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言可畏

“嘁！”江月寒立刻翻了个白眼，“谁也没求着你让你救。”

萧羽轩把面纱和帕子重新收起：“我不介意再去叨扰你爹一会儿。”说罢做势欲走。

江月寒急忙拦住：“等等！英雄！你救了奴家的小命，那个……大恩不言谢，你今后若遇到什么难处，我必求我爹相帮一二。”

“我就是不救你，你爹也会有求必应。”

江月寒暗自思忖，此人能在候府自由出入，跟江昊关系匪浅，却又不能摆在明面上，想必来头不小。

“你待怎样？”

“你说呢？”萧羽轩笑了笑。

江月寒看着他慢慢逼近自己，立即心跳加速，开始紧张起来，救命之恩，莫不是要自己以身相许么？

萧羽轩却不知道她想岔了。

“你若再敢玩火，我不介意代替你爹教训你！”萧羽轩说罢往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这一掌力气甚大，疼的江月寒眼泪都下来了，她感到受到了巨大的欺辱，气恨得看向萧羽轩，却见他脸上并无亵渎之意，纯粹是一副大人管教孩子的架势。

“下次还敢不敢这样做了？”萧羽轩一脸怒气的质问。

“不敢了。”江月寒撇撇嘴可怜巴巴的回道，泪珠儿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自清丽的脸庞往下掉，看起来我见犹怜。

萧羽轩见她如此，叹了口气，伸出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以后再有什么难处都不要逞强，我会着人在暗中保护你，即使我不在还有你爹呢！你当你爹这个忠勇侯是摆设么？”

可不就是摆设吗？一切还不都是因他而起。江月寒暗自腹诽，表面上却乖乖的答应着：“哦！”

萧羽轩见她态度诚恳，满意的点点头，又再三叮嘱了一下才离去。

江月寒在房中呆立半晌突然跳起：“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啊……”

她气恼的双臂在空中乱舞。

自姐妹二人回府，柳氏心痛的老毛病就犯了，捂着心口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江月寒：“这个害人精，怎么不被毒蛇咬死呢？今后谁还敢上门提亲，她没人要，还要连累我的月怜。”

她身边的秦嬷嬷一直用手揉着她的胸口，不停的安慰。

江月怜却不以为意：“娘，她没人要不代表我没人要，她这般蛮横才显得你女儿我温柔可亲。”

两相比较，赵长岳肯定会更加喜爱自己。

到现在她还惦记着赵长岳，柳氏头疼不已：“傻丫头，那姓赵的今日在人前出了丑，哪里还有脸面进江家的门。”

“那又怎么样？他进不来，我可以嫁出去呀！”

柳氏气得说不话来。

秦嬷嬷见状忙倒杯茶给她，遂道：“二小姐，那赵长岳有什么好？今天他能抛下大小姐，日后也会抛下您，这样的人不是良配。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您何必非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呢？”

何况他还是您姐姐不要的，这传出去多难听啊！秦嬷嬷在心中加了一句。

“你懂什么，姐姐一开始就处处为难他，让他没面子，他早就厌弃她了。换作是我，他绝不会那么做。我才不会像姐姐那么蠢呢，我只会把赵公子捧到天上，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江月怜一脸天真的反驳。

秦嬷嬷无奈的摇摇头，二小姐到底涉世未深，她才见过几个男人呀？就被赵长岳迷的五迷三道的。

“二小姐，大小姐是嫡女，她一日不成亲，您就不能嫁人。现下这种情形只怕没人再敢上门提亲了。”

“是吗？”江月怜心中冷笑，若真如此，她不介意让她的好姐姐再出一次意外。

柳氏和秦嬷嬷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冷静下来了，心中都稍感安慰。

她们哪里知道江月怜的心里此刻正在盘算着要她姐姐的性命，更想在意外之前跟赵长岳来一次偶遇。

她暗骂自己先前太蠢，非要等着他来府中和自己相见，府外的机会不是更多么？自己可以出去啊！

她却不知，此刻府外热闹的很，早上郊外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了茶馆酒楼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人们对大人物的八卦总是怀着无比浓厚的兴趣，且会无私的传播出去而乐此不疲。

“那江月寒的美貌真真是难以用言语能形容的，说她沉鱼落雁一点不为过。那状元郎一个弱公子哪有本事把大雁射下来，分明是大雁看到江小姐貌美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

“不对不对！那雁掉下来时她还蒙着面纱呢！”

“蒙着面纱都能让雁落下来，这江月寒的容貌真是……啧啧！”

“人美心狠，这么辣的小娘子谁敢要？”

“没人要我要！”人群中有人起哄。

“你莫不是嫌自己命长。”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

“这带刺的牡丹花只怕你无福消受啊！”

“哈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想做忠勇侯府的女婿哪那么容易，侯爷是个杀人不带眨眼的，他的女儿能是个善茬么？这状元郎可真是够倒霉的。”

“听说前一刻他还被美色所惑，信誓旦旦表忠贞来着，下一刻就丢下江小姐自己跑了。”

“堂堂状元郎非要去给人做倒插门，送上门去给人戏弄，真是自取其辱。”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连连摇头叹息。

他的朋友拍拍他的肩膀：“李兄此言差矣，他是被侯爷胁迫入赘的，刀架在脖子上由不得他。”

旁边有人立马摆手表示不赞同：“自从他那日从候府出来就意气风发，一脸的春风得意。你当时还羡慕他呢！翰林院点卯他每天都第一个到，哪有半点不情愿的样子，我看他很乐意做侯爷的女婿嘛！”

“就是就是！”有人立刻附和道。

这一桌多半是今年同科进士，对赵长岳颇为熟悉。

“那江小姐提出改姓的时候，他就应该顺坡下驴给回绝了，既不得罪侯爷，又不失读书人的风骨。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步境地，唉！真是丢尽了我们读书人的脸面。”连顺坡下驴都说了出来，可见这个读书人被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