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摆了道

好巧我也不能忍，也没想和她客气，顺着她的思路分析。“公司是父亲创立的，只要我在公司一天，无论是小职员还是管理层，他们都会觉得我是靠关系进来的。闲言碎语依旧，一句都不会少。他们那些人只想着怎么变着花样说我说公司的闲话，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从基层做起来的。倒不如我做出点成绩来，干脆堵住他们的嘴巴。”

“可是你要怎样才能做出成绩呢？”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女人顺着我的话往下。“这样，陆总不是让您做销售总监吗？上个月的成绩是一百万台，你这个月卖一百二十万，行吧？”

“行呀。”我干脆点头，答应得那叫个干脆。陆其琛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想到场合不合适，只能隐忍，没有说出来。

然后，散会。

我没有着急离开，只在整理会议记录，陆其琛从我身边走过，似乎停了停，不过欲言又止。

“怎么，你有事情和我说？”我反问，没有停下手上的笔记，只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他把已经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再说出来的，却不是刚才想的那套。“就是告诉你下，我中午约了人，不在公司吃饭，你自己去食堂搞定。还有，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知道了。”本想怼一句他不陪我吃饭刚好，免得我看到他犯堵，没胃口，不过我要留口德，堪堪忍了。

食堂在顶楼，我给自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优哉游哉地享受一天最闲事、最惬意的时光。我就想好好地吃顿饭，可偏偏就有苍蝇在我面前晃悠，嗡嗡地叫着。

“王姐，你也看到了，不就是陆总的太太吗？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张妍坐我斜对面，正和之前让我卖一百二十万的中年妇女聊天。他们聊什么没关系，但好死不死地，竟在议论我。

“有的人就是命好，你也别抱怨了。别说做一个部门的经理，就算陆总要把大半个公司交给她管，也没人敢提出太大的异议。”王姐摇头。“我拦不住，不过她让业绩提升到一百二十万台，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是就是，她也不问问是什么产品，就狮子大开口地说要一百二十万台。那种仪器本来市面上的需求就不是很大，我们又是新产品新技术，还没有打开市场。上个月能卖出一百万台，好多都是友情支援，这个月每一台都得实打实的卖，我看她到底多能耐？”

不是吧，这里有坑？

我想到自己放狠话的时候，陆其琛的表情是有些微妙，事后还欲言又止地说有事情和我说……

难道为了这个？

也不是，我用勺子抵着下巴做思考状。我和陆其琛关系并不好，比起帮我忙寻更好的销路，他可能更想看我出丑，看我闹笑话。

这，才符合他最基本的人设。

看样子是我大意了，但我没辙，已经夸下海口，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公司上下，　一定不止张妍一个人，等着看我洋相

我听他们聊天，没有看餐盘，竟然塞了姜片进嘴巴里，辣得我受不了，赶忙哈了口凉气。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把张妍和那个女人惊动到了。

六目相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碰撞过程相当精彩。张妍似乎骂了句，但我没有听懂，之后她就和王姐端盘子离开了，里面还剩了不少菜，应该是呆不下去了。

我得意，觉得自己小胜了一把，可一想到一百二十万的销量，就觉得头疼。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所以我打电话给舒悦，让她立刻马上过来。她就在附近上班，现在刚好是午休时间，我掐点算着，她可能还有五分钟杀到现场。

为了讨好舒悦，我叫了她最喜欢的牛腩饭，等她过来。

五分钟后，舒悦准时杀到现场，竟是破天荒地穿了白衬衣小黑裙，俨然一副高级白领的小模样。可她不过刚刚坐下，屁股一挨到椅子，瞬间露了狐狸尾巴，暴露原形。

“我的大小姐，你该不是想我了吧？不然午休这么几分钟，你也要见我？”小丫头一边嚼着牛肉，一边翻着白眼，丝毫不顾及刚才伪装出的淑女形象，就差爆粗口了。

然后，我把上午开会的内容和这个月要卖一百二十万台的任务给她说了遍。

“。”

她干脆果断，直接爆了粗口，“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分明是欺负你不懂行，才给你挖了这么个陷阱。我说秦蓁你脑袋不是秀逗了吧？别人是给你挖了陷阱，可没道理她挖了坑你就要跳进去。你现在找我做什么？往坑里填土，把你埋了？”

“我是让你把我拉出来的。”我可怜巴巴地看着舒悦，知道她吃软不吃硬，我还假惺惺用矿泉水往脸上画了两行清泪。

舒悦咬牙，直接一摆手叫我消停。“大姐，你没有搞错吧，那是一百二十万台，不是一百二十台，再说，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那是动辄几十万的中间空调进化器，又不是包包首饰，你还打算我真帮你买了？”

得亏舒悦点醒我，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我有不少富二代的朋友，可以让他们一人买几台，虽然杯水车薪，但说不定凑着凑着，数量就够了。

“打住，打住。”舒悦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只要我表情一变，她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在琢磨什么，“别指望我们一人给你买几台，我们是有钱，但那就是一堆废铁，买来做什么？再说，我们帮得了你一个月、两个月，以后怎么办？”

她说得对，销路什么的，还得我自己打开。

我这法子，不一定解得了近火，更甭提长远了……

“那我怎么办？海口已经夸出去了，可我做不到，总不能让公司的人看笑话吧？”我找舒悦是来让她想办法的，不是让她变着法儿地嘲讽我，拿我寻开心。

舒悦摇头，一副替我智商担忧的模样，用筷子轻轻打了打我的脑袋，嫌弃开口。“秦蓁，亏得你还是长得不错的大美人呢，怎么就没有做美女应该有的自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