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检查尸体

明亮的灯光仿佛能够将所有人的内心的丑陋都照得一清二楚，低温的空间，一个个紧紧关上的柜子，身着白色大褂，手插在口袋里的女人绑着高马尾，五官端正，长着一张大众脸。

“这是死者的上司？”那女人开口说道，手里头还拿着个涂满了红色番茄酱的饼在大口大口地咬着。

摆在几人面前的是刚刚才被捡回来的尸体，其实也就是一堆破碎的骨头还有上头带着的肉块。

空气之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眼珠子也因为滚落出来直勾勾地盯着人，谢婉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画面，“这是大力撞击和碾压致死的么？”

李丹诧异挑高一旁眉毛，侧首朝着秦观努了努嘴，示意问人这是哪儿来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女人看到这么一个画面没有尖叫害怕，竟然还能够淡然提出问题的。

就算是在医学院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实习生来自己这里，有些时候都会被吓得连连尖叫，似乎要让自己的声音把天花板都给喊破了。

“我先介绍一下。”秦观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一堆的肉块上头移开，笑眯眯地站在双方中间，“这是我们警队著名的法医，李丹小姐。这两位是这位死者的上司，季晨先生和……”

这个时候，秦观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谢婉婉早些年曾经在听过李丹的名号，她索性上前一步和人握了握手，“你好，我叫谢婉婉。”

“谢婉婉？”李丹咀嚼着这三个字，她试图从自己的记忆里搜寻关于这么一个有名的法医界新人或者老人，但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在国外的时候听说过你，也看过你的推断死亡时间差错的分析报告，很精彩。”

这是一篇直接登记在外文报纸上面的学术性论文报告，李丹没有想到自己还会从别人的嘴里头提起这么一篇文章，她礼貌地朝人笑笑，“谢谢。”

“我想请问一下，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可否给一个准确的范围，也许可以从这里锁定犯罪嫌疑人的车辆。高速有监控摄像头。”

秦观轻啧一声，双手抱臂在胸前，他摇摇头，“那段路段恰好是监控盲点，只能说犯罪嫌疑人将地点早早地就确定了。”

“恩。”谢婉婉眉头锁在了一块，如果没有监控那就糟糕了。

“但是这段路段只有一个出入口，而且那里有视频。只不过要从那段视频里找出到底是哪辆车子不是一件小事。现在国内的技术只能够判断尸体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的偏差，并没有办法再准确下去。一个小时排查量很大。”秦观开口继续说道。

在这边的讨论时，李丹已经带好了塑胶手套，手里头拿着一个小镊子和一把小型手术刀。银色的镊子在强光照射下显得极为耀眼，镊子尖端在那片红色的碎肉里头拨动，“这里的尸块不完整？”

“是。”秦观摇摇头，有些无奈，“那辆车子不知道碾压了几次，但是上头却没有留下一丁点的轮胎印记。”

谢婉婉没有到现场，她是直接和季晨到警察局等着的。

在听了这番话后，谢婉婉几乎是和李丹同时说道，“那里也许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两人说完时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从对方的眼里头看出几分赞赏的意思。

谢婉婉没有再开口，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自己的主场，也不是自己需要卖弄小聪明的地方。

“如果是第一案发现场，在上面进行数次碾压，血块会到车轮底下。就算是当场进行换胎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虽然尸块上面有轮胎痕迹，但是却和血块的凝结程度对不上。我还需要进一步研究，麻烦你们出去。”

法医在研究尸体的时候并不需要有人在旁边打扰，秦观也很清楚这件事，他朝着二人打了个手势后走在了前头。

就在几人要出去时，李丹忽然惊呼了声，“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当年小我两届的新闻系风云人物――谢婉婉？还是当年记者评选比赛的第一人？”

“前者如若学姐也是K大的，那么就是对的。后者是我。”

在讨论曾经的风云时，谢婉婉只是保持着平常心态，那是过去的她，不是现在的她，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怪不得。”李丹喃喃道，摇了摇头，“出去吧，尸检报告两个小时后再来找我拿。”

“OK，OK。”秦观小心翼翼地将门给掩上了，他带着几人到了自己办公室，“你之前让我找这个人是有什么事？偷了你们公司资料还是怎么了？”

季晨看了一眼旁边的谢婉婉，得到对方点头后才说道，“这个人之前害了我的孩子。有人猜测可能是他将小孩子从楼梯上面推下来的，所以打算让你找到后询问一下真相。”

反正季晨早就做好了要和谢婉婉结婚的准备，索性也就将怀瑜称作是自己的孩子。

“这样。”秦观耸了耸肩，整个人舒适地靠着椅子的后背。随后就像是那椅子上头被人放了钉子一样跳了起来，“等会，你什么时候结婚了？还生了孩子？”

季晨只是笑着挑了挑眉，他的手和谢婉婉的手十指相扣，表达的意思格外明显。

能够做到刑警大队的位置秦观自然也是格外的聪敏，他瞧了眼那握紧的双手，也没再提，只是耸了耸肩，“这件事有些麻烦。尸体都成了那个样子，能够留下的证据不多。而且如果是丢尸的话，那段路晚上经过的人不多，这人证物证都不太好找啊！”

“如果可以确定死亡时间，可以推断出车辆进出时间，我可以帮忙查看监控视频么？”谢婉婉不清楚这在Z国是不是允许的，她还是希望先问清楚。

秦观一点头，“可以。只不过你打算看什么？”

“车辆在两个监控摄像头出现的时间差应该是行驶时间。如果是超过正常行驶时间的车辆，那么就有可能是抛弃尸体的车辆。因为尸体要抛弃得和第一案发现场一样，肯定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布置才能离开。”

“时间差，是需要注意的一点。”谢婉婉很冷静地说道。

秦观啧啧称奇，“这倒比得上我们警队的专家了。只不过你知道这段路虽然晚上人不多，但是两段视频要去核实车辆是不是在正常行驶时间出入这段路线也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