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钻狗洞越狱

孟晓寒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本就烦躁，衙役还赶在这时候催促她。催得烦不胜烦，把纸揉成一团扔出去砸他。　　

衙役被扔中了好几回，不免恼了，拿棍子在栅栏上猛地敲了好几下，警告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爷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等大人没耐心了，你还不写，就得饿死在大牢里！”　　

孟晓寒不听，她大小也算是个文人，书生意气便是越被打压被逼迫，脊梁骨便挺得越发直，眼下一身反骨都被憋屈给憋出来了，更是不可能顺了林镇南的意。　　

等到衙役再来催的时候，孟晓寒火都起来了，“再催我就不写了！死这儿我也不写了！看你们县令找谁去挣这钱！”　　

堪堪一刻钟后，衙役竟依旧准时来催。　　

她气得不行，干脆将笔一扔，往角落堆着的干草垛上一倒，闭着眼睛睡去了。　　

一直睡到寅时六刻，但睡得并不安稳。　　

半睡半醒间听见牢房的栅栏门吱吱呀呀地响，火把的光摇晃着。眼前还有个高大的人影在动，一下就被惊醒了，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解释，是林镇南终于没了耐心，要狱卒来对她用刑，逼她写话本了！

这个认知惊得一天没吃东西的孟晓寒都跳了起来，抓起桌上的砚台就往那人影头上砸去。　　

“你们县令怎么这么不要脸！”一边砸还一边骂，手里力气一点儿都没省，只是手下的人似乎一直没有还手。　　

过了好一会儿，手腕才被那人抓住，他颇有些着急地扯下蒙面的布巾，露出脸来，“是我，阿佑！”　　

孟晓寒定睛一看，还真是阿佑。　　

她十分尴尬地把砚台放下了，摸了摸鼻尖，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救你。”阿佑神情紧张，拉着她往外走。　　

一路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五六个狱卒，孟晓寒连连惊奇，“阿佑，你可以嘛，这么厉害，一个人把他们全搞定了。”　　

“嘘，快走！”　　

很快，阿佑带着她来到一个狗洞跟前，孟晓寒不敢置信地问：“你要我从这里钻出去？”　　

阿佑毫不迟疑地点头。　　

“不不不，我钻不过去的！”她连连摆手，这狗洞这么小，小孩子还差不多。　　

“可以的，我就是从这里进来的。”阿佑见她满目怀疑，只好先一步躬下身子，近乎匍匐着爬进了那狗洞，十分顺利地钻过去后还从狗洞中伸了手示意她快些过来。　　

孟晓寒一脸惊奇，这阿佑是会缩骨功吗？　　

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得学着阿佑的模样，从狗洞往外爬。　　

然而堪堪过了肩部，便觉着肩胛骨被狗洞上边的石子磨得生疼，再一动，卡住了。　　

“我就说我过不去……”　　

阿佑也有些窘迫，男女有别，确实是他想得不够周到。　　

“你别急，我想想办法。”　　

孟晓寒捂着脸，觉得从未如此丢人过。　　

“好了，你别动，千万别动，往地上贴着点。”阿佑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把小铁镐，沿着她肩胛骨与狗洞间的细小缝隙，极耐心又细致地一点点往外掏土，手上动作极稳当。　　

片刻之后，阿佑将手掌垫在上头试了试，确认了空间足够她钻出来，才说：“你再试试。”　　

孟晓寒手都酸了，动作幅度极小地往前爬，所幸后来只偶有些摩擦，倒还算是顺利。　　

“虽然你让我钻狗洞，但是今日还是多谢你！”重获自由，孟晓寒笑得开怀。　　

“没时间谢我了。”阿佑说着，从一旁的草丛里摸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交到她手上，叮嘱道：“这是剩下的银子和你的家当，你话本写得那么好，换个地方重新生活一定也不是难事，以后莫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