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封郡主

姑娘们一个个上前表演，每当杨谵的视线与她们对上时，都会忍不住娇羞的一笑。

轮到莫晴绯，她莞尔行了礼。

莫晴绯可以说是上天的宠儿，身为丞相的嫡长女，身份尊贵不说，容貌放在全京城也未必有比的上她的，她才华横溢，有一品才女的荣称。最关键的是，她生得温文尔雅、进退有度、该说是大家闺秀中的典范。

杨谵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到她的身上。

她缓缓坐在凳上，芊芊十指落在琴弦上，缓缓拨弄着。琴声不急不缓，缠缠绵绵地萦绕在大殿之中。若单说这琴声，自然是无可挑剔，可若说与花有关，还真是没有听出什么名堂来。

一股淡淡的花香飘扬开来，几只斑斓的蝴蝶飞进了大殿，在莫晴绯的身边环绕着。

琴声渐渐加快，花香味越来越浓郁，数只蝴蝶像是经过安排一般，在她的身边翩翩起舞，美得就像是花仙。

琴声停，莫晴绯款款而立，情愫毫不保留地映在她的双眸中，含情脉脉地望着杨谵。

杨谵被她这一眼看得骨头都快酥了，当即下令赏了各色丝绸、金银首饰盒宝石。甚至就连那唯一一颗东皇珠都赏了去了。

看得一众姑娘们眼都红了，嫉妒得不行。

“皇上赏了这唯一一颗东皇珠，该不是有意让莫晴绯做皇后吧。”

“自然的啊，这莫家大小姐生得倾国倾城，又有一品才女之称，家父还是当朝丞相，这皇后的位置非他莫属。”

“皇后之位就别想了，眼下还是盯着那几个妃位的好。”

大夫人见状，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余光瞥向慕容谨，却见她神色如常的品茶，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轻蔑地勾了勾唇，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莫晴绯收到赏赐人都有些轻飘飘的，听人那些人的话心里更是又得意了几分，见慕容谨毫无反应，便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道：“哎呀，真是同情妹妹，在姐姐后一个表演可不要出丑了。不过没关系，谁叫你是庶出，丢了脸也不会有人在乎。”

“或许要叫姐姐失望了。”

慕容谨站起身，一身白衣陪着她孤傲的气场直叫人发颤，而她却又生得一副娇媚的面孔，一双桃花眼格外勾人。她不经意地一瞥杨谵，很快便垂下目光，欲拒还迎地叫杨谵欲罢不能，还没开始表演就已经心痒痒的厉害。

底下有的明眼人一瞧这皇上露出了登徒子一般的眼神，心里有了几分想法。这皇后之位，或许还真没那些人说的这么明了。

真想看看这冷美人的本事。

慕容谨取来画笔和画纸，叫人高高地悬在空中，用笔沾了颜料，她便舞了起来。

这叫画舞双绝，是她母妃曾经争宠时练过的，她觉着好看，便求了母妃教她。除了舞技要精湛，更重要的是能做到一笔定位不多犹豫。

长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曲线，画笔精准地勾勒出芙蓉的花瓣，水袖轻舞，方才莫晴绯留下的花香和容贵妃留下的花瓣好像都成了陪衬，如今衬得慕容谨有一股子仙气。

美眸微闭，手腕一翻，慕容谨在宣纸上留下最后一笔，一朵出水芙蓉花栩栩如生。芙蓉就像她孤高清冷的性子，洁白的花瓣沾着露水又衬得妩媚。

杨谵眼里的欲望越发明显，他觉得自己身体深处的野兽在叫嚣，看着眼前姑娘不卑不亢的身姿，他只觉得这皇后的位置有了人选。

无论她是谁，即使是这天上的仙女他也要定了。

“姑娘闺名可是倾雪？”

“是。”

“丞相莫峥嵘之女莫倾雪听旨。”

“臣女莫倾雪端庄孝雅、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现封为正二品郡主，赐号莞宁，钦此。”

“谢皇上恩典。”慕容谨瞧着杨谵带着欲望的目光，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恨得入骨，再见他已经不难控制情绪了。

正二品郡主，莞宁，呵，杨谵，你当真是个痴情的种啊。

莞宁是慕容谨曾经的封号，只是在场大多数都是楚国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个封号是她父皇在她及笄时封的，当时的欢喜如今却成了恶心。

杨谵谁许你玷污我的封号，谁许你这般随随便便地擅自动用了。

相比起慕容谨的怨恨，在座的却是哗然。

方才还有些人觉得杨谵赏东皇珠是有意向丞相府暗示的，可转头就封了个郡主。这东皇珠固然珍贵，可在品级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东西了。再加上慕容谨还是庶女，先一步她的嫡姐被封，这不是打莫家正房的脸吗。

莫晴绯眼前发黑，险些晕过去。就在刚才，她还是自己脚下的低贱庶女，如今却成了正二品的郡主。而在御花园里嘲笑她的那群官家姑娘也都面如土色，嫉妒地猛瞪她，就好像要在她身上瞪出个洞来。

大夫人的脸色也颇为难堪，自己都没有诏命，这个小蹄子居然已经是郡主了。自己今后见了她还要行礼不成。不行，一定得想法子把她弄下去。

这个狐媚胚子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这般勾引了皇上。她凭什么！

坐在角落里的尉迟翊听到这册封，端酒的手顿了顿，眼里的寒意愈发明显了。

果然是个水性杨花、贪婪虚伪的女人，勾引男人的本事是一套一套的，该说真不愧是莫峥嵘一手调教出来的。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一抬头就见长公主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尉迟翊微微蹙眉，却又不能表现地太过，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移开了目光。

身为夏国人，对楚国的皇亲国戚自然是有诸多不满，而让他最为厌恶的便是莫峥嵘。身为夏国的御史大夫，居然为了一个丞相之位就投奔了楚国。若不是为了与他抗衡，自己断不用故作投诚地来到楚国。

罢了，即使是为了她，自己也要忍耐。尉迟翊的严重罕见地闪过一道柔光，周身的气场也不自觉地温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