后垂帘听政，而你急于亲政，毒死太后。如果非要说谋反，你才是谋反之人。皇上如此不孝，我奉太妃懿旨，将你这个不孝之子带到父皇陵前治罪。”

简王拿出朱太妃的懿旨，展示给身后的禁军，展示给城楼上的大臣。

赵籍看了看朱太妃道：“太妃，简王什么时候奉了你的懿旨行事？”

朱太妃根本没有下旨让简王起兵，但事到如此更不能说那道懿旨是假的，否则的话便会动摇简王大军的军心。朱太妃只好说：“老身无话可说，任由陛下处置。”

赵籍道：“李义，你给简王说说今天的宫廷下毒案。”

李义道：“简王，你不要血口喷人。今天不仅太后的粥里有剧毒，陛下的粥里也有剧毒。但陛下忙于国事，没有立即喝粥，结果陛下的粥被一只猫偷喝了，那只猫七窍流血而死。陛下仁德，被猫救了一命。殿下起兵谋反，莫非太后和陛下的毒，是殿下所为？”

简王看着谋士道：“皇上的粥里也有毒，本王怎么不知？”

谋士道：“皇上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换了个遍，所以没有我们的眼线，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陈殿帅对简王说：“殿下，李义不是我们的内应吗，怎么还帮皇上说话？莫非李义还没有被殿下策反？”

谋士道：“殿帅，你的问题似乎有点多。”

陈殿帅不屑地看了谋士一眼，又问：“殿下，莫非太后并非皇上毒死？”

简王阴沉着脸色道：“陈殿帅，你还有退路吗？若是萌生退意，即使本王放过你，皇上也要活剐了你。只有杀了皇上，本王登基，你就是枢密使，掌管天下兵马。”

陈殿帅知道自己上了贼船。上船容易下船难。太后不是皇上毒杀，李义也不是内应，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做了过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陈殿帅朗声道：“陛下大逆不道，毒杀太后。奉朱太妃懿旨，带陛下到神宗皇帝陵前问罪！杀，杀，杀！”

“杀，杀，杀！”两万禁军整齐划一喊道。声音如同山崩地裂，好像整个大地都被震得颤动起来。

城楼上只有数千禁军，面对两万叛军，作为保卫皇宫指挥使的林冲感觉压力山大。林冲建议道：“陛下，不如我们抓了朱太妃作为人质，逼简王退兵。”

赵籍道：“诸位大臣认为如何？”

大臣们面面相觑，唯有枢密使曾布道：“陛下，老臣认为可行。”

赵籍摇头道：“简王不仁，但朕不能不义。朱太妃是父皇的妃子，也就是朕的母妃。儿子怎能对母亲不利。”

朱太妃听了赵籍的话，倒是有几分感动，暗道：“假如简王真的攻破皇宫，老身必劝简王不杀陛下。”

赵籍朝城楼下面的禁军喊道：“诸位将士，太后中毒的同时，朕也差一点中毒身亡。奈何苍天保佑，朕养的一只猫偷喝了有毒的粥，替朕而死。此事发生后，宫门紧闭，简王是如何得知的？朱太妃的懿旨是怎么发出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简王提前布局。简王谋害朕和太后在先，起兵造反在后，难道诸位将士也要跟着简王造反？”

城楼下的禁军将士窃窃私语。

“皇上也差点儿中毒？”

“皇上乃天命所归，怎能轻易中毒？”

“朱太妃的懿旨是假的？”

……

赵籍缓了一口气，又道：“诸位将士，城外还有朕的数十万禁军。朕一声号令，尔等顷刻间灰飞烟灭。如果你们死了，你们的家人怎么办？只要你们现在离开，回到自己的驻地，不参与简王谋反，朕保证不追究你们今天的过错。”

宋朝吸取唐朝藩镇割据的教训，采取强干弱枝的政策，在京禁军兵力最强，足以守内，并常出征作战。虽然后来为了防备辽国和西夏，派出大量禁军，但京师附近仍有数十万多的禁军，包括杨志的两万多天武军。这就是赵籍平叛的资本。

城楼下的叛军听了赵籍的话，已经有人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十几个叛军转身将要离开，却被简王的死士一刀毙命。叛军再无人敢离开。

简王的谋士道：“殿下，城外的十万禁军不足为惧。想要调动禁军，哪怕是一个人，都需要枢密院签发文书才行。如今连枢密使曾布都困在皇宫，皇上如何调兵？我们的敌人只有数千守卫皇宫的禁军，杀入皇宫，殿下登基，城外的十万禁军都听命于殿下。”

陈殿帅道：“如今城外的禁军将领按兵不动，都在观望。如果殿下速战速决，攻入皇宫，城外的将领自然听从殿下吩咐；如果殿下久攻不下，不排除个别将领贪功，即使没有枢密院的旨意，也可能发兵救驾，毕竟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开弓没有回头箭，简王道：“杀入皇宫，所有将士官升两级，赏钱1000贯！”

陈殿帅抽出腰刀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