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京都赌神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对视了三秒，然而沈绾绾的眼底并没有泛起任何莫景轩想要的波澜。

她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明所以的轻笑了一声，“别爱我，没结果！”

“唉，你等等我，感情可以培养。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

莫景轩头一回见一个女人，可以对他张扬又热烈的示爱，如此的不为所动。

眼底对沈绾绾的好奇不知不觉间又多了几分。

赶忙腆着一张厚脸皮，追上那个头也不回的女人。

一路上，莫景轩不厌其烦的再沈绾绾面前，像一只求偶的孔雀，甜言蜜语的展示自己的魅力。

然而沈绾绾自始至终，都不为所动，权当自己耳边飞了一只执着的蚊子。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她的不讨厌，不抵触，已经是最大的与众不同。要是换做从前，还做旁人，也许早就被她永远的闭嘴了。

忽然，沈绾绾停下脚步，莫景轩想着应该是到了地方。

不过眼前这家店铺乌烟瘴气，门口的牌子上，还大大的写着“赌庄”二字！

“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竟然喜欢来这种地方？”

“不然呢？和莫公子一道去怡红院、挽风楼、春江阁吗？”沈绾绾揶揄了一句，抬脚走进了赌坊。

 听韩管家说，沈家易主之后，就数这里闹得最凶。

　　一进门，沈绾绾东看看，西瞧瞧，最后在最大的赌桌面前停了下来。

　　这会儿，柳州巡抚的儿子赵壁山正在桌上赌钱。一开始，这赵壁山手气还不错，赚了些小钱。可是正当他开始得意时，这财神爷却换了个人庇佑。

　　短短十几把，这位意气风发的公子哥儿，便将身上值钱的物件儿输的一干二净。

　　“不可能，不可能，我刚刚手气明明很好的。不行，再来！”

　　赌坊的荷官公事公办的口气说了一句：“这位公子，赌桌有赌桌的规矩，你要是没钱，就换下一位。”说完之后，那荷官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旁边的小伙计使了一个眼神。

　　随后那个小伙计，立马心领神会的走到那位公子哥儿面前，介绍起这里的高·利贷业务。

　　这一切，全部都被混在人群之中的沈绾绾看在眼里。她倒也觉得正常，自古凡是赌钱的地方，不都是如此吗。只是，这赌钱的西方靠着荷官出老千来匡人，属实有些不地道。

　　“我说沈大小姐，你这目不转睛的眼神儿，不会是也想来两把吧？”

　　“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不是我和你吹，我莫景轩，人称京都赌神！你要是想玩，今天我就帮你把整间赌庄都给赢下来。”

　　“哦！那就请莫大公子给我长长眼！”

　　莫景轩邪魅一笑，反手放了两锭黄金在赌桌上，桀骜的看着荷官：“这位公子既然囊中羞涩，不知可否把这位置暂时让给在下呢？”

　　荷官看到那两锭黄金，还有莫景轩一身价值不菲的布料，便料定他是一只肥羊，一双眼睛当时都快看直了。荷官赶忙和四处的伙计们交换眼神，示意来了一旦大生意，随后恭敬的对莫景轩说道：“这是自然！”

　　和之前的套路一样，赌坊先让莫景轩大连赢了十几把，等全场都因为莫景轩的绝佳的手气欢呼时，荷官便开始在骰子上面动起了手脚。

　　这些下手段，对于莫景轩这样的纨绔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那些五六年前他就已经不玩的小手段，根本没能让他栽跟头，又是十多把的连胜。

　　彼时，莫景轩的面前，已经堆满了赢来的钱两。周围看热闹的人，更是被他惊才绝艳的赌技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沈绾绾看到的事荷官和一众伙计，越来越黑的脸色。

　　又是一把，荷官摇好骰子之后，看向莫景轩：“公子这次押什么？”

　　“大！”

　　荷官微微一笑，准备打开手中的放置骰子的盖子，却突然听到人群中一声清丽的：“等一下！”

　　只见沈绾绾笑着走到桌前，“我们家公子，这一局押小。”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刚才莫景轩说出选择之后，她注意到荷官的左右轻轻在赌桌的下侧摁了一下。

　　想来应该是可以用来改变结果的一种机括，很多玩钱的地方，都有这种东西，专门对付听力过人的职业赌客们。

　　那名荷官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不过转瞬又恢复职业假笑：“二位确定吗？”

　　“你干嘛？这局明显是大？”

　　沈绾绾瞪了一眼莫景轩，随后坚定不移的对那位荷官说道：“我们家公子确定选小。”　　

　　众人都不解的看了一眼，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丫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一局的结果究竟如何。

　　荷官浅浅一笑，伸手揭开了手里盖子。

　　众人看到结果的一瞬间，纷纷惊呼起来：“这小丫头真是神了？”

　　“刚才要不是她坚持，估计他家公子一把全都输了。”

　　荷官听众人所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低头看了一眼，登时脸色大变。

　　荷官认真的数了点数，的的确确是小，这不可能！他在赌坊呆了快十年，是绝对不能可能摇错骰子的。

　　除非？荷官脸色一沉，大声说道：“你出老千!”

　　“你说我们出老千了，如何能证明？”莫景轩没有半点畏惧之意，不慌不忙的反问。

　　“我不需要证明，总之二位一定出老千了。”

荷官一口咬定，他虽然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动的手脚。但是这结果和他摇出来不同，就一定有问题。只能说是这两人的手段比他厉害一点罢了。

　　“你既无法证明，便空口无凭的污蔑我们，难不成是赌坊看我们赢钱太多，不想放我们走？”沈绾绾一张口，便一针见血的戳破了荷官虚假的说辞。

　　荷官脸色更难看了些，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自小耳力超群，断不会听错了的，刚才这局骰子的大小是二十四点。可开出来的却十一点？你二人如果没出老千，怎么解释？”

　　“那这就要问你了？”

　　“问我？”荷官皱眉，不懂沈绾绾所言，“我如何能知道你二人做了什么手脚？”

　　沈绾绾冷笑，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盯着荷官的眼睛，从容的道：“那就要问问您开骰子前，手在桌子下面摁了什么？”

　　荷官神情明显变得有些紧张，沈绾绾乘胜追击：“难道你自己做手脚失败了，反要怪到我们头上，未免太霸道了些！”

　　赌坊看热闹的人，听到沈绾绾此番言论，纷纷将矛头对准赌坊的荷官。一个个豁然明白，自己为何日日赌钱，却总是输多胜少。

　　一时间，群情激愤，纷纷都吵嚷着要赌坊赔钱。

   荷官见势头不妙，吹了一声口哨，随即窜出来不少身材魁梧的打手手，将沈绾绾和莫景轩团团围在了其中。

沈绾绾冷笑，淡定自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敢在刀爷的地盘闹事儿，你就是找死！”

说罢，荷官用眼神示意打手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