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洲的大雨淅淅沥沥。
女人穿着单薄的白色衣裙,一直狂拍着大门,“开门!季非池!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赶走?”
没过一会,一个女人就撑着伞出来,一脸的不耐烦,“温时竹!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吵什么吵?打扰我和非池睡觉!小心非池找你麻烦!“
温时竹脸色苍白,怔怔的盯着面前满面笑容的沈莞年。
她的心口阵阵抽痛。
沈莞年是季非池的初恋,自从她怀孕之后,季非池就把沈莞年带回家里。
温时竹死死攥着手指,哆嗦着声音:“看在孩子的面上,让我见见非池,我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呵,你该不会不知道你只是我的替身吧?当年我和非池分手,他伤心欲绝,正好你又送上门,所以就玩玩你。”
玩玩.....
雨水和泪水混杂,滚落下来。
温时竹摸着自己八个月的孕肚,心口绞疼,抖的像个筛子。
唇色苍白,眼神空洞,她自言自语的问:“他不要我,也不要孩子吗?”
沈莞年捂着嘴低笑,“非池要娶我了,自然要把你和你肚子里的麻烦解决掉!!”
说着,沈莞年拿出一沓钱,砸在温时竹身上,“非池让我给你的,他说,算是这段时间你的服务费,记得,把孩子打掉哦。”
钞票哗啦在落在温时竹的身上。
她垂死挣扎要冲进去,“季非池!你出来!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你还是人吗?!”
“你给我滚!别在这里吵。”沈莞年气愤的给了温时竹一巴掌,“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非池让你拿着钱把肚子里的野种打掉!!”
一巴掌让温时竹稍微冷静下来。
野种......
为了摆脱她,甚至不认他的骨肉。
见温时竹并没有打算离开,沈莞年干脆直接叫人把温时竹拖走。
挣扎和反抗之中,温时竹摔倒在地上。
顿时,刺目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雨水。
全身冷的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温时竹脸色发白,错愕而无助。
腹部绞疼难忍,锥心的痛牵连每一根神经,她吸一口气都很艰难。
捂着小腹,她用尽全力求助,“非池......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非池不会来救你!因为刚和我睡完觉,他现在很累,现在还没醒哦。”
非池......
温时竹咬着唇瓣,视线一黑,失去了意识。
她一直知道,她是沈莞年的替身。
因为他总会摸着她的脸,怀念某个人。
她和沈莞年的脸有几分相似,稍微一晃眼就会看错。
所以那天夜里,季非池喝得酩酊大醉,红着眼睛来她的房间,口口声声喊着年年。
那之后,她怀孕了。
他说,把孩子生下来,他给她一个名分。
她等啊等啊......
却等来了这样的结局。
..........
四年后。
“导演.....你干什么?你.....”
温时竹拼命反抗,她刚刚正吃着饭,无良导演就突然把她按在墙上。
“时竹,你乖乖跟了我,我保准你大红大紫。”
王智奋边说着,边伸手解开温时竹的衣服。
“不了,导演......我......”
三天前她才刚从M洲回到帝洲,进娱乐圈找了这份戏。
怎么也没想到刚进剧组第一天就遭到导演非礼。
眼看着衣服快要被扯下来,温时竹急得抬脚就踹过去。
不敢看王智奋狰狞的表情,她捂着胸口的衣服就跑。
一路上,她的意识混乱,视线模糊,根本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只记得眼前有黑乎乎的东西,她措不及防的撞上去。
“啊!!”
滚烫的热汤洒在身上,白嫩的皮肤立即泛红。
地上,全是汤汤菜菜。
温时竹皱眉抬头,对上男人视线那一刻,她的心脏都停止了。
男人一袭黑色的风衣,身形高大结实,衣扣半解,白嫩的脖颈纹着延伸向上的黑色叶子。
清冷的眉目间裹夹着风雪,丹凤眼里的瞳孔淡色,刀削般凌厉的轮廓,整个人浑身自带强烈的低气压。
季非.....池。
即便四年过去了,再一次遇到他,她的内心依旧无法平静。
季非池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侧身伸出手。
触碰到他指尖的那一刻,温时竹回过神来,连连缩后。
她诧异的看着他。
四年不见了,他依旧姿态冷漠。
而他开口说的话,更是如寒刃刺入她的心窝。
“你为什么没死?”
那一刻,温时竹的心口钝钝的痛了一下。
他这么希望她死。
四年前她昏倒在雨中,被送到医院抢救。
孩子死了,她活下来了。
她抱着一堆血肉哭的撕心裂肺,而他却陪着其他女人难舍难分。
温时竹咬牙,憋回哽咽声,“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语毕,她毫无留恋的转身逃离男人的视线。
待她下楼,坐在角落里冷静很久之后。
慢慢抬头,看见一个明媚动人的女人挽着季非池。
那女人她认识,是当红影后钟竹竹。
可笑啊。
她十八岁就遇到了季非池,因为怀孕而放弃了自己的学业,放弃梦想。
她牺牲了这么多,而他为了娶沈莞年,不顾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死活就算了。
转眼,他就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恩恩爱爱,还希望她死。
在他眼中,她到底是多么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