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妖精卷土重来

王大将军本意是强身健体，故王凌嫣武艺并不专精，三脚猫罢了，对付地痞流氓绰绰足矣。

奈何王凌嫣在王大将军的放养下，性格骄纵，肆意妄为。虽附有才女之名，但民间外流传的说法是将军府家的千金是个空有墨水的草包美人。原主的王凌嫣还因此跑去最大的说书楼——百晓阁大闹了一通。

从此人们不敢表面再议论将军府家的千金，只有三三两两私底下嘀咕。

除夕夜。

将军府灯火通明，王凌嫣与晓燕坐在将军府藏书阁楼顶守岁，架了个桌，桌上摆着小菜与温酒。府中的喧闹不止，烟火声，炮竹声，小孩子的大叫声。下人们也都因为除夕夜开放了宵禁。

王凌嫣看着府内热闹的场景，不禁被带起了气氛，兴致也高涨了不少，晓燕叽叽喳喳在旁边诉说了府内的八卦趣闻。

一岁一枯荣，又是一年春好处

一阵鸡鸣声，寂静的将军府渐渐响起脚步声，负责打扫的下人们在鸡鸣时刻开始打扫着除夕夜的狂欢。

清晨，将军府前一阵喧闹，小厮跌跌撞撞来到王凌嫣院前。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啦，二夫人带着刑部的人说大小姐你杀人…！”

王凌嫣捂着宿醉后阵阵疼痛的头，走出房门。

“你说什么？老妖精回来了？她回来做什么？”

小厮一时被这三连问问的讲不出话来，犹如宕机。王凌嫣哼哼着看到小厮这么个样子，只得快速赶去前厅。

王凌嫣带着晓燕赶到时，前厅乱作一团，有妇人的哀嚎声，有官吏的呵斥声，还有围观的百姓，将前厅堵了个水泄不通。

不知人群谁喊了一声，“快让开，杀人犯来了！”

王凌嫣皱眉听着这个称呼，不明所以，暗沉着脸看向前厅作妖的老妖精。

老妖精见状，转过头示意地上哭嚎的老妇人，老妇人收到眼神，哭嚎声更加凄厉。

“我可怜的儿啊，他才成婚啊，大好的年华啊，儿啊，你走了，娘可怎么办啊…”妇人嚎着，摇晃着上身，颇有泼妇闹街的意味。

王凌嫣绕着老妇人走了一圈，属实想不起她哪里得罪这个老妇人了。

周婷见王凌嫣来了也不说话，就死死看着老妇人，老妇人被瞧的明显心虚了起来。口中的哭嚎声和弱了下来。周婷心想要坏事，忙对着刑部官吏惺惺作态道。

“官爷，官爷，你瞧瞧，瞧瞧，我这逆女，哎呦，我心口堵得慌…”官吏被吵吵的头疼，他无故被下旨彻查将军府命案，结果一群娘们在这哭哭唧唧，嚎嚎叫叫，本就不多的耐心，早被耗光。

“来人，将罪女王凌嫣押下去！”说罢，围上来三三两两官员，手中拿着刑拘就要往王凌嫣手上套。

“不必，我自己会走！”王凌嫣呵止官吏。转身离去前向混在百姓中的晓燕递了个眼神，晓燕接到眼神，悄声隐没在人群中。

见人被带走，围观的群众也鸟兽散去，将军府虽声名显赫，不乏存在有心之人的算计，巴不得将军府出事。

王凌嫣被带向大牢，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潮湿，腥臭，夹杂着血腥味。

搓手呵了口白雾，走到角落的稻草堆坐下，静静等待。

城东世子府。

晓燕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身上有几处伤痕，是王凌嫣被抓后，周婷老妖精叫家仆追打的。

“公子，我家小姐，凌姐姐被押入大牢了！”

苏七州闻言豁然站起，握着折扇的手背都起了青筋，他沉吟着在原地走了两圈，复又坐下。要先搞清楚来龙去脉，不能慌，关心则乱。他在心中暗暗建树道。

唤来下人端上茶水，晓燕咕嘟咕嘟连灌几杯，缓和着语句。

“今早突然二太太带着刑部的人闯入将军府，我和凌姐姐赶到时，有一个老妇人哭喊着要儿子，周围百姓说凌姐姐是杀人犯，刑部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凌姐姐抓了起来，人被带走后，我想着去查探一番，但是二太太带来的老妇人不见了。将军府中现在都是二太太的人，我寸步难行，凌姐姐临走前让我来找公子你。”

“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带走了？那个老妇人你们可认得？”

“不认得，我和凌姐姐都是第一次见。”晓燕苦恼的回忆道。

“近来可有发生什么事？”

晓燕表情略为难，“你放心，只管说，或许对案件有用。”

“前几日，我跟凌姐姐去绸缎铺子采买为新年置办新衣，凌姐姐被一男子骚扰，他扬言要娶凌姐姐做小妾，凌姐姐嗤笑那个男子，那个男子恼羞成怒，身后带着人就要抓小姐，小姐教训了几人，那个男子叫嚣着要凌姐姐好看。”

“将军府在京城根基数十年载，谁人不知将军府，谁人不晓将军府大小姐，如此有眼无珠之人，恐怕是年关时迁入的靖州的城主，赵城主的儿子——赵甄罢，小小边陲之城，也敢在天子脚下放肆！”

晓燕张张口，脸上带着一丝欣喜，也带着忧愁。不愧是世子爷，她都还没说男子是谁呢，世子爷都已经猜到了。

忧愁的是，听说靖州城主是归降奉旨进供的，靖州是西北之地，马匹健壮丰沛，有了马匹的进贡，我国的战场就能贡献一份力。这惹上了就是一身腥，晓燕一脸哀愁。

苏七州来不及管晓燕的凄苦神色，叫来下人，安排了几句。叫了夜风准备离去。

临行让晓燕先待在世子府，将军府现在已经被宰相府控制，回去凶多吉少。晓燕也想跟着去，但被夜风拦下。

王凌嫣敏锐的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警觉的站起身摆出战斗姿态。

“你放心，王小姐我们一定会救回来的。”晓燕张了张嘴，作罢了。

夜风跟在苏七州身后，苏七州走的飞快，要不是为了掩饰功夫，夜风怀疑他会直接用轻功飞出去。暗暗提气加紧跟上。

夜里，大牢内。

黑暗中，牢监的呼噜声震天响，柴火在燃烧中发出霹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