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气怒

“你做什么要拦着？”老太太见冬梅的巴掌被云夫人挡下了，一时间有些怒了，冷斥道。

一时间之间，气氛又冷冽了不少。

“母亲，您消消气，染儿还小，可能做了错事自己都不知道，您别同一个孩子一般计较。”云夫人将那巴掌拦了下来，云丞相倒是松了口气，赶忙说道。

云帆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家人上演着父女情深，母女情切，心中暗自替原主不值。

老太太冷声道：“她小？你别忘了，帆儿比她更小。”

凌厉的声音听着有几分骇人。

可若不是眼前这人做的着实过分，她又怎能不念及母子亲情，在这里如此不顾及情面的要个说法。

云丞相一惊，若是一直拿罚云帆抄佛经来说事，当真是有些不好拦着了。

果不其然，老太太停顿了一刻，便又怒声开口道：“帆儿自卫，你便罚她抄佛经，那云染污蔑帆儿同方齐有染，勾引四皇子，这么大的事，凭什么不罚她？”

云丞相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这种情况下真是越说越错了。

自知理亏的他还想要替云染求情，小声说道：“染儿是嫡女，您若是让一个下人来掌嘴，以后怎么让染儿在下人面前立威？”

“混账！你当真以为你将她立为正室，云染就是嫡女了？你别忘了是谁将你一步一步将你供养至官场考取功名的。”

老太太听见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云夫人便怒声呵斥。

而一旁的云帆更是冷笑了一声，这渣爹当真是已经不要脸到极致了。

“您是云染的爹，自然您处处向着云染，可是做错了事，若是得不到惩罚，您这个主君同样也没办法在云家立威。”云帆说话不卑不亢，走上前来直视着这渣爹。

然而就是这样的态度，却是让云丞相一愣。

毕竟一直怯懦的女儿，接二连三的反抗自己，他突然间有些不适应。

老太太对这番话很是满意，暗自点了点头。

只是再看向自家儿子时，依旧是冷着脸。

云丞相瞬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儿，似乎面前这女儿再也不是那个任由他拿捏利用的人了，只能暗自躲开视线。

“母亲，云帆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妾室所生，名不正言不顺，只有染儿才是真正的嫡女啊，您说的那些并没有什么用。”云丞相避开云帆的视线，同样也不敢直视老太太，只低着头，小声辩驳。

“你混账，如果不是帆儿的母亲，你能有今天的位置？你对得起帆儿的母亲么？”

老太太气急，拍了一下桌子便站了起来，因着用力太大，桌上茶杯中的水也洒了出来。

云帆眉头一皱，走上前，拿起祖母的手看了看，见有些红印，便轻轻吹了吹，模样很是心疼。

“祖母，他再怎么样都不值得您拿自己开玩笑，拍桌子这事，最后疼的还不是你自己？”她一边吹着一边嗔怪着。

老太太这才讪讪地坐了下来：“我没事，这不是气坏了么，不然我能这么拍桌子？桌子那么硬，我也不可能不疼啊。”

云丞相一家看着这情真意切的画面，突然间语塞，感觉自己这一家子在这儿就是多余。

“母亲，如果您没什么事话，我带着染儿母女先回去了，如此便不打扰您的雅兴了。”云丞相见势便说道。

老太太突然间心烦意燥，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儿，皱起了眉头。

“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来打扰我们祖孙两人，今日的事，暂且不追究了，日后如果再对帆儿使绊子，你们自己就不是掌嘴那么简单了。”

云丞相低下头，不敢多言。

虽然惹得老太太生气了，但他还是松了口气，好在染儿躲过了一难，也不便再多言，随即带着自己的一家子便离开了云帆的院落。

“帆儿，陪老太太去街上走走吧。”老太太拍着云帆的手说道。

对于云帆，云家一家都是亏欠她的，所以老太太一直想要对她好，可是仅靠自己，还是没办法改变这处境。

一时间，老太太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好。”云帆看见这神色，微微笑了笑说道。

两人也没有带丫鬟，她随即搀着祖母便上了街市。

“祖母，您能跟我说说我娘吗？娘到底是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您这么惦记。”一边走着，云帆一边问道。

霎时间，老太太的眼眶有些湿了，神色更是带着一丝怀念和感激。

“你娘是个好人，你娘很优秀，当时求娶她的人很多，只是不知道你娘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你爹。”

说起这个，她就有些气愤，若不是云帆母亲供着这自家儿子，现在他们一家还在乡下种田呢，哪里轮得到他在这儿挑三拣四。

对于这件事，云帆是个局外人，没有资格评判，所以也只能沉默以对。

只是老太太一说起云帆的母亲，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只见她又笑了笑，轻声说道：“你娘长得好看，医术还好，还会给乡亲们做义诊，那在当时就是个活菩萨，那时候啊，家家户户没有不认识你母亲的。”

听见这些，云帆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若日后对外宣称自己的医术是娘传授的，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医治旁人了。

“帆儿，你爹那就是混，你别跟他计较，咱就当他是个陌生人，他让你做什么，你也别应下，这就够了。”老太太的心情突然间低落下来，语重心长的同云帆说道。

云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祖母，哪有您这么说这么儿子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事实上，她心中想法也是同老太太一样，打趣了几句便把这问题搁置下来了。

只是，这个话题过后，云帆明显感觉到老太太的情绪不高了，便静静的陪在身边。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吧。”

老太太看了看天，也没了兴致继续逛下去。

将祖母送回院中，云帆便回了云舒阁。

然而进门之后，她却发现似乎云舒阁的氛围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