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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你快活吗?

第93章 你快活吗?

书名:金玉无双作者名:魁葵本章字数:2594更新时间:2023-07-20 11:51:02

想是阴谋未成还被揭了短,直到开业活动结束再没有谁敢闹事,本已想好设计救武田静也暂时没了机会,压根连人都没见到!金玉慈嘱咐雪菊:“让小静再忍一忍,孔家人比想象的坐得住,我们会尽快找机会。”

“她是明白人,能理解。”雪菊走出善行,顺便说,“不用等我了,我直接回去奶孩子,让陆十吃完饭再回来。”

夜里,盛家酒店的包间中,大家聚在一起,金容儿的归来让每个人都很开心,老八带着哭腔说:“要是果子哥在这儿,肯定高兴。”

“你咋说的果子像死了一样?”金容儿无语,“不就轻伤住几天院么,他被打的满身窟窿都没事儿,硬挺着呢,你可别咒他。”

金玉慈笑道:“陆十整天说我措辞犀利不给人话头留活路,你现在回来了,这荣誉给你了。”

“陆十高看你了,我远在天边都知道你这嘴还有斗不过的。”

盛南村,提起他金玉慈就头疼:“别提他了,没轻没重、不顾场合说的就是他,大少爷脾性,喜怒无常。”

“说谁喜怒无常呢?”盛南村的脑袋从门外钻进来,他看了看餐桌上的一圈人,对金玉慈招手,“你出来,给你说事儿。”

两人站在门口,盛南村说:“宋老头明天直接去找佩格·文根,上海之行就要启程了,我担心我们走后孔家会趁虚而入,但你又不能留下,你是我和宋老头之间的润滑剂。”

“你意思,今天孔二没来善行,是因为知道了你和宋家联手,她专门等我们都不在的机会在北平集中精力折腾?”

“‘公子会’的人能拖住她和她哥吗?”

“不好说,他们俩谁也不认,到总统面前都没大没小的。”

“看来,阿七没回来,长雾社团也得动起来了。”

“十天,最多十天,至少你就能回来坐镇,上海的事一旦敲定我可能得待一个月。”

“十天……容儿若不是刚回来交给她肯定没问题,不知她现在能不能把孔二拖一拖。”

“我的人可以捆住孔岸,你的人目标就是炮筒子二小姐。”

“好,我来安排!”现在只能试一试了,但有金容儿在她莫名感到安心,金玉慈推开包间门,却看见盛南村转身要走,问他,“来都来了,一起吃饭吧。”

“免了免了,你孟尝君大宴鸡鸣狗盗之辈,我么,不是一路人。”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眼睛长在头顶上吗?这当口还给我显你的阶级优越?”

“不是不是,别想太多啊孟尝君。”盛南村指指尹寒夏,“我前辈还在那坐着呢,你的两任相聚再被记者拍到,我盛南村还怎么在‘公子会’混?”

“上海行寒夏是要一起的,你也躲着?”

“上海又没‘公子会’!咱们低调点儿,被上海的记者胡写也不行,总之你让沈记者尽量压一压,我不想出现在报纸上。”

又是同样的要求,金玉慈记得从他们相识开始,盛南村就一直刻意躲避媒体,一开始她以为是盛家的战术,但盛逸轩从未提起这回事,盛南村在躲什么?

不过盛南村走了也是好事,这顿饭吃的大家爽快,看着这一圈人,金玉慈心里暗笑,不怪盛南村心有芥蒂,神棍、舞女、窑姐、尼姑、宗族抛弃的落难少爷、山匪和她这个做了十几年丫头的下九流歌女,没一个好出身。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谁也不比谁傻,不是一样一步步走在了人潮的前端吗?

金玉慈一一安排了未来十天的打算,大家都只能尽力一试,不知对方是谁不知对方什么招数的情况下,能维稳就算得胜了。

夜里,金玉慈没回家,而是和金容儿一起住在酒店里,当金容儿脱下她的衣袍时,金玉慈被眼前她右臂上那朵巨大的睡莲震撼了。

“这是什么?”

“纹青,好看吗?”一个毛利人给我纹的,但图又是个和尚给我的,“睡莲,小和尚说像我,我怎么能像这么温柔洁净的花?”

“睡莲?是你!”金玉慈很确定,“你比任何人都洁净。”

金容儿笑了,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给金玉慈讲欧洲的建筑、墨西哥的民风、海中的巨浪、雪山顶的太阳,金容儿说:“每多走一步,你就融化进时间一点点,往事就藏起一点点,不会消散,但是你的心能腾出来空间,留给自己多一些。”

“真的可以吗?即便走了很多路,有了很多阅历,我为什么更放不下一些事呢?”

“你快活吗?”金容儿问,“只要快活比痛苦更多,那就继续呗,就像脚磨烂的人,山巅都能看见了,难道你会因为脚上的泡就停下吗?”

“那你觉着什么时候可以停下,哪怕山巅近在咫尺。”

“我觉着……放弃让我更快活的时候。我自愿放弃山巅,放弃了山顶的云和风,那么就算那个地方阳光普照,是个天堂我都不去,因为我的心已经不在那了。”

“那,什么时候心算是放下?”

“彻底没有好奇心的时候。”

金容儿的回答重重落在金玉慈的心上,她问自己,现在还好奇吗?好奇!她想都不想就可以回答,原来这就是还没有累啊。

金容儿关了灯,两人躺在黑暗的房间里,她问:“你睡不着的时候会想什么?蒋舒白吗?”

“嗯,想舒白,想他对我说的话,他说我还没有累就要继续走,但是他没说如果我累了应该怎么样。”

金容儿没有直接回应金玉慈,而是说起自己:“我刚离开的时候,每到黑夜会想过去,想苦难,想邵苌……”

“你现在都可以这么随口提他了?”

“对啊,这就是阅历的变化。”金容儿释然,“但现在我每到黑夜只会想,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海啸会结束吗?炸弹会落在城市里吗?那个文玩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容儿你……真的放下过去了!”

“所以我可以随便的回来,孑然一身又怎样,换一种想法,这不没人管我也挺好的嘛,我想干嘛就干嘛!”

金玉慈太高兴了,她摸着脖子上的银锁,问:“那你,也原谅禧儿姐了?”

“她是我姐,但是像咱俩现在这样聊心事我们一次都没有过,你说我有什么必要恨她?不恨就谈不上原谅,但她总归是我姐,她救了你,因你,我也得救了。”

金玉慈跳下自己的床,躺进金容儿的被窝里,紧紧搂着她,谁知两人刚一触碰,金容儿眉头皱起来,她打开灯,撩起金玉慈的睡袍,指着她的背:“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伤疤,没什么大不了。”金玉慈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心里玄之又玄的东西,“总之,我很感谢命运在我身上给了惩罚。”

金容儿一寸寸端详那片疤痕,说:“你受苦了。再养养,它们,交给我了。”

等再次躺下,金容儿抱住金玉慈说:“你跟我不同,际遇悬殊,人心的宁静之处就不一样。”金容儿由衷的说,“我的心死了,但你的心还活着,你快活就去追求持久的快活,你若累了,就随心,别考虑那么多,时间从来不等人,尤其,等不起难以看到未来的人。”

“你说,舒白?”

“我走时你在医院的样子我永远也忘不掉,因为你和我得知邵苌死讯那时心中空了的感觉一样,邵苌就算活着也回不到过去,可蒋舒白依旧在原地等你,我不劝你放弃现有的,你说了你好奇你没累,但我想帮他把后半句没有敢对你说的话回答了:金玉慈,若你累了,就去找蒋舒白,人的身体可以随处安顿,但总得给心找个无悔安放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