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疏离

莫语当然知道楚璟说的那个他就是莫芝庭，本来她已经几乎忘记今天发生的不愉快了，不巧被楚璟又提起，所有的问题又重新向自己排山倒海而来。

除了莫芝庭，叫莫语弄不明白的还有很多事。比如她以后该怎么办？家里的公司自己该如何处理？以及最重要的，她现在和楚璟到底是什么关系？

因为帮了她几次忙，就要莫语嫁给他，这条件未免太站不住脚。而且要真是这么说的话，就好像是为了回报楚璟，莫语才嫁给他，更难听。

所以莫语要为自己找一个留在楚璟身边的理由，不是为了说服别人，只是为了说服自己。

莫语想了一个下午都没能弄清楚这件事，现在又被楚璟提起了莫芝庭，她的心情又从平复忽然down到谷底。

莫语半天没说话，楚璟关心她，“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莫语也不好表现出自己的负面情绪，只能说：“没什么，就是没胃口不太想吃饭而已。”

“还没好吗？就因为今天那件事？”

“不是，”莫语突然有些烦躁，“我真的不想吃东西，要不你先过去吃吧。”

“你不去吃，我也不会有胃口。”楚璟说的十分认真，倒让莫语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要不你先出去吧。”如果说刚才的逐客令还是客客气气的暗示的话，现在这就是十分明白地让他走了。

然而莫语越是这样，楚璟心中就越担心，“如果是因为他，你大可放心，从今以后，你不想见的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

楚璟的话多有分量莫语是知道的，可是也是因为有分量，才打破了两人之间最后的平衡。莫语十分不耐烦地说：“他，他，他，你口口声声都是他。可是他也是我的亲生父亲，你用如此轻蔑的语气形容我父亲，你让我心里怎么想？”

楚璟不明白莫语为什么突然发难，“父亲？他配得上这个词吗？”

楚璟真的是为莫语打抱不平，可是莫语也不想听见别人这么说她的父亲，她急切道：“你不觉得你手伸的太长了吗？配得上配不上，那都是我们家的事情……”话说到这里，莫语忽然刹车，但也已经为时已晚。

楚璟铁青着脸看莫语，一句话都不说。

莫语知道是自己说错了，可那也是她刚才被逼急了，没了理智才会乱说的。还好她刹住了，不然说完剩下的半句“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才是真的要完蛋了呢。

看眼前这个情况，莫语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当即就被楚璟给扔出去。她马上道歉，但因为脾气倔强，声音也嘟嘟囔囔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楚璟还是什么都不说，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莫语想起前几天楚璟亲自解救她的场景，如果不是他，说不定她现在早已在极乐世界了，自己不能这么过河拆桥，于是莫语诚恳开口：“真的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但是我是无心的，你要相信我。”

楚璟倒是听完了莫语的道歉，只是他本人依然没有任何表态，并且转身就离开了。

“完了，”莫语靠在门上懊恼，“这下真的要被扔出去了。”

白爷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饭点到了它就要开饭，正好现在门没关，它摇着胖乎乎的屁股就跑出去了。

楚璟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所以照顾白爷都是亲力亲为，可是今天他心情很不好，看见白爷围着他脚边卖萌，心里却觉得更加愤怒。楚璟忽然一脚把白爷踢的老远，没好气地说：“去，上一边儿凉快去！”

白爷内心很无辜，它根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比被踹一脚还叫它无法接受的是，楚璟这个铲屎官竟然不给它添饭了！完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晚上，楚璟和莫语都没睡好，如果猫也有黑眼圈的话，那大家也能看出它饿得一晚上没有睡着了。

昨晚莫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死活都没有睡意，明明床很软，被子又香又柔软，可是她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莫语把另一个空枕头抱在怀里，上面似乎还有楚璟残留的味道，是那种让她无法自拔的味道。

即便如此，莫语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莫语早上起的很早，希望能跟楚璟多坐一会儿，沟通一下，缓解两个人的尴尬。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的楚璟竟然上班这么早。

她问女佣小安楚璟什么时候回来，小安回答：“少爷这次走得急，倒是没有说几点钟回来。”

莫语失望地点头，“哦，知道了。”

“对了！”小安忽然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少爷今天去临市出差了，估计也要有两三天才能回来的。”

“出差？”莫语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他怎么没有跟我说呢？”

“我们也不知道，昨天少爷上楼找你之前接到电话决定去出差，难道他不是亲自去跟你说了吗？”

莫语没说话，原来他昨天是有事情想跟自己说，自己还是那个态度，真是对不起他。

可是人都已经走了，自己也不可能跟着追过去，只好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等，说不定回来了两个人就自动好了。不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久别胜新婚，虽然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可是总归不会回来了继续冷战吧。

千万不要了，莫语最害怕冷战，她宁愿楚璟跟她痛痛快快吵一架，骂她几句，也不想这样被晾着一句话也没有了。

就这样，在莫语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她的心产生了一点一滴的变化。在想起这些事的时候，莫语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等到她真的察觉，那已经是后话了。

楚璟以为她还在为莫芝庭的事情发愁，就说：“今天他能进来，是下人们没有看管好，你放心，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