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罪有应得

“这牌子是什么意思？”第一次围观的路人疑惑道。

“这一个牌子代表十大板子！”闲人在一旁科普道。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衙门口一圈的人看见牌子落地，都开始兴奋地叽叽喳喳起来。

“打。”随着小吏一声呼和。

几个人上来就把沈氏按到了条凳上。

沈氏刚要呼喊，板子已经落了下来。

顿时假哭变成了真哭，假喊也变成了真喊。

小吏啪啪啪一顿打完收工，沈氏早已经没有了叫喊的力气。

“此事现已清晰，沈氏买凶杀人未遂，收监听候发落！”县太爷一拍惊堂木，给这场闹剧下了结论。

苏沁全程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听到县太爷判了案，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悄摸摸看了路云牧一眼，这个最有可能破坏计划的人没有出声，真是太好了。

这时，路云牧也正在看她，或者说沈氏被压上堂开始一个一个攀扯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她。

事情过于巧合就十分蹊跷了。

苏沁看事情已经结束，和路云牧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看看左右无人才出声：“出来吧。”

“姑奶奶，果然瞒不过您的法眼。”王龙从暗处走出。

“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

“嘿，是您算的好”龙哥恭维道。

原来苏沁在让林小妹使喜媒婆上门暗示沈氏的时候，也同时找到了王龙这一群人。

他们本就是地痞流氓，谁拳头大听谁的。

苏沁把他们打了三圈，才彻底让他们信服。

这一群人说是打手，却每日吃不饱穿不暖，只因这王龙有原则，他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三不欺负老弱妇孺。

说到这里时，苏沁还横了他一眼。

“没办法，您太漂亮了。”王龙捂着被打肿的脸委屈的说，他本意是想讨媳妇的！

苏沁摆摆手，潇洒的回家去了。

比起苏沁这个半吊子法盲，路云牧是真的知道朝廷律法。

按照刑律判，沈氏罪不至死，且还有转圜的余地。

路云牧转到县衙后面，请见县太爷，后门的看门人看他模样端正且一身气派，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进去请示。

路云牧进去一刻钟便出来了，本来想去探望一下沈氏，想了想还是没有去，转身离开了。

几日后，苏沁正在家里泡发大豆呢，周秋燕急匆匆上门来。

“妹子，妹子，衙役又来了！”

苏沁手惊讶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一步走错了。

“哎呀，你别发呆了，快和我去。”周秋燕说着拉着苏沁去迎衙役。

等到了公堂看到路云牧，苏沁才豁然开朗。

还是他给她摆了一道杠，苏沁咬牙心想。

“堂下可是苏氏。”

“正是。”苏沁干巴巴站着回答，换成自己在堂上唱戏的滋味可真不是很好。

“你作为本案的受害人，且与罪人有亲属关系，有权表明立场。”县太爷看了一眼路云牧，朗声对苏沁道。

苏沁心里暗骂，就算是为了小安和心儿能在这无忧无虑的过活，当下她也不能不原谅沈氏。

且念到他们起房子时，宗族间的互帮互助，苏沁的心突然又没有那么硬了。

“回禀大人，小人不知做错了什么让婆婆如此不喜，居然想……”

苏沁想要演戏就要演全套，说着还流下了眼泪。

“但好在小人最后毫发无伤，还请大人看在我婆婆年纪一大把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回吧。”说着还摇摆了几下做晕倒的势头。

路云牧在旁一步上前揽住了她。

看她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还在动，知道她懒得在他面前演戏，心下觉得有些好笑。

“这小娘子真可怜，她这婆婆啊，出了名的恶毒，没少磋磨她，听说还霸占了她的嫁妆！”路人绘声绘色说道。

“咳咳，那本官现在宣判，沈氏罪有应得，但苦主已经原谅且本人年事已高，即日起到尼姑庵带发服役三年。”县太爷一拍板，敲定此事。

沈氏被打了一顿又在牢里吃了几日苦，现在只浑浑噩噩跪在堂上。

听到宣判时，本要立起反驳，看到衙役手里的板子，又瑟瑟发抖缩了回去。

“路将……咳咳，路二郎，快些带你娘子去看大夫吧。”县太爷对路云牧道。

路云牧谢过他，抱着苏沁就走，不再回头看沈氏。

他当然没有带她去找大夫，而是直接抱回了家。

苏沁从本来的继续装晕到百无聊赖，最后竟真的睡过去了。

“娘这是睡着了吗？”周秋燕眼看天要黑了，加上孩子又闹着要爹娘，就带着小孩到门口等。

心儿远远看到爹抱着娘，娘又闭着眼睛，遂含着两泡眼泪轻声问道。

路云牧低头一看，苏沁果然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睡得泛起红晕的脸蛋，路云牧哑然失笑。

苏沁恍惚间听见心儿说话，等路云牧一笑，她就彻底醒了，自己落了地。

“娘，是心儿把你吵醒了吗”

苏沁看心儿眼泪汪汪，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到：“不是心儿。”

又回头换了表情恶狠狠瞪了一眼路云牧：“是你爹！”

路云牧笑笑：“你们先回去，我去找一下大哥他们。”

等他到的时候，路云雷已经在门口不知道转了多少圈。

“二弟，娘怎么样了！”看到路云牧，路云雷急切的上前问道。

“进屋再说。”路云牧进屋后和路云雷、路云风还有路云雨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幸亏弟妹不计较。”路云雷大大的松了口气。

路云风不说话，只作壁上观。

只有路云雨想到这几年她就要嫁人，沈氏不在家，她只能依靠兄长，但兄长都成家了，又有谁能顾得上她，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小妹，你莫要哭了。三年一晃就过去了，娘到时候就出来了。”路云雷以为她是为沈氏伤心。

都怪苏沁多事，不下蛋还赖着二哥，她娘才会出此下策，路云雨把边哭边把一腔恨意全寄托在了苏沁的身上。

“果然母女情深。”路云风在一旁讽刺道。

但路云雨只管哭，路云雷只管劝，无一人理他。

看着这一家子面不和心不和的样子，路云牧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