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楼寻人

沐小五和六丫头也反应过来不对，忙驾着车回去寻秦氏，一打听，果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要寻奶娘的，秦氏也不见了踪影。

六丫头急的直哭，“大哥，小妹，咱们该怎么办啊？”

沐小五也有些不知所措，鼻子一酸，可他是哥哥，总不能面对两个妹妹哭鼻子，强忍着道：“六妹，别哭，咱们一定能找到娘的。”

沐酒酒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只是当着两人的面不好说，她看了看天色，道：“姐，大哥说的对，咱们一定能找到娘的，现在天已经黑了，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待在大街上，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下，好生休息一晚，明日再找娘。”

沐小五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得点点头，六丫头素来没有主见，两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三人一道去了镇上唯一一家客栈，要了间最便宜的客房，沐酒酒让小二送了几碗汤面过来，既能填饱肚子，又能驱寒。

三人此刻哪里有心思用饭，中午如同人间美味般的面条，如今吃起来，味同嚼蜡，毫无滋味。

沐酒酒见两人只勉强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劝道：“大哥，姐，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能行？”

沐小五诧异的道：“小妹，这铁我知道，‘刚’是什么东西？跟吃饭又有啥关系？”

六丫头也不解的看着沐酒酒。

沐酒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懊恼，忙将话题岔开，“大哥，这面和是娘辛辛苦苦换来的，咱们可不能浪费了，再说了，不吃饱饭，明天怎么有力气去找娘？”

沐小五与六丫头听她提到秦氏，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什么铁啊钢啊，闷头将自己那碗面吃个干净，连一滴面汤都没放过。

沐酒酒心里松了口气，将自己剩下的面吃完，着小二将空碗收走。

“大哥，姐时候不早了，咱们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还去找娘呢！”

“嗯！”

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沐酒酒睁开眼睛，轻声喊了两声自己旁边的六丫头，见她毫无动静，知是睡熟了，呼了口气，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下床，绕过睡在板凳上的沐小五，径直朝门口走去。

她刚准备打开房门，就听黑暗中传来沐小五的声音，“小妹，你大半夜的做什么去？”

沐酒酒不知他是同自己一样一直没睡，还是被自己的动作给吵醒，若无其事道：“大哥，我晚上汤喝的有些多，想上茅厕，对不起，把你吵醒了，你快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

“外头世道这么乱，我陪你一起！”沐小五坚持道。

沐酒酒拗不过他，只得让他陪同自己一起，又陪着她回来。

过了半个时辰，沐酒酒更加小心的起身，再次被沐小五听到动静。

沐酒酒有些无奈道：“大哥，你是没睡吗？”

“睡了一会儿。”沐小五道，“不过我睡眠浅，你一动我就能听到，小妹，又要上茅房吗？大哥陪你一起！”

沐酒酒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瞒不住沐小五了，同他到了外头，干脆明说了自己的意图。

“大哥，我不是要上茅房，我是要去找娘！”

“找娘？”沐小五诧异道，“这大半夜的，你能去哪儿找娘？”

沐酒酒也不知该如何同他说，只道：“大哥跟着我便是了。”

沐小五一脸懵，还是跟在她身后出了客栈。

沐酒酒顺着睡前从小二哪里打听来的路线，一路带着沐小五到了镇子上唯一一家青楼——百花楼面前。

沐小五已经过了十岁，常年随着沐家男人们在外头干活，哪里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不确定的道：“小妹，你是不是搞错了，娘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大哥，我想不出来，除了这里，娘还能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银子。”沐酒酒道。

沐小五沉默了，确实，自家娘亲除了有几分姿色，也没别的能拿的出手了，他先前也曾听到过，百花楼为了留住生意，隔三差五就是花高价诱惑那些良家女，不少良家女没能抵挡住诱惑，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入了青楼，毁了自己的一生。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沐小五问道。

“先找个人打听清楚娘究竟在不在百花楼，否则咱们贸然进去要人，恐怕对方会不认账。”沐酒酒道。

“嗯。”沐小五点点头。

两人瞅准一个在门口揽客的姑娘，凑了过去。

杏花听到有人朝她靠近，还以为来了生意，高兴的转过身，看到竟是两个一身褴褛的小娃娃，还以为是来讨饭的，嫌恶的道：

“去去去，这儿可不是你们讨饭的地方，赶紧走，免得被妈妈看到将你们打一顿丢出去，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沐小五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当即就要发火，沐酒酒忙拦住他，从怀中摸出一串铜钱，递到杏花手中，可怜兮兮的道：“漂亮姐姐，我们不是乞丐，只是想找姐姐打听些事情，还请姐姐行个方便。”

杏花今年已经年仅三十，恩客大都去寻了更年轻漂亮的姑娘，为了生计，她不得不在外头揽客。

如今被沐酒酒称作漂亮姐姐，心中自是高兴，见他们着实可怜，铜钱也没收，道：“你们想打听什么，尽管问，只要我杏花知道的，绝不隐瞒。”

沐酒酒忙同杏花打听，问今日她们这里有没有收下一个新来的女子，并将秦氏的样貌特征详细的告知了她。

杏花听罢，不屑道：“你说的那个病秧子啊，来倒是来过，不过她口气倒是不小，虽有几分姿色，可病歪歪的，竟然开口要五两银子，妈妈自是不乐意给，然后她就离开了。”

沐酒酒和沐小五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相信杏花的话，娘亲既来过这里，又拿了银子回去，如今人定然是在这里的。

沐小五有些冲动，准备同杏花理论，被沐酒酒拦了下来。

“漂亮姐姐，那女子对我们很重要，姐姐真的没骗我们吗？”沐酒酒说着，眼泪也吧嗒吧嗒往下掉。

杏花也不是铁石心肠，心中看他们实在可怜，无奈道：“那女子确实不在这里，妈妈是个精明的人，不会收容一个病秧子的。”

两人见杏花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十分失望，娘亲不在这里，又在哪里呢？那些银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