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教人

“哦，我是想着让祖母教教我怎么看这帐本，这帐我翻来覆去的看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东西？”郑妍雪故作不解的样子。

白氏瞬间慌了起来，她伸手抚摸自己手上的镯子，平日里自己就算贪点儿也是小贪，想必郑妍雪这丫头也查不出什么，可就在上月自己见这镯子喜欢得紧，这才从八间铺子拿出了不少一笔。

可是自己早有准备，并没有逮着一间铺子捞，而是将这笔钱分散在八个铺子里面，如此做，倒是不太明显的。

郑妍雪这丫头，想必是看不出什么纰漏的，可若是这丫头，让老夫人看了账本怕是事情就要败露了，白氏心想可不能让她就这样把帐本拿出来。

白氏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面转了转，思考着该怎么应对：“妍雪呀，老夫人整日吃斋念佛，怕是也没有空教你呢，既然你觉得姨娘将这铺子打理的不错，不如就由我来教你看账本吧。”

郑妍雪不说话，她倒是要看看那白氏嘴里还怎么的颠倒黑白。

那白氏见郑妍雪不说话，便用手肘撞了旁边正在喝茶的郑婉婉。

那郑婉婉立刻明白了过来，漏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是呀大姐，你还信不过我母亲吗？”

“怎么会呢，只不过我觉得祖母一定经历的要比姨娘多，自然经验也最丰富了，妍雪愚笨，怕是姨娘教了会生气呀。”郑妍雪直接拒绝，没有给白氏留下一丝情面。

郑婉婉听了这话立马变了脸色，站了起来：“我娘也是一片好心，祖母年纪大了，大姐你也不会想要麻烦她老人家吧？”

话音刚落，老夫人便手中拿着佛珠从里屋走了出来，那白氏立马变了脸色，方才自己一直祈祷老夫人像之前不出来见她们，看来天不助自己啊。

也不知道老夫人这次是否已经听到自己方才与那丫头说的话了，白氏心中犯起了嘀咕。

“你们吵吵些什么呢？谁说我老了啊？难不成我现在连看那几个字都看不懂了吗？不如说与我听听，这人老了是不是什么都干不了。”老夫人不愧是老夫人，简简单单几句话颇有威严。

郑妍雪见到老夫人出出来，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便赶紧起身想要将老夫人扶到座位。

郑妍雪刚刚站起身，就被人截了胡，那白氏虽晚郑妍雪一步起身，可奈何不住有心超过郑妍雪，两步就走了过去。

郑妍雪眉毛一挑，也不跟白氏抢，但也没有灰溜溜的回去坐着，而是跟在白氏的后面。

“老夫人，婉婉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她这孩子最笨，但是心却是向着老夫人的啊，您就不要怪罪她了。”

老夫人没有搭腔，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面。

“你不用扶我，我身子骨硬朗得很，你也不用为婉婉遮掩，我虽然老了，眼睛却不瞎，有些事情只是我不想管，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白氏听完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同老夫人拉一些家常，转移一下话题。

她刚坐到座位上面，老夫人就向郑妍雪招手，示意郑妍雪过去，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令白氏母女极为尴尬。

“方才发生了何事，你说与祖母听。”

那白氏生怕事情败露赶紧出声解释：“婉婉她……”

白氏的话还在嘴边没有说出，就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祖母，方才妍雪想请您教妍雪算账，姨娘怕您累着说要叫我算账呢。”

郑妍雪带着三分玩笑话的口吻，俨然一副和白氏相处甚好的样子。

听了这话，白氏皱眉，这郑妍雪方才还拒绝了自己，怎么到了老夫人面前又答应了，她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你有心了，我的确年纪大了，无心这些俗事，便由你教妍雪吧。”

“是，妾身一定会好好的教妍雪的。”白氏应下，随后那三姨太姗姗来迟走了进来。

“老夫人好，今天晚上饭菜太好吃了就忍不住多吃了两口，这才耽搁了给您请安，您不要怪罪啊。”

那三姨太也是个聪明人，方才到了之后便听到屋里面传来声音，于是也没有进来，而是便偷偷趴在门框上面偷听，等事情结束了才进来。

……

白氏向自己的住处走去，步伐飞快，一脸的恼怒：“幸亏这小贱人没有把账本给老夫人看，不然我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就几十两银子嘛，我们还给她就是了，我们这几年在他家铺子搜刮的油水够好几个千个镯子了。”

郑婉婉却不以为意。

“你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

不似白氏的小心翼翼，郑婉婉从小在宠爱中长大，犯了任何错误都会被原谅，于是她看着白氏这般心中便不由得烦躁起来，反而将音量提的更大了些。

“我就是要大声说，有本事让那个贱人来告发我啊。”

吓得白氏赶忙将她的嘴巴捂住，将她拽了离开。

但是她们没有发现，后面的阴影下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手中抱着一塌书，等到白氏一行人走远之后，郑妍雪二人才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出来后的碧眉直跳脚，若不是郑妍雪拦着，在方才听到那白氏说的话之后，碧眉就跳出来找她们理论一番了。

“奴婢早就说过了，二太太不是个好人，您以前却那么相信他们。”

碧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偷偷地抬眼看了郑妍雪一眼，发现郑妍雪并没有生气这才将手放了下来。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怪您，小姐，您是发现了她们方才说的事情吧。可是您怎么不告诉老夫人啊。”

“我的目的并不是要揭发那白氏的所作所为，而且，不过就是一点银子，她不会怎么样的。”

“奴婢还是不太明白…”

碧眉揉揉自己的脑袋，她不懂，明明方才小姐离告发白氏就差一步了，却还是没有，但是看着郑妍雪不愿多谈，她也不再追问。

“小姐，外面天气凉了，咱们回去吧。”

“好。”

随后二人回到住处，郑妍雪将账本放在桌子上面思考着，明天应该怎么样去找白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