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鲛人王室37

鲛人国的富庶是我和花绝影有目共睹的，汤家和鲛人国做生意，每年都掏空三分之一国库的话，那二百年来早就把海底搬空了。

我感觉这数目有些夸张，汤家赚那么多钱，不管哪个朝代，要是把钱花出去了，是能造成中土通货膨胀的，直接打乱金本位。

于是我就问道：每年掏空你们国库三分之一，二百年还不得把海底刮去三丈啊？

鲛人王说道：一开始汤家要价并不是太高，自从上次起了叛军，汤家才坐地涨价，综合来说，我任鲛人王后的国家收入的三分之一都归了汤家，以前他家到底从我们这里弄了多少黄金，是一笔糊涂账，早已没法算了。

我点点头，这三分之一也是估算，总之汤家从鲛人国骗了巨额财富，这钱不挣白不正。

我有些动心了，看了看花绝影，她冲我微微点一点头，也动心了，如果我俩成功拿到汤家的财产，别说这辈子，就是十辈子也花不完那钱，这样一笔巨款，谁能扛得住诱惑？

钱是想赚，可是要杀那么多人有些犯愁，代价大小还在其次，关键是绝大多数人和这场解禳生意没关系，仅仅汤万盛的后人而已，甚至有些压根就不是汤万盛的后人，而是当年汤万盛同族之人的后人。

历史上农民能识文断字的不多，家谱记载的都乱，再者还有过继之类的事情发生，所以现在想从一个自然村里，筛选出汤万盛的直系子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法律中一人犯罪，还不波及家人呢，就算在古代，不是什么造反谋逆的大罪，也不会株连九族。就算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也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说白了，汤茂林该杀九族，也只是杀五服之内的人，出了五服就杀不着了。

最严苛的封建法律诛九族，都杀不着人家姓汤的全村，鲛人王杀全村有些过了，不过话说回来，汤茂林一直到他祖宗汤万盛这几辈人，也把鲛人王室祸害的够呛，该杀！

还有一节，同样是赚那么多钱，杀一千多人的活儿肯定比杀几个人累的多，后期处理起来也麻烦。所以能少干点就少干点。

于是我说道：“大王，不是我们不愿意接这活儿，放着一大笔巨款不挣是傻子，可是我们俩是要在陆地上混的，不像你干完这一战，就回到海底了，任谁找不到你。杀那么多人，陆上的黑白两面还是我们去处理，死的人太多了不好弄啊。

再说了，我们陆地上明清两代就已经是严刑峻法了，夷九族都不能杀五服之外的人，更何况大王你以仁义治国呢？对不对？有损您的清名。”

我言语之中，给鲛人王戴了顶高帽子，在他面前竖了一根道德旗杆，只要他顺着旗杆往上一爬，就下不来了。

果不其然，谁都愿意听好话，愿意戴高帽子，鲛人王听我一番话，说道：孤王只是十分生气，杀掉一个村似乎有些不妥，我想听听先生的高见，怎么才能消我胸中这口恶气呢？

我说道：这样吧，咱们不用去屠村儿，只把汤氏厌胜门里所有人都杀了，就可以消大王这一口恶气！您想啊，归根结底是厌胜门里人捣的鬼，汤万盛之后，也是他留在厌胜门里的那些后代收益，其余的人既没参与此事，有没有沾光，所以也就不在报仇之列了。

鲛人王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说道：缪先生说的在理，行，那就这么定了，缪先生助我剿灭汤氏厌胜门，所缴获汤家厌胜门中财产，孤王与先生一家一半可好？

我刚才明明听见鲛人王说，所获财富他几乎带不走，怎么这会儿就成一人一半了了？

仔细一想，才琢磨过味儿来，刚才鲛人王提出要屠村，杀的人多，那批财宝他可以几乎不要，只挑选些有历史纪念意义的东西带走即可。可经过我讨价还价，只答应杀厌胜门的人，可不就得佣金减半吗？

干多少活儿，拿多少钱，似乎很公平，我看了看花绝影，花绝影再一次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半财物也是惊天数量，我和花绝影也不一定能运完。

就回应鲛人王说：那就这么定了！

鲛人王和我俩举杯相庆，协议就这样口头达成了，鲛人王碍于一国之君的面子，不会和我们签合同，因为他是金口玉言，只要说出口订下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我们是他的恩人，他也相信我们会履行诺言，因为奇痒症都能下海来治好的人，还有什么做不成的？

酒宴正式进入高潮阶段，别看鲛人的酒酸甜好喝，喝多了也是醉人的。

在行宫门口，鱼骨链子哗啦啦直响，汤茂林能听见鲛人王和我们的谈话，我们在讨论屠杀的范围，他听见了，自然躁动不已。

鲛人王往门口看了一眼，说道：这汤茂林该如何杀死？我听说你们陆地上有三千六百刀的凌迟之法，现在还有人会吗？

我摇头说：早就失传了，要是在五六十年代，没准还能找出那么一两个稍微懂点的刽子手，现在最后一批刽子手早就入土好几十年了，没人会。

鲛人王道：那你们暗三门里有没有会凌迟杀人的？割三千六百刀。

我笑道：这我不清楚，不过要找来这么个人也不容易，运气好了，可能十天半个月就找到，运气不好三五个月也不一定找见，大王你能等啊？

鲛人王摇头说道：那我不能等。

此时花绝影说道：大王不就是想杀的解恨一点吗？何必非要凌迟呢？

鲛人王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花绝影说道：可以把汤茂林的皮活生生剥下来，然后往他剥完皮的身上浇海水，要一瓢一瓢的浇，剥皮后人不会立刻就死，要等体液和水分蒸发干了才死呢，用海水一浇，里面的盐分能消毒杀菌，且死不了呢！到时候人皮给我留着，我要！

花绝影一番话出口，行宫门口的鱼骨链哗啦一声巨响，好像要扯断的样子。

鲛人王听了，后脊背直发凉，被花绝影吓得额头直冒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