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是重操旧业？

H市近年来发展飞快，可谓是日新月异，这些天林曼君出门坐车都得对照站盘看老半天，让她说出去哪儿玩乐，可真是为难他了。

陈蓓蓓家境中等，属于吃饱穿暖还有小存款的那种，所以长这么大，吃喝玩乐四字她也没落下，如果哪天得空想去放松，问她准没错。

她架着车带林曼君弯弯绕绕开到某处街口，停稳下车，大气拍拍包，“走，今天敞开了吃，姐姐请客。”

林曼君失笑，跟她往里走，渐渐的，发现不对劲，这明显就是当年大学后面的垃圾街，两人有事没事总爱来逛逛，一路扫荡下去饭饱肚圆，晃晃悠悠回寝室。

只是街口近年来休整太多，她乍然没认出来，“我说你那么大方，原来是带我来这，怎么着，怕我吃穷你？”

陈蓓蓓乜斜她，“爱吃不吃。”

林曼君噗嗤笑出声，终于露出今晚最真诚的笑意，拉着她往当年常驻的摊位去。

毕业那么些年，守在学校后面的面孔没怎么变，还是笑盈盈的招待来觅食的学生。

林曼君和陈蓓蓓去的时候，摊主正忙着炒饭，也没认出这他们，陈蓓蓓也没打扰他们，兀自点了单，又叫了酒，拉着林曼君在角落坐下。

摊主速度很快，没多久把她们要的菜都炒好上桌了，还拿着箱酒过来。

陈蓓蓓起开瓶盖，给各自倒了杯酒，自己先咕噜噜喝完，接着打出个长长酒嗝，林曼君随后，冰凉的液体入喉，唤醒当年记忆。

当年事发的时候，林曼君还在秦然抉家里准备晚饭，最后一道鱼汤炖在锅里，她耐心守着，边给他打电话。

可电话是关机的，死活打不进，她只当是有事应酬，也没在意。

整整两小时，鱼汤由文火慢慢熬煮成奶白色，随时可以出锅，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她以为是秦然抉回来，欣然去开门。

“你好，我们是市检察院的，有人揭发你涉嫌商业泄密，需要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门口站着三个身穿制服的警察，领头的举着拘捕令。

林曼君愣在当场，“你们……搞错了吧？”

警察面色严肃，“错没错调查过后会有结论，请你配合我们。”

林曼君被带走了，坐在车上时，她想起来灶上的火还没关，桌上摆着的蛋糕蜡烛也没插，真是可惜了，她花费整整一周做出来的。

后来的事情，简单明了，审问、开庭、判刑……直到进监狱那天，她才在人群外看到始终没出现的秦然抉。

他身穿手工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漠然看着这出闹剧，像位事不关己的路人。

“都是场戏呐……”林曼君喃喃。

……

手机闹铃声刺耳，林曼君没搭理，往被窝里缩，不防小腿被踹了踹，陈蓓蓓声音含糊，“吵，给关了。”

她没办法，只好爬起来关掉，刚准备躺下，又想爬起来去趟洗手间，这么一来一回的折腾，困意彻底没了，干脆起床洗漱。

等她收拾好出来，陈蓓蓓也醒过来，正懒洋洋趴在床头醒神，“起这么早，还有事？”

林曼君点头，“我先走了，有空再联系。”

餐厅老板的事情还没解决，她得尽快想出办法。

陈蓓蓓侧躺，单手支着脑袋，满脸哀怨，“昨晚你喝的烂醉如泥，我费好大劲才给你拉到这酒店来，现在转眼就说要走，我怎么觉得自己像被负心男丢弃的可怜女呢？”

“去你的。”林曼君笑骂，“净没正行。”

嬉闹过后，两人分道扬镳，林曼君坐在车上提前给秦然抉的秘书打电话预约时间。

同时心里打定主意要见到他，无论如何，总是要下班吃饭的，她有时间，总能蹲的到。

出乎意料的是，秘书在询问过她的来意后，竟然真给她找出空来，就在半小时后，秦然抉会议结束，有半小时的空档，到时候能够接见她。

林曼君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车到站时火急火燎的冲下去，撞到个年轻男人，他在背后大骂，“赶着投胎啊。”

林曼君全当听不见，专心往秦氏赶，这回有过预约，保安没再拦路，她一路往上，轻车熟路的赶到总裁办公室，撞上正好出门的秘书。

秘书还是当年那位，姓郑，戴着副金丝框眼镜，斯斯文文，看见她也不惊讶，客客气气的请她到办公室里，“林小姐，您在这稍等，总裁会议很快结束。”

林曼君道谢，挨着沙发边落座，视线在办公室里扫过，发现不少地方有了变化，至少，当年自己留下的痕迹全被清除干净了。

郑秘书给她倒来茶，便自行出去处理事情了。

半小时后，办公室外响起脚步声，男人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事情。

“上季度报表下午三点前准时交过来。”

“城南那块竞标先放放，看看其他公司态度再做决定。”

“还有，最近处于旺季，让他们都仔细点，别出错了。”

所有声音随着脚步声在门口停下而消失，又过片刻，有人推门进来，林曼君起身往后看，只见秦然抉径自往办公桌走，完全无视她这大活人。

“秦先生。”林曼君追过去。

秦然抉，“林小姐真是空闲，从酒店追到公司，怎么，现在都流行豁出脸皮倒贴？”

林曼君受住他的嘲讽，低声下气开口，“秦先生，餐厅老板在这件事中是无辜的，我也是被安排到那工作的，如果令妹想出气，请她冲我来就好，别牵扯到旁人可以吗？”

“我说过，她具有行为自主权，我无权干涉。”

“如果您能答应帮这个忙，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报答您。”林曼君五指收拢，感受到指甲陷进肉里的疼痛，她深深低下头，把自己态度放低到尘埃当中，“拜托了。”

办公室里良久无声，林曼君看不见对面人的脸色，只能听到墙上挂钟走动的答答声，她默默跟着数。

十五、十六、十七……

数到第一百的时候，男人声音传来，“什么条件都答应？”

林曼君，“是的，什么条件都答应。”

秦然抉好整以暇的声音传来，“那如果说，我要你重操旧业呢？”

旧业？

他要她……盗取别家公司的机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