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步步引导

　由于白贤坤的故意避而不见，莫译成原先所有的打算全部作废，这让他郁闷，每天都是带着脾气上班，对于工作也不怎么上心，总是出错，夏松纠正的次数多了，他就开始发火，但在莫致远面前又表现得跟往常一样，惹得夏松有苦说不出，只得默默改了完事。

　　莫致远其实已经明显感觉到莫译成又回到了常态，至于原因他心里很清楚，只当做不知道，在工作上对他放松了要求，以最近工作太辛苦为由，让他出去玩玩，放松放松。

　　莫译成别说玩就连喝酒的心都没有，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无助让他愤慨，在深深意识到自己除了挂了个莫家二少的背景以外其实什么都算不上。他责备自己的无能，如果是换做在商场上春风得意的哥哥，没人会这么不给面子，就算是没有莫氏这个根基，他也能干得风生水起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可恶！莫译成一拳垂在了墙上，疼痛让他清醒，回过神来时已经在春晓雅居的公寓门外。

　　这套房子是莫致远送给他的，准确来说是开发商裴靳宇给的。

　　裴家做的是地产生意，裴靳宇野心大，才一年多就把手伸到了矿产资源这块，买下的一个矿开采出来了不少的好料，莫致远便主动找他合作，当时裴靳宇建的这个豪宅区刚竣工，签合同时就大方的送了这套房子给莫致远，莫致远收下转手就赠给了他，当做他毕业的礼物。

　　他是不信裴靳宇那种人会大方到随随便便送人一套几百万的房子，他只会从别人手中抢东西。但是当时的具体细节他也不清楚，因为莫致远给他的回答永远都是没有理由。

　　距离上次离开有一周，他都忘记了还有个齐峥在这里被他关着。

　　也不知道死没死，莫译成忽然有点担忧，因为偶尔会来这边所以食物他会准备一些，但不多，应该不够支持七八天，要真的死在这里的话那就麻烦。

　　开门进去，整个客厅寂静无声，清冷得感受不到一点人气。他喊了一声齐峥的名字，无人回应心就有点慌了，赶紧的去卧室看，所有的卧室浴室都看了没找到人，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人应该是跑了。也对，谁会真的这么听话的呆在这里等死，更何况是个只看钱的MB。

　　既然走了莫译成也没想着追究，赵航不找他，那他就没什么价值，他再留着也没用，他是应该放人，再者，糟心的事已经够多了，他现在没心思去管这个人。

　　“莫少。”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莫译成正在点烟的手抖了下，手指被火烫到，他吹了下手指转身回头，看到齐峥笑着走过来。

　　“还以为莫少忘记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准备让我死在这里呢。”

　　“你还没走？”莫译成很意外。

　　“莫少不是让我呆在这里的吗，我怎么敢出去。再说这门反锁了，我也出不去。”

　　“我还真是看低你了。”莫译成哼了声吸口烟，大门的钥匙就在进门口的衣架子上挂着，拿着就能开门，那么显眼的东西他会看不到？既然他刻意的迎奉，他也懒得去揭穿，问道：“刚才你在哪里？”

　　“暗房。”

　　莫译成所有地方都看了唯独这里没看，他是想着这地方关了齐峥几天，他应该不会想再进去。

　　“在里面干什么？”

　　“我看桌子上有一卷胶卷还没洗，我实在是闲得没事就全都洗了。”齐峥说完开始道歉，“对不起莫少，没经过你的同意动了你的东西。”

　　莫译成不说话，他自己都不记得还有什么照片没洗。

　　他喜欢摄影是受了哥哥的影响，为了能帮上哥哥的忙，让哥哥刮目相看，他学了很多摄影方面的知识，弄到了不少有年代感的相机，还特意弄了这么一间专门清洗照片的房间，用来记录他跟哥哥的生活以及游玩过的那些美景。他记得哥哥以前也常来借用这间房，但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就不摸相机了，所以他也放弃了。

　　他不说话，齐峥开始揣测他在想什么，试探的问道：“莫少的拍摄技术很好，要不要去看看？”

　　“没心情。”莫译成掐灭了烟，“没你事，你可以走了。”

　　“赵航的事已经结束了？”

　　刚刚那被齐峥所说的照片而勾出的回忆占满的大脑因为赵航两个字转换了画面，莫译成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开始头疼，骂道：“不准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齐峥没按照他的话走，相反还往跟前凑，想要替他按摩，被莫译成扬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怎么着，赖着不走难不成还想从我这里再捞点赔偿？”

　　齐峥的嘴角被扇破流出血，他毫不在意，笑道：“莫少说笑了。莫少难受，我心里也难受，我是想要让莫少开心。”

　　“开心？”莫译成狰狞笑一声，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自己腿间摁，“想让我开心是不是？你不是虞城的头牌吗，给我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好好伺候！”

　　这是一场近乎虐待的单方面战斗，一方独占上游，一方心甘情愿的笑着承受。

　　齐峥很久没有做得这么酣畅淋漓，就算他内心极其的厌恶男人，可这么多年在男人身下承欢，也锻炼出来了。他的身体很诚实，他喜欢被人摸，正处在年轻气盛的莫译成满足了他，说不享受那是假话。

　　完事后去洗澡，齐峥洗了把脸后站在镜子面前看自己。身上赵航留下的鞭痕已经淡化又添上了莫译成打出的新痕，手打出来的印子不重，大概也只是兴致高昂时的本能反应。

　　只要能让莫译成高兴，能时刻注意着他，他什么都愿意做，别说是不痛不痒的打几下，拿烟蒂烫一烫也没问题，他除了伺候人讨人怜的功夫，还真没其他什么本事。

　　已经装满水的浴缸因为人的踏进而漫出来了小半的水，齐峥闭上眼，整个人没入水中。

　　人群的惊呼声，刺耳的警笛声，还有那浓浓的烟雾，刺目的红色血迹，有男人在吼他，有女人在向他下跪祈求着什么，有年轻少女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幕幕像是被制作成了电影的每个分镜一样，在他的脑中一遍一遍的轮流播放。

　　他握紧了拳头，觉得心疼，捂住了胸口才想起了自己的心早就在他站在虞城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扔进了垃圾桶。

　　游戏已经开始，只有没有心的人才是最终的赢者。齐峥冲出水面坐了起来，呵呵的低声笑。

　　一轮发泄过后，莫译成的情绪平稳很多，他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发觉有个人或许能帮他，于是转向齐峥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见到白贤坤。”

　　“我听说白总喜欢打高尔夫，去他常去的俱乐部应该能碰上。”

　　“他最近没去了。”

　　“那直接去他的公司拜访。”

　　“人不在。”莫译成想起白贤坤去过虞城玩，抱着一线希望问道：“他有没有什么固定时间去虞城，又或者是在那边有固定的玩伴。”

　　“没有。白总去过两三次，每次只是让人陪坐喝酒，没带任何人出去过。”

　　“有这么洁身自好？”莫译成嗤了一声有些鄙视，在他眼中有钱人就没有哪一个是规规矩矩生活的，就算是他敬重的哥哥，没结婚前也有几个固定的情人。

　　“莫少找白总，是想谈合作的事？”

　　他不回答，齐峥当是默认，也不再继续问，很随意的说：“莫少这几天没来，我还以为你去参加赵……”说了一个字他顿了顿接着说：“他的生日宴了。”

　　葬礼还差不多，生日宴那种跪着求他，他都不去。莫译成得不到想要的消息，整理衣服准备回去，突然停下手猛然问道：“你刚才说赵航的生日宴？”

　　“是，他要庆祝四十岁生日，说要在海上举办个派对，会请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齐峥微微蹙眉，“他没请莫少吗？”

　　不是没请而是还没办，不然以赵航的张扬肯定是要大肆的炫耀一番，报纸上面也会有相关的报道，他根本就没看到这方面的消息。他会请哪些人？白贤坤跟他同行平时多少也会有来往，会不会被邀请？

　　“你知不知道他的生日哪天？”

　　“应该前两天就过了。”

　　前几天就过了，那他不打算过了？莫译成纳闷。

　　齐峥上前帮他扣扣子，笑着说：“我无意中看到过他列的邀请人名单，上面好像是有白总的名字，如果莫少去了的话，应该是能见到白总的人，趁机也能熟悉，莫氏的背景这么强，他应该很愿意合作的。”

　　可他偏偏理都不理。莫译成打开齐峥的手，甩门而出。

　　他记起来上次吃饭的时候赵航说过会请他去船上玩，那么他不可能会取消生日宴，只能说他推迟了，原因不得而知，他没有收到邀请函也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只邀请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