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消失的凶手

大嗓门脑袋摇得飞快，“没有！”

老管家的眼睛眯在一起，仿佛要透过那扇门看向远处。

酒精味充斥着鼻腔，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天花板，银白色的桌面上摆放的依旧是白色的百合花。

白得那么纯净，那么无暇。

谢婉婉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床上那张巴掌大的脸蛋上面，专注且认真。但是心里头却像是电钻在往她心里头最深处钻去。

“婉婉。”温柔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恩？”谢婉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季晨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替她捏着肩膀，“先回去休息吧，季玉等会就过来了。他会好好照顾怀瑜的。”

“这里是海市最好的医院，医疗条件也是最好的。你如果还是担心，那么我们请个专门的护工来照顾怀瑜，好么？”

谢婉婉侧着脑袋，脸颊蹭了蹭对方的手背，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床上的小孩。

“不论是交给谁，我都不放心。也许就是因为我之前太没有怎么在乎关心怀瑜了，老天爷才会这么惩罚我。”

到了M国之后，谢婉婉生下了小孩，碍于生计却只能够早出晚归。直到后来和季晨等人住到了一起才有所改善，但还是没有特别多的时间陪孩子。

“婉婉，你这么说考虑过怀瑜的感受么。”季晨有些不悦于对方的说辞，他伸手遮住对方的眼睛，“婉婉，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你不需要去怀疑自己，我相信怀瑜也很清楚，他的母亲很爱他。”

谢婉婉有多在乎自己的儿子，这是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在M国，怀瑜生病需要照顾的时候，谢婉婉可以一个人打着三份工连轴转，休息时间都在医院里陪着怀瑜，给他买其他小朋友都有的玩具，给他上自己所能够供得起的最好的学校。

她给的爱不一定是陪伴，但却是她能够给得起的最好的爱。

谢婉婉闭了闭眼，低沉的嗓音能够很好地安抚她胡思乱想的心灵，让她渐渐地冷静下来。

“谢谢你，季晨。”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季晨的大掌落在她发上轻揉了揉，低声笑道，“傻丫头，季玉来了。你就和我回去休息吧？”

谢婉婉点点头，她想着回去给怀瑜煲虫草花鸡汤，那是怀瑜生病了的时候最喜欢喝的汤。

平日里自己总是觉得浪费时间，毕竟这煲汤火候和时间都需要精确把握。

现在回了国暂时也没有什么事做，她觉得自己可以好好地利用这段时间去陪一陪怀瑜。

黑色的豪车行驶在马路之上，季晨手机响了，谢婉婉习惯性伸手帮人接通，然后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蓝牙。

季晨则下意识地歪着脑袋凑了过去，配合着对方讲蓝牙带上，两人的动作都极为娴熟。

他们互相对视一笑，这些事情在M国两个人实在是做过太多了，所以彼此都熟悉彼此的习惯了。

“喂。”

“恩……”季晨眉头微微蹙起，他将方向盘打了个弯缓缓地停靠在了路边。电话里的人越说，他的眉头皱得越深，眉间仿若是深深的沟壑一般，“好，我知道。你做得很好，我等会会和秦观联系的。”

谢婉婉等着对方打完电话，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婉婉，你信我么？”季晨忽然问道。

谢婉婉一愣，随后笑着勾了勾嘴角，“当然信了。不信的话，我会答应你的求婚么？你啊，又在胡思乱想了。”

“管家在别墅里调查后说是一个叫阿志的仆人做的，他们已经帮我联系我们在警局熟悉的警官去抓捕阿志了。”季晨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解，“其实阿志跟随我父亲很多年了，他……不太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但我也不敢确定，只能说等着把他抓住了才知道真相。”

谢婉婉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回去？还是去警察局？”

“回去。”季晨毫不犹豫地答道，“你需要休息。”

车子再次被启动，只不过这天不如人愿，就在他们朝着季家别墅行驶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又一通打进来的电话彻底打乱了他们之前计划好的事情。

海市的出市高速公路上被警方用警戒线给围出一块很大的命案现场，也只有车道的右侧刚刚好可以通过一辆小车。

这经过的私家车有的立马将车窗给关上了，但是也有好事者却将车窗摇下偷偷地朝着那个地方看去，然后立马连声啧啧啧，一踩油门溜之大吉。

警戒线内都是红色的血迹，地上就像是被人泼上了红色的油漆一样。如果不是那零零散散碎肉一般的尸块，还有早就不知道碎成什么样的头颅，谁知道这会是一起命案现场。

一身黑色的警服，秦观搓了搓手，这大冬天的实在是冷得不行。

但是海市公安机关向来是雷厉风行的，就算是这大冷天，他们从出警到采取血迹样本确认身份也不过是半小时的时间。

“死者张志，三十五岁，在季氏集团旗下做司机．……”

“等等。”秦观朝着手里头呵了口气，边搓了搓手，边抬手打断了正在汇报情况的小警察的话，狐疑问道，“你说这是死者是在哪儿工作的？”

小警察这是头次出警，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连忙仔仔细细地又看了几遍那传来的文件，挠了挠脑袋，“这里写的就是季氏集团。我……我读错了么？”

“．……”秦观还真不知道这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事还真就一件接着一件的来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秦观摆摆手。

等着小警察做完了汇报，秦观这才拿着手机溜达到一边给自己许久未曾联系的高中同学，季晨，季大少爷打了电话。

“喂，季晨，是我秦观。”

“对，你们家管家早上报案说消失的那个人啊，我们找到了！”

“只不过吧，这找到的是死人，还死得不成人样了。你看要不要过来看看，还是等我们把尸体运回警察局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