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道谢

就应该当面道一声谢，这才不枉读书明理。

她左转右转，一时不察，竟从无人注意的侧门进入楚莫冥所住的小院，站在房子背面，瞧见屋内烛火明亮，里面似乎不止楚莫冥一人。

拿捏不准是否就此敲门而入，叶景芸站在原地想了想，趁着屋备昏暗不明，没人发现她，她窝在角落里，以唾沫沾湿窗户纸，然后戳一个小洞，偷偷摸摸地往里看，发现屋内除了坐着的楚莫冥，还有站在楚莫冥跟前的刘全有。

幸好我没莽然行事。

叶景芸如是想着，继续探听。

从她的角度望去，只能瞧见楚莫冥的背影，幸好还能看见刘全有刘公公的正面。

刘公公依旧一脸笑容：“有些事，该适可而止的时候，就得适可而止。”

“我的处境，您应该最能体察。”

叶景芸吓了一跳，连忙屏声静气偷听下去。

“我体察，我体察。可人生在世，不就得讲究个明哲保身吗。”

“本王何尝没有努力过，谁在那位跟前又能讨得了好？别的咱们不提，周承岳您还记得吗？”

周承岳？上届状元？

偷听的叶景芸使劲想了想，听说文采斐然，一度混成天子近臣，负责为陛下撰写圣旨、整理文书等要务，官儿不大，权力不小，可惜天不假年，约摸一两年前，已英年早逝。

“休要再提此名字！”刘公公的嘴角仍然是弯的，然而神色已然着急起来：“通通忘了，不许再提。”

从背后看，楚莫冥略点了点头：“嘴上可以不说，心里永远记着。总之本王是这么个意思，公公无需再劝，倒是本王有事欲求公公成全。”

“何事？”

“关于琬儿……”

叶景芸蓦地听得魏琬的名字，心中越加好奇，不由自主地贴近，想听得更仔细些，不料步子迈大了，又不曾留意墙角叠着一叠青瓦，抬腿间啪啦数响，青瓦倒地的声音迅速惊动屋内人：

“谁在外边？”

不好！

叶景芸情知绝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偷听一事，急中生智之下，高呼起来：“老鼠！老鼠！”

众人赶过来一看，秦王妃叶景芸正把身体紧紧贴住墙面，手指向一侧，颤颤巍巍地求救：“有……有老鼠！”

老鼠是假的，叶景芸的惊慌与额头上的冷汗可是真的，顿时骗倒不少人。

刘全有忙安抚道：“没事，都跑远了，人都在这儿，老鼠不敢来了。”又笑道：“新宅子尚且有老鼠，何况是空置已久的老宅呢。王妃，进屋里喝杯热茶，定定神？”

叶景芸一脸后怕，朝着手指的方向，假装张望两下，道：“谢公公，有劳公公。”

一直到叶景芸被搀扶着进屋坐下，整个过程里，楚莫冥没有说一句话，始终双手抱胸，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叶景芸就怕他这样。

“王妃刚好了些，怎么出来吹风？”刘全有给斟了杯热茶。

“说出来丢人。正因为好了些，所以饭后打算散步，顺便消食。一路赏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