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市三医院病友

瘦道士一步一步朝李小白走，想看看李小白有没有死透，下水道突然爆炸，一声巨响，溅起污水无数。远处开始有警笛声，渐渐由远而近。

小女孩说：“暴露了，我们走！”

三个怪人和小女孩迅速消失在暴雨中，只留下李小白躺在地上，任由暴雨洒落在身上。

接着又是一声爆炸，爆炸却没有散出一丁点声音，反而激起巨大的波动，波动无形无影，不停的往外推，从闪电落地中心开始，跨过北凉公园，在苍沙市不停扩散。

波动掠过一个匆忙的中年行人，行人一个激灵，回头看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波动掠过一个戴着耳机的超短裙辣妹，辣妹惊得跳起，除了裙子被翻起来外，什么也没发生。

波动掠过北凉公园外一座古寺，镇魂寺主持手中的佛珠串徒然断裂，佛珠散落一地。

底下的小和尚都惊讶，忘了念经，瞪大着眼看着主持。主持长叹口气，对一众小和尚说：“风不动，帆不动，为何尔等心动？罚，每人多念三次心经。”

小和尚领命，主持看着北凉公园的方向，长叹口气，闭上眼，继续念经，不再说话。

波动越过高楼，越过一间亮着灯的办公室，越过办公桌上的沙漏，沙漏炸裂，里面的细沙无风而扬。

办公桌前，一个身着白衬衣的女孩放下手中的笔，扶了扶黑框眼镜，不敢相信的看着沙漏。

“师尊，这是为何？”

细沙在桌面上旋转，留下“天帝陨落”几个字。

女孩脸色微变，却又平静下来，拿出职业女性的干练说：“师尊，现在已经不是道法时代，天帝陨落，就让他陨落好了。”

细沙再次扬起来，充满着灵性舞动，在办工作上留下几个字“找到他。”

女孩苦笑：“找到他又能怎么样，他能抛弃你一次，也能抛弃你第二次，他的眼里，只有天道。”

细沙不再舞动，像普通的沙子一样，堆积在一起。

女孩一慌，对着办公桌上的细沙说：“师尊，你要舍我而去吗？”

细沙不再有反应，细沙中苦等千年的灵魂已经散去，一阵微风吹过，办公桌上的细沙留下三个字。

“守护他。”

女孩眼泪滚落下来，楠楠的说：“谨遵师命。”

……

“天道无情，为什么同样无情的我，却触摸不到天道。”

李小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总是盘旋着这一句话。

“小白，醒醒，小白，你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听到姐姐的声音，李小白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姐姐李念青，而是洞天帝满是口水的脸。

李小白的姐姐换成一只手抱住洞天帝，一手递给李小白一杯白开水，说：“来，喝口水，医生说你只是被吓到，马上就能出院。”

李小白接过杯子，洞天帝却伸出舌头，在水杯中舔了舔。

李小白皱起眉，拿着水杯，喝也不是，不喝又有点渴。有一股要捏死洞天帝的强烈欲望。

李小白伸出手，捏住洞天帝的狗脸，用力掐了掐。

“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吗？”

李小白一惊，吓得将水杯一扔，倒得满地都是，李小白指着洞天帝，不敢相信的说：“你，你竟然会说话！”

旁边一年轻的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对李念青，也就是李小白的姐姐说：“要不要直接在我院办理住院？我给你打八折。”

“别胡说，他不过刚清醒，脑子还有点糊涂而已。”

李小白认识这个医生，他是市三医院的大夫，正在追求李念青。李小白不甘心的说：“真的！刚刚洞天帝在说话！”

洞天帝却非常不配合的“汪汪”叫两声，表情简直很无辜一样。

李小白挠着头，疑惑的说：“难道我听错了？”

李念青花边白衬衣配黑色超短裙，一身的职业装打扮，显得干练而朴素。

李小白说：“老姐，你怎么还是上班的打扮。”

“还不是因为你，竟然被吓晕过去。我等会还要去上班。不然那群家伙一定要扣我工资。”

李小白满脸不悦，对李念青说：“老姐，辞职吧，以老姐你的能力，到哪里不是抢着要，干嘛替他们干活，还没钱。”

李念青没有说话，像往常一样，提到这个话题就沉默。

李念青将一个苹果塞给李小白，和医生嘱咐几句，转而对李小白说：“我现在去上班，哦，对了，这次，你真的得好好谢谢这条狗，是它救了你的命。”

李小白狐疑的看着洞天帝，洞天帝贱贱的伸出舌头，想要舔舔苹果，李小白问：“真是你救的我？”

“汪汪汪汪。”

洞天帝果然只是会“汪汪”叫，并不会说话。

“这狗在公园外拖着一个路人不松口，路人跟着它才找到你，不然这么大的雨，你躺在公园都该凉了。”

李小白回想起公园的一切，猛的摸向额头，不由的怀疑起来，自己额头撞地上那么重，不可能一点伤也没有。

洞天帝还是贱贱的看着李小白，李小白很怀疑，眼珠子转了转，装作漫不经心的说：“洞天帝，谢谢你啊。”

“不客气！”

李小白张大嘴，指着洞天帝说：“你们都听到了吧，它，它说话了！”

李念青重重的在李小白头上一敲：“别乱说话，这里可是市三医院，你想在这长住啊。”

年轻的医生眉开眼笑，立刻献媚说：“长住也可以，正好你也能多来看看。”

李念青白了这个医生一眼，哪有想追一个人，拼命把她弟弟往精神病院送的。

洞天帝一阵“汪汪汪汪”乱叫，像是要证明自己，证明只是一直普通的泰迪。

李小白又一次对自己怀疑起来，自己还躺在医院，幻听也是有可能的。李小白没有声张，就算在听到洞天帝说话，李小白也不打算说出来，李小白可不想直接住院到底。

李小白从裤兜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也完全没有一点裂隙，完完整整的，李小白彻底对昨天发生的事情开始怀疑起来。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幻觉？”

李小白想起那几个怪人的对话，问年轻的医生：“三医院有VIP病人吗？”

“哈哈，怎么可能，我们这可是公立医院，弄个VIP，还不被人戳脊梁骨。”

李小白不死心，又问：“那有没有一个胖和尚，一个瘦道士，一个酷爱穿西装的，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年轻的医生思索一番，摇摇头说：“没听说过，是有一个人，总说自己是道士，但起码有两百斤，和瘦搭不上边。”

李小白看着一脸迷糊的洞天帝，自言自语说：“看来，真的是做了诡异一个梦。”

李小白自己办理出院，心疼的交了医药费，然后直奔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