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曾经

项坚没有说话，因为这个时候的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只能等着南风自己将负面情绪消化完。

没过多久，南风双眼通红，却露出一个微笑：“皇上，罪女让您见笑了。”

项坚摇摇头：“没有，司马忠心几乎玷污你，却几乎要杀朕夺得大楚天下，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一路人。”

南风轻轻的点头。

项坚又说道：“虽然朕知道你恨司马忠心，但是却不能让你杀他，至少现在还不能……念在你不知道他反叛的份上，等休息够了就离开后宫，带着你救出来的十个人，去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吧。”

“皇上，你要走了吗？”

“嗯。”

“皇上，请等一等，等一等。”南风跪在地上，眼圈里已经流出泪水，“皇上，你说让罪女离开，罪女又能去向哪里？”

“去一个能忘记曾经的地方，重新开始。”

“罪女不要忘记‘曾经’，因为‘曾经’就是罪女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况且，如果罪女走了，就得隐姓埋名，然后嫁给一个农夫，直至终老，这不是罪女想要的生活。”

南风轻轻的咬牙，直接跪在地上，“罪女已经说了，只要皇上放过老太太，罪女就是你的。罪女是一清二白之身，请皇上查验。”

“朕不是顾忌你干不干净，是同情你的遭遇，你离开后宫，还能有安身立命之地。”

“皇上，你听罪女把话说完。柳如是一生都想着能够荣华富贵，甚至不惜委身于贼，罪女怎么说也是柳如是的女儿，我又岂能不遗传她？”南风看着项坚，缓缓地脱掉自己的衣服，“罪女想皇上可以宠幸我，让罪女为妃，这样柳如是就能跪在我的面前，罪女就可以质问柳如是，让她仰望罪女。”

南风的身材很好，起码很挺。

白皙的皮肤如同牛奶一般光滑，红色的肚兜泛着火辣辣的光泽，月色之下美人含怒的祈求，让项坚也有些心猿意马。

但是，他还是摇摇头。

他始终认为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柳如是这么做，想来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项坚迈步就走，等到走出亭子的时候，南风脸上流出泪滴：“皇上，如果罪女知道柳如是逃去了哪里，能不能将罪女留在后宫之中？”

“你知道柳如是跑去了哪里？”项坚愣住。

“虽不敢确定，但罪女熟悉柳如是，自然能猜测出来她的一举一动。”

“哪里？”

“水乡别院往南一百里之外就是秦淮河，柳如是只会唱两首小曲，不去哪里卖唱，她又能去哪里？”南风咬牙说道，“所以，皇上沿途封锁江面，单寻卖唱的孤舟，自然可以抓到柳如是！”

项坚轻轻点点，挥手召唤过来东方公公，按照南风交代的去做。

随后，项坚看了一眼南风，转身离开。

张公公却没有跟着项坚，低头说道：“南风姑娘，地上凉，你起来吧。陛下已经答应了你，可以在青华宫中暂住，但是司马忠心的家人，明天一早老奴就得送出宫外。”

“有劳公公。”南风穿上衣衫，看着项坚离去的方向，怔怔的有些发呆。

……

项坚正打算回到长乐宫，跟颜妃玩玩法克米的游戏，这时候恋云宫上官昭容的宫女走了过来：“陛下，上官昭容请您过去。”

项坚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生病的关系，很久都没有见上官婉儿那个女诸葛。

而且……

项坚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她叫“狗皇帝”心里总有一股别样的刺激。

他马上断了去长乐宫的打算，取道恋云宫。

屋子里的油灯亮着，上官婉儿正在桌前书写着什么，项坚呆呆的看着她。

上官婉儿就好像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她都象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项坚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上官婉儿，她的身体忍不住一僵，但是随后放松下来：“皇上，先别闹，臣妾终于想出了那首儿歌的意思。”

“不要叫朕皇上。”项坚贪婪的嗅着她发梢的清香，轻舔她的耳垂。

“皇上，真的，真的别闹……先听臣妾把话……嗯。”上官婉儿被项坚撩扯的虚火上升，她转身，含情脉脉的看着皇上。

“婉儿，你真漂亮，漂亮的让朕有些心疼。”

“狗皇帝，你的龙体才刚好，难道……啊……”

项坚撕碎了上官婉儿的衣服。

看着里面露出的肚兜，项坚如饿虎扑食，将上官婉儿按在桌子上。

上官婉儿呼吸有些急促：“皇上，别，别在这里……”

“朕说了，不要叫朕皇上！”项坚双眼充血。

“狗皇帝，回到，回到臣妾的床上……”

“不行，朕就要在这里，让所有人都看到！”

“狗皇帝，你，你……狗皇帝，你不害羞，我，我还害羞。”

“狗皇帝，呜呜，你好坏……”

听到上官婉儿一声声的叫着自己“狗皇帝”，项坚心头就升出了变态的渴望。

翻过来，掉过去，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他瘫软在桌子上。

上官婉儿也是微微的喘息，愤怒的看着项坚。

该死的狗皇帝，有床不去，偏要在这里……她心里都要恨死他了。

项坚拿起自己的龙袍，给上官婉儿披在身上，上官婉儿大惊失色，急忙制止：“皇上，这不行，臣妾无德无能，怎么能身披龙袍，不行不行……”

“穿着，朕怕你着凉。”

“皇上……”

“别说话，静静的体会着余韵，不好吗？”项坚温柔的把上官婉儿搂在怀里，上官婉儿眼中含泪，这个皇上对自己如此的温柔，自己难道还要报复他吗？

上官婉儿有些纠结。

但是，项坚却完全没有在意，看着上官婉儿身下被压得破烂不堪的纸张，依稀可见那是四句平不平，仄不仄的儿歌：“大暴杀破万，佛像寸寸长，狮子流血泪，神武早登基。”

“这是什么？”项坚眉头微微一皱。

上官婉儿却别过脸去，根本不理项坚。

你说你，今天叫你过来本来就是说这事儿，我都准备了说辞，可是你倒好，来了就不问青红皂白，就……

哼，现在你想知道，我还不说了呢。

上官婉儿真是生气，微微低头。

项坚自然是也看出了上官婉儿的想法，他坏笑的搂住上官婉儿：“不说就不说吧，我们趁着余性未尽，朕再和你做些羞羞事？放心，这次肯定是朕主动！”

上官婉儿美眸睁得老大，手抓住项坚作恶的大手，颤抖的说道：“别，别闹，皇上，真的不要……不要，这，这……你，你想干什么？还来吗？你，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项坚拿着上官婉儿的小手，忍不住轻哼。

“这，好，狗皇帝，你别闹了，真的别闹……松手，臣妾下去跟你说。”上官婉儿无奈的摇头，她可不想皇上真的被自己累死。

项坚松开手，翻过身抱着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挣扎了两下，但是挣不脱，也只好由着皇上。

看到她写的字都是水迹，还弥漫着一股芳香的味道，脸上微微有些发烫，急忙将纸张揉成一团，又笔走龙蛇，写下了那四句儿歌。

这个时候的上官婉儿宛如一个智者，眼神当中都透着慧光：“皇上，你过来看，这首诗……姑且就称之为诗吧，明明是有人故意使他流传出来，而且最后这句‘神武早登基’，说的应该就是你的兄弟，神武王。”

“如果臣妾的推断是对的，流传这首诗的人，很可能是秦无忌。从时间上来看，那个时候你刚刚临朝，秦相感觉到了威胁，所以他把神武王推向了前面，目的就是想转移你的视线。”

“神武王。”项坚倒是一阵轻笑。

先皇有二十几个子女，除掉已经死去的，那还得有十几个。

这具身体的本来主人，在他登基之后按照传统，封他们为王为郡，但是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见他们。

“先不管到底是谁流传出来，我们来分析一下这首诗的意思，前面三句说的应该都是时间节点。”上官婉儿轻声说道，“大暴杀破万，说的是你只要杀过万人，你斩杀后宫众人，斩杀军士，斩杀造反的人，已经足够破万，所以民间反对你的呼声和情绪，已经高涨到了一定程度。”

“不管古往今来的造反，都得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说成是天命所归，前朝的时候就被人所用，但多是别有用心之人杜撰出来的奇幻事件。佛像寸寸长我至今没有参透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但是狮子流血泪，臣妾倒是能知道一二。”

“你看，我们的宫殿门口，还有很多有钱人家，门口都放着石头做成的狮子，只要将朱砂涂抹在狮子的眼眶下方，能造成‘狮子流血泪’的假象，而那些不明就里的老百姓，把整首诗联系起来，让皇上让位于神武王。”

项坚连连点头。

现在他已经杀人过万，上官婉儿的意思是让他沿途小心监视。

因为不管是谁想要造反，涂抹朱砂必须在晚上进行，只要抓捕了涂抹朱砂的人，就能找出幕后黑手。

项坚搂住上官婉儿，来了一个又长又烈的湿吻，轻声说道：“你真是朕的智囊，朕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封你为当朝宰相，就在朕处决了司马忠心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