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能屈能伸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看到在这里家里，原主不止被下人欺负，就连亲爹爹都不待见她，家里的二娘和二娘生的女儿更是视她为眼中钉。

顾平本想拒绝，顾清颜又说道：“父亲，今天二皇子殿下来了，这样的宴席女儿不参加不合适吧？”

借着二皇子的名义，顾平就不好拒绝了。

宁辰溪本不喜欢顾清颜，今天她把尉迟珍赶出去，心里更加厌恶她。

奈何顾清颜的心肝是他保命的东西，只能暂且忍下。

顾平沉声说道：“罢了，你去更衣吧。”

顾清颜哪里都找不到根本没办法去更衣，可是说出来恐怕要被怀疑，她只好硬着头皮说：“不必了，女儿穿这一身习惯了。”

这时白春妍对顾平说：“老爷，妾身觉得颜儿和二皇子殿下即将成婚，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同桌吃饭的，颜儿今天穿的又这样脏，不如今天就让她在房里吃吧？”

看着白春妍那张脸，顾清颜的脑海里出现了她对原主那副狰狞的样子。

顾平还没说话，顾清颜就大声说道：“二娘，这是在向父亲请罪吗？现在府里内事是由二娘主管，女儿是相府嫡女，身上穿的连下人都不如，还被下人随意欺凌，这件事，二娘敢说毫无干系吗？”

这是相府内公开的秘密，大小姐本就是任人欺凌的，今天当着外人的面，尤其是二皇子殿下的面说出来，真比打白春妍耳光还难看。

“顾清颜，你……”白春妍按捺不住要和顾清颜吵起来。

“够了，还不嫌丢人吗？这种家事，在二皇子和国师面前说什么！”

白春妍不敢做声，拉着她的女儿顾清月先走了。

枫青岚一直在后面看着顾清颜，看着她伶牙俐齿，逻辑清晰地怼完这个怼那个，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此时的她像一个战士，虽然身上有些脏，但神采奕奕，胜券在握的样子很是迷人。

到海宴阁以后，顾清颜的脑海中又出现原主的记忆，她的亲生母亲就是在这里被父亲和二娘羞辱，

顾清颜冷笑说道：“二娘坐在父亲身边，是不是不太合适？妾室毕竟是妾室，就算主母位置空缺，您没有被抬到主母的位置上，就坐在主母之位，是不是要让各位大人说相府不懂规矩？”

白春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老爷，今天二皇子殿下和国师大人都在这里，清颜如此不懂规矩，应该赶她出去！”

顾清颜倒是无所谓，出去就出去，反正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出来了。

痛快！

顾清月却站起来说：“母亲，大姐以前都是痴傻的，二皇子殿下和国师大人也是知道的，今天就算席上冒犯，想来也不会怪罪。”

席间众人闻言开始交头接耳，都说这相府二小姐比痴傻的大小姐要强百倍，大方懂事。

顾清颜的耳朵经过训练，比较敏锐，众人说的话她都听在耳朵里。

“既然二妹这么懂事，她怎么不嫁给二皇子殿下呢？”

众人脸色都变了，有的人耳朵都红了。

这种话他们没想到会被顾清颜听到，就算听到，她当众揭开也让众人难堪。

白春妍生怕自己的女儿真嫁给二皇子那个病秧子，连忙让她坐下。

宁辰溪也不高兴，人人皆知他的身体情况，所以虽贵为皇子，世家贵族却都不愿把女儿嫁给他，怕他早亡，女儿守寡。

这是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事，至少不能当着他的面提起来。

“顾清颜！你这是冒犯本王！”顾平猛地拍桌，可是因为病重，实在没什么力气，拍桌子的声音不大，又引得自己咳嗽了一阵。

顾清颜偷笑，心说你没力气就别装了。

但是她还是端端正正地跪到宁辰溪的面前，说：“二皇子殿下，奴家以前一直痴傻，现在虽然恢复了一些，可是胡言乱语还是不能避免的。请二皇子殿下降罪。”

人嘛，就是得能屈能伸。

宁辰溪的眸子眯起来，他看得出来，现在的顾清颜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这么丢人的事，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那就罚你舞一曲吧。”

宁辰溪知道她从小痴傻，也不被人喜欢，根本没有机会学学舞，让她跳舞就是为了羞辱她。

顾清颜却心中一喜，巧了，以前为了执行任务，学过胡旋舞。

果然，人生走过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既然二皇子殿下吩咐，奴家莫敢不从。只是没有鼓点，奴家这样跳，各位大人看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时一直观察她的枫青岚起身说道：“本官会打鼓，今天就在二皇子殿下和各位大人面前献丑了。”

宁辰溪面上没表现出来，可是心里更加讨厌枫青岚了。

枫青岚的随从把他的鼓拿进来，然后对顾清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开始打鼓。

他打的鼓类似于腰鼓，不大，声音空灵。

顾清颜随着鼓点起舞，在宴席中间大方优雅地跳着舞步，脸上的表情也很生动。

原本等着看她笑话的众人都惊讶不已，随着鼓点渐密，她跳的节奏也快起来，裙裾随着舞步飞扬，让人都忽略掉她的脏衣服，裸露皮肤上的淤青。

众人看到兴起，纷纷鼓掌，惊叹不已，就连顾平都对顾清颜露出赞赏的目光。

除了宁辰溪，白春妍和顾清月以外，其他人都很高兴。

枫青岚的眼神和顾清颜对上，两个人都忘了目前的情况，相视一笑。

这样的默契还真是前所未见的。

一舞毕，顾清颜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舞跳的尽兴，她向众人鞠躬。

“谢谢大家！谢谢！”

鼓掌的众人听这话都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顾清颜怕被怀疑，连忙改口：“多谢各位大人捧场。”转头对上枫青岚玩味的眼睛，又向他行礼：“多谢国师大人打鼓。”

枫青岚放下鼓，对她说：“顾小姐来我旁边坐吧。本官想与顾小姐说一说胡旋舞。”

顾清颜无所畏惧，欣然同意。

这一舞过后，宴席上的气氛热闹起来，大家都没那么拘束了。

突然，一伙蒙面男子拿着刀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