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混乱的关系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我的肾受伤的女人！”顾若行嘴角噙着笑说，“你那天踹我那一脚，害我疼了好几天，到现在还没好呢？你说你不负责谁负责？”

许令歆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原来是她会错意了，有些赧然道：“拿着医院的收据来找我，我给你钱！”

许令歆说完就走开了，顾若行在她身后声讨道：“喂，每次伤了我的肾，就想用钱打发我，你伤了我男人的自尊知道吗？”

“无耻！”许令歆在心里暗自骂道。

许令歆刚才走路的时候就有些飘飘然，回到包厢，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五光十色的旋转彩灯更是迫得她脑袋隐隐作痛，为了不在下属面前出丑，她饮下最后一杯告别酒，先行撤了。

许令歆酒劲上来，步伐有些踉跄，走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被铺在地上的一块铁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托住了她的身子。

“你喝醉了，我没喝什么酒，我开车送你吧！”

许令歆转身，迎上顾若行的脸，心想简直是阴魂不散。她抽出自己的手，说：“不用麻烦，我已经叫了代驾。”

许令歆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等代驾，穿过车头的玻璃窗，看到谭蓓如上了顾若行的车，两人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至此，确定了谭蓓如和顾若行之间的暧昧关系。

许令歆这一晚睡得很好，其实她很多时候，她都喜欢一个人喝酒，喝到微醺再睡，这样就可以一夜无梦到天明了。

从这晚之后，许令歆偶尔会听到关于谭蓓如和顾若行的一些谣言。

在以公司为单位的小世界里，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而对许令歆来说，当惯了女主角，竟偶然有幸可以当一次旁观者。

这天，许令歆在卫生间的格子间里，就听到两个女同事在议论谭蓓如和顾若行的事。

“中午的时候，我看到谭蓓如和顾总在临街的餐厅一起用餐了，两人怕是已经好上了！”

“我看啊，顾总一表人才，还不是谭蓓如缠着他不放，对男人来说，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喽！”

随着两个女同事的声音消失，许令歆刚要打开格子间门出去，又进来几个人，小声嘀咕着在说着什么。

许令歆皱了皱眉，决定等会儿再出去，这时出去，她不仅担心她们会尴尬，更怕自己会尴尬。明明是她的耳朵被强女干，却可能会落下喜欢听人墙角的口舌。

“蓓如啊，你和顾总不会真的好上了吧？”

“是啊，你真是好福气呢！能得到顾总的青睐，很多人都羡慕不已呢！”

“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哦！”谭蓓如咯咯地笑着，那笑声仿佛来自一个热恋中雀跃的少女。

谭蓓如的话有误导的成分，也有默认的成分，反正大家就喜欢玩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戏码呗！

“看你还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其实我们都心里有数，总之为你高兴啦！”

几个人离开后，许令歆一声苦笑，怎么自己倒成做贼的人了？似乎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不过，这上午才在一旁事不关己听别人的是非，中午竟就轮到了许令歆自己中枪了。

中午的时候，许令歆忙于手头的工作走不开，托小林吃饭的时候顺便给她带一份回来。

饭放一边，许令歆继续埋头工作，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终于忙完手头的事情，饭已经冷了。

本着不能浪费的选择，许令歆拿着饭到茶水间，用微波炉热。

公司的茶水间不小，分里外两间，外间放置了热水器、微波炉等，里间放置了桌子和沙发，供大家中午的时候休息。

许令歆坐在外间的椅子上等待，刚好听了一出关于自己的好戏。

“我看谭蓓如就是有样学样，瞧咱们许副总攀上董事长和总经理这两座靠山，爬得多快啊！不过那也得舍得下血本才行！”

“女人若有许副总那般身姿，不好好利用岂不浪费，女人利用男人也得用得有道，否则也是得不偿失！”

“我看许副总这人平时看着冷冰冰的，私下里说不定挺放浪的，连招个助理也是一表人才！那个小林对她还唯命是从，不容别人说他那女上司一句坏话，恐怕早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

“谁说不是，都道是许副总出马谈的项目无往不利，谁知道她不是用皮肉换来的？除了她那张好容貌，我可没觉得她能有多大的能耐！”

许令歆冷笑，这些人说话一个个可真够酸的，除了用“妒忌”一词回赠，她还能说什么？

眼光如此狭隘，也只为她们感觉悲哀，现在什么时代了，女强人随处可见，她不否认自己比较幸运，但却都是光明磊落，所有的成绩都是一步步拼出来的，这些个只窝在办公室里女人，又如何知道她的艰难！

女人做出些成绩来，就非得靠见不得光的手段借男人上位吗？许令歆自认不愿背这黑锅！不过还能不让别人说吗？她也只能苦笑不去过分计较而已！

要知道，不管是谁，背后都有搬弄是非之人，称之为“小人”。所谓上犯太岁，下犯小人，必然是人生必经之事。

许令歆暗自平息了心里的愤懑，突听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声，抬头一看，人高马大的顾若行正杵在门口，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大概把关于她的是非都听了去了。　　

看顾若行一副看戏的模样，许令歆没有搭理他，从微波炉里拿出饭盒，自顾离开。

在经过顾若行面前的时候，他朝里间努了努嘴，低笑道：“关于她们说的，你本人怎么看？”

许令歆一脸漠然道：“在我看来，你比她们更加无聊！”

“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顾若行跟着许令歆往办公室方向走去，不忘调侃说：“看你倒是一脸平静，莫非她们说的不是你本人？”

“有一种功夫叫涵养！”

“我只知道有一种功夫叫床上功夫！”

“……”许令歆不想再继续与此人浪费口舌。

“你在同性里的人缘似乎很糟糕！自从我来了公司，就听到不少关于你不堪入耳的评说，你这做人能不能再失败些？”

许令歆不以为意，她始终认为那是别人对她的嫉妒。

而且，作为上司，尤其是女上司，难免都会被下属在背地里议论，大家很容易就统一战线，同仇敌忾地声讨与细数上司的系列罪状，甚至上司的私生活，也能被添油加醋地津津乐道，仿佛只有这样，高高在上的上司才有机会被自己踩在脚下，大快人心！谁能免俗！

有时候一句好话便是锦上添花，然而一句坏话便如同山珍海味里掺杂了一只苍蝇，让人食不下咽。

大家对她的误解也是从个别人的欲加之罪开始，三人成虎，她如今的不良形象，便也是从一句坏话开始，逐渐被成型的。

不过看顾若行此番幸灾乐祸的样子，许令歆的涵养功夫险些破功，冷冷道：“彼此彼此，最近关于你的新闻在公司可是上了头条，四处污染着人的耳朵，让我自愧不如！”

“想不到你还挺关注我的！”

“全公司没有一个人比你更无聊了！”

“我只是比较关注你而已！”

“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顾若行随着许令歆走向她的办公室，无话找话聊道：“其实你应该多笑笑，若放在电影里，你这就是面瘫脸，别人会说你缺乏演技！”

“我的生活不需要表演！”许令歆毫不留情地关上门，打算把顾若行阻隔在门外。

顾若行的手竟抵在门上，说：“且让我进去坐一坐，咱们聊聊人生！”

许令歆不打算妥协，说：“我倒是想推荐你上一档叫《变形计》的节目，一身的坏毛病，社会竟能容忍你长这么大！也算是奇迹！”

顾若行愣了愣，说：“那是什么节目，相亲节目？”

许令歆怕和顾若行继续纠缠下去，一会儿大家都吃完饭回来，不好看，便重重地摔上了门，把那张讨厌的脸屏蔽在门外。

每次应付完顾若行，许令歆只感觉头疼，觉得生活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是为了折磨人而存在的！

许令歆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被顾若行打扰了心情，这并非她所求的。对于她人的恶言恶语，她都能做到熟视无睹，却被这小子的三言两语左右了情绪，实在不应该！

不过，在以后的日子里，许令歆都得和顾若行朝夕相对，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总在狂刷存在感，想忽视他的存在都不能，想想都让人有些头疼。

许令歆平日里的生活其实挺无趣的，似乎除了工作就无所事事，下了班，若是没有应酬，晚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活动，唯有看看电视喝喝酒，也许这就是单身女子的孤独。

许令歆有时候晚上要是没事的话，常喜欢去一个叫“孤梦”的音乐主题酒吧喝上几杯。酒吧离她住的地方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