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做回复仇的机器

“先生，您怎么样，没事吧！”

几步之遥，一个醉鬼结结实实跌倒在地，磕破了额头。

殷若曦好心上前查看，却被满面油光的男人攥住了腕子，“可儿？来，给爷嘴一个！”

“放开我，你认错人了！”敢情这是遇上了流氓无赖！

“小婊砸，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票子，说翻脸就翻脸，你特么还有点良心吗？”

“我真不是，你认错人了！”

“认错？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你！今天不把你办了，老子誓不为人！”

殷若曦拼命挣扎，可醉酒的男人纠缠不休，女孩儿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横眉怒目的白昊乾一个箭步上前，也不知攥住了酒鬼腕子上的什么穴位，疼得他龇牙咧嘴，“你特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我今天就替你老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只用了一成的力道，不经打的男人便倒地不起，高呼救命。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酒吧街的客人，还有巡逻的警察。

“跑，快跑！”

殷若曦可不想被抓进局子惹出事端。

拉着男人跑了几步，愕然想起了烧烤车，女孩儿忙不迭回头，“你快走，别管我了！”

人不是她打的，就算警察来了，也不能耐她何。

“我帮你！”

白昊乾哪舍得扔下她独自推着好几百斤的烧烤车艰难前行？

“你打人了，被逮住了麻烦，快走！”殷若曦推了他一把。

“要走一起走！”

似曾相识的场景，时间和空间重叠。

四目相对，片刻愣怔，两人齐心协力，推着烧烤车飞奔起来。

“轰隆隆”轮子摩擦地面的声响，在夜空回荡。

并肩而行的身影，在地上拖得好长好长，被黄晕的灯光，染上了一丝暖意。

气喘吁吁跑回筒子楼，殷若曦停下了脚步，“那个，今天多谢了，以后你想吃，我给你打八折！”

“只是八折？”瞧着女孩儿汗涔涔的小脸，白昊乾没来由就想逗弄一下。

咬了咬唇，女孩儿一脸愧疚，“救命之恩，该请你的，不要钱！”

瞧出了她的不舍，白昊乾呵呵一乐，在女孩儿脑门儿上轻弹一下，“逗你的，傻！”

“啊？”被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殷若曦捂着脑门儿，直犯嘀咕。

生怕被骚扰才女扮男装，瞧这男人高大俊朗的，该不会是弯的吧！

前脚赶走了醉鬼，后脚再遇上个基佬，她要不要这么背啊？

“那个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吧，走夜路不安全！”

“你住这儿？”男人颇为嫌弃瞧了眼筒子楼。

“呃，我投靠亲戚的！”殷若曦机灵地扯了个慌。

坚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独住。

多个虚构出来的亲戚，也好多份震慑。

“亲戚？”男人咂摸着女孩儿的话，神色晦暗不明。

“不说了，我回去了，再见！”

瞧着她逃也似的身影，白昊乾有些懊恼。

这丫头该不会把他当坏人了吧！

无奈地摇摇头。

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荣轩追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白昊乾斜倚车门，怔怔地盯着筒子楼喝闷酒。

“老大，那个殷若曦……”

“图什么呢？荣轩，你说她到底图什么？”

放着无限额支票不用，居然跑去辛苦练摊儿，鬼才会相信她这是想体验人生感知下层疾苦。

“呃！”被冷不丁的问题噎住，荣轩抓耳挠腮，壮胆叽歪了一句，“会不会是欲擒故纵？”

想接近老大的女人，估摸着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了。

殷若曦样貌丑陋，要是再没两把刷子耍点小手段，怎么有机会脱颖而出？

“欲、擒、故、纵？”一字一顿，白昊乾睨了荣轩一眼，又瞧向筒子楼，似是思量。

是呀，今晚是他失态了。

不能因着殷若曦那惊人的一舞，就彻底对她卸下心防。

不管梦里的人究竟是她还是缪斯，复仇的路上，他都该冷情冷血，专心致志的。

可面对殷若曦，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犯了大忌讳，他应当自省了！

对梦中人的悸动，该封存心底，暂时忘却！

白昊乾，做回那个复仇的机器吧！

眼下除了报仇，不该思量其他！

定了定心，白昊乾将锡罐捏扁，利落地扔进了垃圾箱。

“走！”荒唐落幕，他也该回归正轨了！

“那缪斯……”

“放了她，把她列入黑名单，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严禁她靠近半步！”

荣轩龇了龇牙。

要不要这么狠？

好歹是南城第一美诶！

“那那个四九城来的……”

“也放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专心对付年家，他不能再节外生枝。

以为给心门上了锁，便能回到过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一整晚的辗转难眠，是令白昊乾从未有过的手足无措。

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殷若曦那张倔强的小脸。

－－“想提了裤子不认账，没门儿！”

－－“我不走，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捂住心口处母亲留给他的怀表，白昊乾躁动的心才稍稍平复。

母亲，我一定会给你报仇，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在这之前，什么都不想，坚决不想！

一如往常下楼，荣轩瞧了眼老大眼底的青黑，不怕死地打趣道：“呦，老大这是思虑成疾，没睡好啊！”

“思虑成疾？”端着点心过来的荣妈关切地瞧向白昊乾，“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年家……”

“别听他胡说，荣妈，我没事！”白昊乾急忙安抚，没好气地剜了荣轩一眼。

“妈，你真心想多了，不是年家，是……”

“荣轩！”白昊乾低喝一声，“西非那边……”

“老大，饶命，我什么都没说，没说！”

见荣轩捏了个包子一溜烟似的跑开，荣妈蹙了蹙眉，却也知趣地没有追问。

整个上午相安无事，直到中午饭点，瞧老大心不在焉的模样，荣轩挑了挑眉来了精神。

“对了老大，那张空白支票，殷若曦兑付了，还花了个精光！”

眸光微动，白昊乾垂下眼帘，并没搭腔。

“……”

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荣轩挑眉嘟囔了一声，“一百万，知道她花哪儿了吗？城郊的孤儿院，她全捐了！”

“什么？”手一抖，筷子应声落地，泄露了白昊乾心头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