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商议，回归秦家

“你看本王像是不给粮的人吗？”

慕容洵长眸瞥过去，“至于这秦封，皇上那边，自有处置。”

马海见他如此说，笑了，他就知道王爷心里有数，这个秦封问题大着呢。不过那秦初莳姑娘，王爷却没说。

如今皇上最忌讳臣子们私下结党营私，虽然王爷的封地在齐州这边，可实际上每年有半载的时间，王爷都会被皇上召进帝都小住。

名义上是想念王爷，可实际上皇上对所有的藩王极为警戒，甚至皇上还说要在端王娶妻之后，将嫡长子送入帝都来教养。

若是王爷真对那秦姑娘有意，以后诞下嫡长子，入帝都教养其实也不赖啊，毕竟护国公秦卫在帝都呢！

秦初莳几人回到秦府时，秦老夫人听说了粮草都已被下发到百姓手里的消息，她心里沉了又沉，捧着茶杯的手，攥得死死地。

该死。

怕被瞧出来，秦老夫人强颜作笑，“既然粮草都找回来了，乃是百姓之福，咱们秦家之福呀！莫山，你即刻去看看秦封回来了么，他为了百姓跑去齐州借粮，真是操碎了心。”

这秦莫山是秦家的三爷，因为考不上功名，便做起了买卖，只是却连连赔本，依着偷奸耍滑才勉强糊口，自小便是个纨绔，如今娶妻生子依然本性不改。

秦娥冷笑一声，撇着嘴讽道，“真是笑话，丢失的粮草还能找回来？”

“表面瞧着是好事，但外人可就不那么以为了，谁知道是不是二哥他故意让粮草丢失，见实在蒙混不过去，又找了回来，切，倒是能趁机邀功了，莫非把皇上当傻子？”

秦初莳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这一阵大放厥词，她走进屋，当即冷声回敬：“把皇上当傻子的人恐怕只有你吧？”

她眸光直朝秦娥盯去：“姑母口中所说的‘外人’是指谁呢，这秦府的中馈一直是我娘的嫁妆，你在这白吃白喝，那鸡还能下个鸡呢，你呢，拉屎算么？”

“秦初莳！”

秦娥气得几乎爆炸，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秦初莳给捏死。

秦府的中馈一直是秦初莳的母亲何氏经营，更是连其嫁妆也都贴在中馈里面，何氏死后，这几年秦府吃用都是秦初莳母亲的嫁妆，在这里白吃白喝的秦娥，自然找不出话怼回去。

一直以来，秦老夫人一直表面上对二房的子女无限溺爱，加上秦初莳最为维护父亲秦卫。

秦卫身为护国公又官拜三品，甚至还在帝都为官，的确是秦家最为风光的嫡子。

秦娥咬牙切齿，知道自己若是强横对付秦初莳，必定会遭到老夫人的责怪。

深吸口气，秦娥忍了！

她暗暗在心里发狠，等母亲把秦初莳养残了，她到时定要亲自踩着秦初莳的脸，狠狠跺上一脚。

“莳姐儿真会说笑，这里哪有什么外人，都是秦家人，只是老夫人是嫁过来的，娘家姓严，莳姐儿莫不是在说老夫人么。”三房媳妇刘氏作势捂唇说笑，一副要给秦娥争夺台阶下的样子。

可不能这秦初莳给咬住，否则中馈那些财物岂不是被她给夺了去。

有老夫人的在一日，秦家绝对不能分得太清楚，否则她夫君做生意的本钱去哪弄。

闻听这话，秦初莳便是一笑，齿如编贝，笑起来极为好看，可仔细看去，她的眼睛里却是冰凉一片。

前世经历的世态炎凉，给了她深刻入骨的教训，天真地以为一家人是骨血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可是最后呢，他们二房却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她要为自己为二房的利益争取，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踩她一脚。

她满口脏话，却使得这些表面一副拿腔作调的东西不能反唇相讥。

自打母亲过世，老夫人便一直“宠”着她。

她院里安排的奴才也都是大字不识从不教规矩的粗野之辈，不停影响着她，可老夫人听到之后却只是轻柔地说她两句，从不管教，反而是对其他姐妹甚是严厉。

“不管怎样，这次莳姐儿是立了大功，累坏老身的宝贝孙女了。”秦老夫人一脸疼惜地看着秦初莳。

秦初莳立即上前，扑进老夫人怀里，紧紧抱着她，呜咽，“祖母，之前有一个饿得起不来的婆婆，长得可像祖母了……就凭这点，孙女也一定要救百姓！”

秦老夫人穿着华贵的银丝玉锦福字裙，白白胖胖，富态非常，被湿漉冰冷身子的秦初莳一抱，顿时打了个冷颤儿，脸都青了，却不得不皱着眉头硬撑下去，展示自己宠溺的表象。

好在秦初莳没有抱太久，她奇怪地看了一眼门外的一队护卫，异道，“怎么府里这么多人？赈灾现场很缺人手，还不赶紧去？”

秦如馨一扬脖站出来，讽刺道：“可不是，这些人还都是为了寻找你！瞧瞧四姐姐你，湿衣裙贴着身子，啧啧，真是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呀！”

眼看着秦初莳出了风头，秦如馨心里嫉妒，立时用最狠的话损她。

“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看见什么了？”

秦初莳露出一脸天真地不解之色。

“你……”秦如馨气结，她居然还装傻卖呆！

旁边的赵嬷嬷开口提醒，“四小姐，你自失踪起，府里的护卫就满城地找，结果你在城外，身边还围着一群男男女女的难民，奴婢等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敢提……”

“哦，你说的是这个呀。”

秦初莳一笑。

秦如馨立即大声道，“既然四姐姐也承认了，便跪下领家法吧！咱们秦家，可丢不起这人！”

仿佛害怕迟则生变，她又催促秦老夫人，“祖母，您可是说过女子要洁身自爱，今日四姐姐处处违抗家规，家法不容，请祖母按家规处置她。”

“这个……不太好吧，四姐姐刚刚立了首功，就要被罚么。”七小姐秦明辞不由担忧地说道，“若是传出去，难民会怎么看咱们秦府？”

这话就有一股威胁的意味了。

秦初莳挑眉看过去，这位秦明辞在府里并没什么存在感，整日病恹恹的，屋里都是涩苦的药味儿，前世与之并没有说过什么话，而今，对方竟然敢说这样大的话，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秦初莳目光微闪，启唇就要说什么，忽地就听外头传来急呼呼的脚步声，接着是门房一脚直直跌进屋来，哀叫：“老夫人不好了，端、端王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