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你身上砸这么多钱,一点用处都没有!”
“包装的再好,还是个登不上台面的私生女,难怪余少看不上你!”
叶知清温顺的垂着脑袋,听着许夫人喋喋不休。
她抬眸扫了眼沙发上的父亲,肥胖发福的男人只是抽着烟,丝毫没有袒护她的意思。
许氏濒临破产,于是他们终于记起她这个私生女,给她穿上漂亮的礼服,踩着昂贵的高跟鞋,甚至往她名下转了30%的股份,盼着她能顺利嫁给余萧然。
可惜,余家少爷悔婚了。
订婚宴上,连个人影都没见。
许夫人越骂越难听,身旁的男人听得不耐烦,长吐一口烟圈,大吼一声:“够了!”
“这事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知清,你去求求余少爷,或许他会回心转意。”
叶知清嗤笑:“求他?有用吗?”
“有没有用是你的事!想想你那个在医院的妈,这桩婚事如果不成,我们许家是不可能再供你们母女了!”许夫人怒急出声。
叶知清十指紧攥,努力平复着呼吸。
如果不是母亲突然病入膏肓,需要昂贵的进口药吊着命,她怎么可能受这群人摆布?
目光流转到男人身上,可她的亲生父亲,只是沉默的抽着烟。
她从未奢望过父爱,也没想到会被血亲家人威胁出卖。
两个钟头后。
广安大厦顶楼,奢华的办公室里,余萧然端着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有些失神。
“少爷,叶小姐过来只说要退婚,婚戒也退回来了。”助理侯在旁边。
余萧然脸色阴沉,接过红色丝绒礼盒,用力砸向玻璃酒柜。
紧接着拨通一则电话:“让德国来的名医全部给我滚回去!再给我撤了她母亲的医疗团队!”
叶知清走出广安大厦时,心脏跳的慌乱无措,她躲在路边的树荫下,轻轻抚着胸口。
当初她父亲许文豪只是个穷小子,对出身名门的母亲百般讨好,母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嫁了个薄情寡义的人,不仅架空了叶家的产业,还在母亲怀孕时公然领着小三登堂入室!
那30%的股份,不过是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想用她的婚姻换荣华富贵,门都没有!
不过……她是硬气了一回,可母亲怎么办?
叶知清抿了抿唇,拿出手机看着好友发来的位置,略略思索后,打了辆车扬尘而去。
有名海外归国的企业家在大肆收购临城的产业,她手上的股份.……不知对方有没有兴趣。
叶知清等了四个钟头,直到夜幕降临,才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朝她走来:“叶小姐,陆先生在会议室等您,这边请。”
随着电梯直上,叶知清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
被带到会议室门前,她深呼吸一口气,随即敲响,推门而入。
“陆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叶知、”
话音戛然而止,叶知清愣在原地。
怎么会是他?
男人靠在椅子上,翻看着文件,眉目间压着冷意,他抬头瞥了眼叶知清。
一瞬间,叶知清觉得心脏在猛烈敲击着,撞乱了呼吸。
他目光拂过的地方,像擂鼓砸在身上,带着危险的信号。
“怎么是你?”眸子紧了紧,脸上却瞧不出半分异常
“叶小姐,别来无恙。”男人声音低沉,裹着狠戾
陆泽昱盯着她,隐藏在脑海的记忆似是被拨弄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如洪水猛兽压过来,搅得他有些烦躁。
带着刀光剑影闯入他生活的是她,快刀斩乱麻全身而退的也是她。
凭什么?
叶知清没想到求见了两个月,十二次将她拒之门外的人,竟然是他。
“泽昱,我.……”叶知清思绪混乱,脑袋一片空白。
相比之下,陆泽昱倒是一副坦然豁达模样:“你是来谈公事的,还是来怀旧的?”
从前,由她口中叫出他的名字,包含了无限温柔缠绵,如今听着却格外讽刺。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叶知清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泛红,鼻尖发酸。
陆泽昱眉眼间似是覆了一层寒霜,眼神阴鹜:“你是来怀旧的?既然没事,送客。”
眼看着助理要上前赶人,叶知清慌忙道:“有事!我找……找陆先生,有事。”
话还没说完,眼泪却扑簌簌的往下掉,叶知清狼狈的抹了把脸,努力维持镇定。
“听说陆先生在大肆收购临城的股份,许氏集体的股份,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男人当即否决。
叶知清张了张口,半晌才继续道:“我只要二百万。”
许氏巅峰时期,30%的股份能换两个亿。
陆泽昱冷嗤一声,眼角眉梢处却不带一丝笑意:“一个快倒闭的集团,没有一分价值。”
“陆先生,请您再考虑……”
“送客。”
男人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