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阴阳两界桥29

汤正民话音一落，好像想起什么的样子，说道：缪同志，你不是想找汤正业谈谈生意的事情吗？打听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老汤，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我跟汤正业谈之前，怎么也得对汤家营有所了解吧？不能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去跟人家谈吧？

汤正民点头说道：有点道理，不过，谈生意嘛，就是价钱合适，你情我愿的事，了解不了解的，也就那么回事吧！

我摇头道：不然不然，多了解汤家营一些事情，就能多把握一下汤正业的脉搏，增加谈判成功几率。对不对？

汤正民道：也有你这么一说，行，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我心里说道，我想问的问题，你都回答不了，不想问的问题，你倒是都知道，比如你汤家与鲛人解禳生意的历史，那本笔记记录的很明白，只是没把鲛人记录明白而已。

我想了个汤正民能知道的问题，问道：这汤茂祥家住在什么地方？他父母是谁？现在干什么？

汤正民道：他们家在前营住，跟汤正业一起住在一座五进五间的大院子里，我们村都管那宅子叫大公支院，只有我们汤家的长子长孙能住。

花绝影和林楚微对长子长孙什么的概念很模糊，我问道：只有长子长孙能住，可为什么这汤茂祥的父母能跟汤正业一块住？

汤正民道：在汤正业当清泉祖师之前的上几代人，都是一家一户住那大院，到了汤正业这一辈，正赶上特殊时期，村里分宅子分地，他们兄弟几人就一起住进了那座大院。

我说道：那个特殊年月，他们作为临泉乡一霸，就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吗？

汤正民道：受到冲击很小很小，我说句托大的话，这临泉乡的人，被我们祖宗欺负了二百多年，做梦梦见汤家的人，都得吓醒，特殊年代也没人敢出幺蛾子。不过那个年月，大公支的人，低调了很多，各处的钱一分不收，过了十年消停日子，好歹熬了过来，近几年又重整雄风了！

“原来如此！你和汤正业是一辈人，年龄也差不多吧？是不是发小呀？”

汤正民道：年龄确实差不多，不过我们可不是发小，我上学那会乡里刚建小学，还不是很正规，我去乡里上学，人家汤正业家那时还有私塾呢，是在私塾上的学，教书的先生是他大爷，教育部门知道也没辙，人家就是不出来上学。

我暗想道，这就对了！看这样子，在汤正业之前的历代厌胜门人，一代人中，可能只选一个长子，继承厌胜门，但到了那个特殊时期，怕有变故，汤正业的大爷，也就是上一代厌胜门的掌门，为了避免厌胜门遭灭，教了两个徒弟，分别是汤近月和汤近贤。

而后，汤近月和汤近贤又都教了两个徒弟，分别是汤茂林和汤茂祥，至此，汤家的厌胜门分为两支，各自传承。

八十年代中期，正是两代人一同做事的时期，所以汤家厌胜门就有了四个人，号称四门柱。

种种迹象表明，四门柱都还活着，都在暗三门江湖上走动。但我感觉汤近月这一脉比汤近贤这一脉，要诡异的多，汤近月是外界认为已经死去多年的人，汤茂祥是毫不起眼的小毛孩，但生过一场怪病，总感觉这师徒俩，要厉害的多。

我之所以相信汤近月还活着，一是因为汤近贤无意中的一番话，第二是因为只要那个叫汤茂祥的小孩有诡异之处，就说明是厌胜门人，从而反证出汤近月还活着，两人坐镇汤家营。

至于汤正业是什么角色，我现在还搞不清楚，汤正业作为新一代清泉祖师，按理说该是厌胜门的掌门才对，可这么出名的一个人，汤近贤对他却只字未提，这是一种蔑视，压根就没把汤正业这人放在眼里。

看来汤家营的情况，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我又问道：你刚才说的前营是什么意思？

汤正民道：你看见我们这个村子的地势了吗？是顺着山坡从上往下建的，上半部分住的人，基本都是大公支的，下半部分的人都是二公支三公支的，别看村子不大，等级很森严。上半部分，就被叫做前营，我们这里就被叫做后营，你刚才在瓮城里看见的办事人员，以及门口的看守，都在前营住，没有后营的人。

像什么打扫卫生了，修修补补了，淘井翻瓦了什么的，就都是我们后营的人在干。能有这种差事，也已经很好了，村里大部分人，连这点差事都没有，全靠放羊和几亩山地过活。

你来收山货，肯定知道，临泉乡的山货都被前营的人霸着，价格他们说了算，遇到不好的年景，价格谈不拢，山货一点都卖不出去，村民只能喝西北风，可那些跟外人谈价格的前营人，不管老百姓死活，他们只保证自己那份利益。跟谁说理去！

在外人看来，我们汤家营要势力有势力，要钱有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村里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上个茅房都有老妈子丫鬟伺候着，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我们村穷的吃不上饭的大有人在，穷户是大多数。”

汤正民说的倒是实情，任何一种势力把持的太死，都会制造极端贫穷。

能从汤正民口中了解到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只能自己去一点点的探索了。

这当口，汤正业老婆开始往桌上端菜，菜品齐齐整整摆了一桌子，看的出来，汤正民家境还是比较殷实的，比我老家青石峪一般家庭好太多了。

汤正民道：先吃饭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说着还拿出一瓶酒来，劝我们喝点，这也是乡村中的待客礼数。

我说道：明天早上我准备去小花园见见汤正业，需要早起，就不喝酒了。

其实我想的是，天一擦黑，我就去探一探西山堰、二马桥、小花园等神秘地点，甚至可以试探的走过桥去，看看怎么着被鬼附身。

花绝影想和我一起去，便也不喝酒，林楚微不大喝酒，于是我们三个吃饭，汤正民自己喝上了。

三两杯下肚，汤正民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