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探话

晚上假山凉亭里碰头，三人都各有收获，只不过叶景芸刘全有的收获全是意料之中，唯独楚莫冥所打听到的出乎意料。

原来今日聚集的文人里，有人的表舅在漕帮账房内任职，据此人转述，漕帮老二蒋霸天不好钱不好权，唯独极好女色，漕帮内无人不知。

“蒋霸天？好威风的名字，好大的口气。”刘全有琢磨着：“好女色，有什么证据没有？”

“康宁府有一座妓馆，蒋霸天是那里数一数二的大主顾，只要不出船，一月内总有半个月在里面泡着。”

“那么看来我们得找机会去一趟妓馆，恰好今日我也听说了，漕帮庆典在即，想必身为二把手的蒋霸天正在城内。”

“王爷去不得。”刘全有表示反对。

楚莫冥却说：“为陛下办事，刀山火海都去得，只是喝花酒哪有一个人去的，要去，咱们一块去。”说着看向叶景芸。

叶景芸浑身经脉都绷紧了：“我也去？！”

“是啊，要不然我一个人你放心？”

“这这……喝花酒一个人也……”叶景芸还欲挣扎，楚莫冥一箭穿心：“莫非你放心本王？”

“呵，哪有男人不喝花酒，去便去，不必激我。”叶景芸就恨自己这张嘴，动得比脑子快。

楚莫冥满意地一笑，这才转头安抚刘全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总得有人一探虚实，肯定坏不了事，公公且就放心吧。”

叶景芸感觉到刘全有欲诉还休的眼光从自己脸上滑过，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刘公公想说什么，谁知刘公公最后什么也没说，只要他们见机行事，莫辜负了陛下厚望便是。

翌日傍晚，二人整装待发。

出发前，楚莫冥嫌她平日穿得素，非得让人从成衣铺里给叶景芸挑了身满身滚绣的袍服。

叶景芸穿上后十分别扭，楚莫冥却满意得很，围着人左转右转：“不错，有点纨绔的样子了。”

连带刘全有也赞道：“王妃今日非同凡响。”

丫鬟甚至竖起大拇指：“王妃您穿一身好看得不得了。”

是吗？

叶景芸半是怀疑地瞅了瞅镜中的自己，女扮男装的自己，碧色衣袍衬得面如桃李，茜色汗巾一束，整个人十足公侯府里终日吃喝玩乐的少爷。

好像是还行？

人靠衣装，衣服一旦穿对了，简直有脱胎换骨之妙，譬如刘秀才就认不出来，分明昨日才见过面。

“王爷，容我介绍，这位便是刘秀才。”

刘秀才上前便是大大一个拱手鞠躬：“区区不才见过二位大人。”

楚莫冥前呼后拥的，左右都是衣着锦绣的侍卫，他拿出冷淡中带点亲近的神色，道：“刘秀才，咱们上车再详谈。”

刘秀才起初还不敢与楚莫冥等二人同乘一车，推说自己走路即可，是楚莫冥冷冷地扫他一眼，他方敢提起胆气上车来。

楚莫冥又问：“不知红倌人都有谁？”

“有四个，号称四大金枝，分别是玉枝、春枝、桃枝和葵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