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坦白还是对峙

　莫致远愣住，就连站在一边的夏松也吃了一大惊，余光偷偷的看了眼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莫致远。

　　莫译成话音落了半天也没见哥哥有所反应，心里没底，前一秒还很冲的气势痿了下来，缓和了语气说：“龙云集团虽然主要做服装，但是烟草这方面也做得不差。我听人说他们的老总白贤坤还跟刘澎合作过，给他提供一些高品质的烟叶，哥，你不就是担心以后的发展受了局限才非要赵航不可吗，既然白贤坤能够供应刘澎，那肯定也能满足我们，我们为什么不选他？”

　　莫译成说话的时候小心的观察哥哥的脸色，这是他情急之下胡诌乱造的说辞。

　　齐铮只说过白贤坤跟刘澎有过合作，但是没说具体是什么样的合作，是不是有高品质烟叶的货源，这万一要是没有他们以后还得去找赵航，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去想这个，他现在要的就是赶紧的把他们公司跟赵航撇得干干净净。

　　没人说话，办公室中的气氛变得很紧张，莫译成悬着心大气不敢出一个，就怕哥哥接下来会说出个什么实情来将他的那个所谓的事实全盘否定。

　　良久之后莫致远抬眼看向他问：“你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莫译成怔了下，意识到哥哥是信了自己的话，悬着的心马上放下有些喜出望外，忙说：“跟孙平他们喝酒的时候听说的。”

　　“是吗？”莫致远闭眼揉着眼角，说：“夏秘书，你先出去。”

　　夏松正听得出神，听到喊声本能的啊了一声后，欠身出去。

　　莫译成搞不清楚状况，觉得哥哥好像很疲惫还很丧气，走过去担忧的问：“哥，你不是又头疼，最近没休息好吧，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按摩？”

　　“没事，老毛病。”莫致远呼出一口气，再看向莫译成时换上了一张笑脸说：“你能意识到我为什么一定要跟赵航合作，我很高兴。”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新公司的效益逐年增加，预计在年底基本可以有稳定的市场。年初研发部门就已经做好了下半年的计划，新产品研发已经有了结果，市场部那边也在做客户调研，反响还不错，已经有了订单，急需要原材料。跟赵航的合作本来前两个月就能确定，签合同的前几天我生病就耽搁了，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局面。”

　　他说的是突然晕倒的事，那次住院了有一个星期，医生给的诊断结果是过度劳累跟营养不良，出院之后莫致远就被老爸莫宗盛强制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公司的一切事情暂停处理。

　　那段时间莫译成被派去公司暂时接替莫致远的位子，不过他每天去露个脸就走人，公司的事从没过问过，更别说出去谈生意。

　　那个时候要是注意到这件事就好了，没准早就解决了这个隐患，莫译成很是后悔。

　　“哥，对不起，要是我早点到公司帮忙就好了。但是与其去求赵航不如选择白氏，反正我看赵航根本就没有要跟我们合作的诚意，他就是……”莫译成顿住，后面那句‘就是对你有野心’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就是什么？就是因为看上了我所以才故意为难？”莫致远直接说出他不敢说的话，而后笑了起来，“小成，你虽然刚刚才接触这一行，但平时跟着孙平许行他们难道就没见过这种事？如果你以后完全接管了公司，跟你谈生意的是个女人，她看上了你，你是直接像现在这样放弃跟她合作的想法还是答应她的要求，跟她上床或是娶了她？”

　　“哥，这不一样，赵航他是个男的。”

　　“对我来说都一样。很多时候生意不仅仅只是单纯的考虑公司的需求，很多人会把自己的需求加在上面作为附加的条件，这个时候你就必须去选择，去衡量去做取舍。”

　　“有什么好衡量选择的。”莫译成显然不赞同他的话，他一向都是随心所为，反驳道：“如果是个女的，她要怎么样我答应就是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我，还能达到目的，一举两得。要是个男的，我一准弄死他！”

　　莫致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下哈哈笑起来，本来还郁结气愤的心情豁然开朗。果然是放任不管的时间太长，脾性完全没有变，这种选择还真是符合他的行为，看来想要改变，即便是施加了压力强逼着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现他想要的结果了，相反的还会相反的效果，他要改变策略了。

　　莫译成被他一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嘀咕着觉得自己这么做没错，他是绝不能让人轻易占便宜。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人听到，莫致远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对这个弟弟真是又爱又恨，很多时候也是完全没办法。

　　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拿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穿上，莫致远说：“你这个选择也不能说错，我就等着看你真遇上的时候会怎么做。快到下班时间，公司也没其他事，今天可以早些回去。妈打电话来说你没接她电话，让我务必抓你回去，应该是想谈一谈相亲的事。现在一起走吧。”

　　“那个事有什么好谈的，她直接定好了告诉我不就成了。”莫译成讨厌应付这种事，口中不满的抗拒，不过因为跟哥哥把赵航这件事挑明了，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可哥哥始终没有明说到底是选谁让他很在意，问道：“那你打算跟白氏合作吗？”

　　“不考虑。”莫致远回得坚定，“白氏不是主要做这行，就算他有我们需要的货那数量也很有限，我不会冒这个险。赵航的事已经解决，我跟他约了时间准备签合同。”

　　“怎么解决的？哥，你不会是又答应了他的什么其他要求？”

　　“他要求把价格提高一些，我答应了。”

　　如果只是提价格那还好说，大不了利润少一点，可莫译成怎么都不信那种人会突然这么的好说话，还有齐铮，他不找了吗，那个资料上面可是写了这个人非常的小鸡肚肠，有仇必报，能咽下这口被人耍了的气？

　　“哥……”莫译成拉住正在收拾东西的莫致远的胳膊，嘴唇动了动也没把想要的话说出来。

　　莫致远停下手等着他的下文，以他对弟弟的了解，口气服软的时候，如果不是闯祸了那肯定就是想打探什么。等了会见他脸色越来越憋闷，便给他台阶下，说：“有问题直接问，我不喜欢犹犹豫豫。”

　　莫译成纠结了会，一咬牙还是把一直以来的猜测问了出来：“哥，你当初雇齐峥，还安排我去送人给赵航，就是因为知道赵航的用意所以故意让齐峥代替你去满足赵航的野心，是不是？”

　　“没错。”莫致远承认的坦荡，“花一点钱就能既满足他也能满足我，何乐而不为。”

　　“那之所以选齐峥，是因为他长得像你？”

　　“长得像我吗？”莫致远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是在回忆齐峥的样貌，笑道：“你这么一提醒我倒觉得还真有点像。怎么，有问题？”

　　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而是一件很大的事，如果真是特意找了个像的人去送礼，那不就等于是接受了赵航对自己的臆想。莫译成不信所有人都看出来齐峥跟他像，而哥哥会不知道，他那么的精明，从来不会在工作上出任何的纰漏，他不承认只能说明他就是默认了而不想说。

　　“小成，爸妈一直不管你在外面的私生活，你怎么玩女人都是随你开心，你自己也知道分寸，不让家里操心，但男人是绝对不行。”莫译成直接岔开刚才的话题，语气非常的严厉，“再说，你马上就要订婚了，对方背景不小，跟男人厮混的事情如果被对方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你以后要多注意。”

　　莫译成还在想他刚才说的话，压根就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下意识的回了句知道了，从莫致远手中接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一个大箱子，两人出了公司。

　　到家时莫致远的手机响了，他招呼莫译成把东西搬进去，说是一箱水果让放冰箱里，自己找了个僻静处接才接通电话。

　　“水果收到了吧，告诉你，这可是我亲手种的，纯绿色无……”

　　“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些。”莫致远打断他的话，冷了脸说：“译成会去白氏谈合作，你那边做好准备，直接拒绝掉。”

　　“谈什么合作？我没听说有这事。”

　　“现在没有，马上就会有了。”莫致远觉得有些棘手，还想再叮嘱几句被莫译成一喊就直接挂了。

　　莫译成觉得他的行为反常，他又不是要去偷听，只是喊他进来而已，他急忙挂掉电话的反应也太大了，就好像是怕他知道点什么一样。还有刚才那箱子本来就是司机搬，他却点了名的要自己去拿，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犯得着这么重视吗？

　　果然是个什么特殊的电话所以想完全的支开自己。莫译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给许行打了个电话，约他在一家咖啡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