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亏心事

“这些东西都不经过我们的手，都是夫人自己亲自做的，所以我们这儿也没有药方，不是故意隐瞒您。”

牧芸汐摆了摆手，她也知道周氏是个聪明人，如果她真的想要做什么事情的话，一定不会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她赶紧回去跟墨逸商量这件事，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花费好大的力气解释，可是却没想到墨逸直接就同意下来。

“既然你觉得这件事有问题，那咱们就好好查一查，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找别人的茬，所以还是查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咱们才放心些。”

牧芸汐心里有些感动，两个人又来到了厨房，墨逸花了点小钱买通了厨房的管事。

“你把药渣留下来，然后找个机会放到外面的草丛里，我自然会派人去取。”

眼看着天色渐晚两个人自然不能多留，今天的药渣早就已经被处理掉了，所以要是想取得的证据的话只能再等明天。

墨逸特意留了留了一个侍卫住在了丞相府附近，第二天晌午的时候，这人就带着一包药渣回来。

“这里面用的确实都是上好的药材，但是药性相克，而且都是寒凉之物，长时间服用会影响体内的阳气，更重要的是可能会危及生命。”

牧芸汐低头仔细查看了药渣，她还是略微精通医理的，所以这些东西对她而言根本不在话下，可是这参茶牧刚能不能够消受得起，就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恐怕我以后还要多多提防你，没想到我家王妃居然背着我学会了这么多东西，那是以后也用同样的方法置我于死地，我可能都没有察觉的机会。”

墨逸在旁边打趣，可是牧芸汐却像是突然惊醒一般，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墨逸。

“你也觉得给我父亲喝这种东西是想要杀害他，可是周氏一直都是依附于牧刚，怎么可能会蠢到这个地步，居然要把自己的依靠给铲除了？”

牧芸汐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墨逸心里面却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看着她如此担心的模样，思考了半天也没有和她说破，但是却偷偷安排了一波人守在丞相府外。

“等到明天我进宫的时候，找两个太医去给你的父亲诊病，故意夸大其词，说你父亲的身体有问题，给周氏一些警醒，让她不要再这么过分了。”

墨逸同时又花钱买通了一些院子里面的丫鬟，虽然不能和周氏过分亲近，但是好在都是能够信任的。

太医过去的时候周氏刚刚让牧刚喝完参茶，墨逸找太医这件事情并没有提前知会夫妻二人，所以周氏明显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我们家老爷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我生怕他身体吃不消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每天想方设法的给他补营养，生怕伺候的不到位耽误了身子。”

牧芸汐在旁边看着周氏的虚情假意，虽然她不明白周氏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已经能够确定，这参茶一定和周氏脱不了任何关系。

“丞相现在肝脾阴虚，应该是长期服用寒凉食物的后果，以后的饮食可千万注意，任何寒性东西都不要再吃了。”

牧刚有些疑惑，他自认为自己的身体还算硬朗，怎么偏偏居然生了这么严重的毛病。

“你说笑了吧，你多亏是宫里面的太医，如果要是旁的郎中，我现在早就已经把他给打出去了。”

太医跪在地上看了一眼墨逸的脸色，墨逸有些不解，两个人原本的台词并不是这样的，难不成是太医真的诊断出了什么毛病。

周氏在这以后确实有所收敛，可是牧芸汐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隔三差五就会回家看一看，时不时的还会偷偷给牧刚把把脉。

果然把恶毒的参茶停了以后，牧刚的身体确实有所好转，牧芸汐也算放心了不少。

“你一个出嫁了的姑娘，就不应该老往娘家跑，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牧刚在书房里面说什么都要让牧芸汐回家，不管她找了多少理由，牧刚就是不相信。

“那我今日便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以后你若是想念我，恐怕我便不能时时出来了，若是有急事还是让人去联系王府中的管家，一定要照料好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要再出问题了。”

牧芸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来的同情心，会说出来这一些话，可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可能是原主的情感所驱使的，牧芸汐一直到推开书房门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她走出书房，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指使一般，阴差阳错的居然走到了一处花园附近，牧芸汐听到里面有交谈声，便停下了脚步。

“我在这府里面做了大半辈子了，一直都是昧着良心苟且活着，现在终于要被打发出去了，我也算是了却了心里的一桩心事，等到从这王府走出去，曾经所有的事情便和我没有关系了。”

牧芸汐越听越觉得这个人有些问题，索性就偷偷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靠在墙上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但是现在还是要小心行事，你都已经战战兢兢活了大半辈子了，如果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出了差错，恐怕夫人不会饶你，之前的事情也不是你刻意而为之，以后就不要挂念在心上了。”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牧芸汐听得出来，语气里面全部都是愧疚。

“可是无论如何，那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这件事本不是我本意，但是这其中也有我的参与，等等我回到苏州老家去，这件事就彻底埋在我肚子里了。”

牧芸汐越听越摸不着头脑，牧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出过人命，难不成这些人说的事和自己的母亲有关？

她抬起脚步走上前去，那两个老妈子明显被吓了一跳，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们刚刚说的昧着良心做的事到底是什么，你们在丞相府里面又做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