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季东霆有儿子？

这么多年了，鱼火火一直没换过手机号。

但是王曦的换了不知道多少个。

鱼火火把那条信息删了，没理。

她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既然当时把人家给踹了，就痛快点，没什么好纠结的。就算王曦长的不错身价不菲，那也和他没关系了。

人家是情场上的浪子，能浪到南太平洋，她不行，她就是个小虾米，又前头怕浪太大，又怕后面有大虾。

不过有这么个人放不下自己，她确实还挺有成就感的，人都贪慕虚荣，她也没能免俗。

而当年鱼火火能踹了王曦，就跟他太浪有关系。

她也是毕业之后才知道，人家家里都给安排订婚了。

那种世家，有算得上豪门，早点为以后做打算也无可厚非，但鱼火火怪他没有早点告诉自己，那样哪怕分手，留给彼此的念想也都是好的。不像现在，她虽然还对这个旧爱有那么一定点留恋，但是不会再爱了。

再说他也没办法让自己睡觉。

鱼火火清晰的记得他俩去学校旁边的酒店开房，她那时候两天没睡了，困得要死，王曦想干点别的她不让，她只想睡觉，结果后来，王曦睡着了，她还清醒着。

磁场不匹配啊。

所以哪怕她提出分手之后，他再坚定的说要和她一起面对，她都不会信。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鱼火火晃晃悠悠到了家，王曦的信息又过来了：【火火，见个面行吗？你好歹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这条鱼火火没删，但也没回。

解释什么呢？都分两年了，就算是做心脏手术也都痊愈了吧，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鱼火火拿起手机翻了翻，给一个固定电话拨了过去，大概响了五六声，那边有人接起来了。

“谁啊？”

“是我，鱼火火。”她走到阳台上，“孙姐，最近怎么样？阳阳还挺好的吧？”

“小鱼啊！”那边的孙姐很激动，“你看我，连你的声音的都听不出来了，阳阳好着呢，我再坚持坚持，等他再大一点就能去幼儿园了，我就可以工作了！对了，你给我的钱我都收到了，谢谢你啊小鱼。”

“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也是有所图。”鱼火火叹息一声，“行，你们早点睡，我就是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打一个问问。”

“唉唉，好好，你什么时候过来啊？好久没见你了。”

“过年吧，过年我去看你们。”

“好好，我等你。”

挂断手机，鱼火火伸了个懒腰，心情好了不少。

孙姐是她同乡。

当时鱼火火跟一个施工队一起对接干活，施工队么，都是一帮大老爷们，鱼火火作为项目经理去看进度，总有人想占他便宜。

当时孙姐跟自己老公住在施工队的板房里，那时候她刚怀孕，肚子挺大的，可干起活来到是利索，她帮鱼火火挡了不少企图占她便宜的人。

鱼火火对她有点感激，两个人就留了微信。

后来孙姐的丈夫出了点事，在一次施工的时候，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人当场就死了。孙姐那时候刚生完孩子没多久，整个人差点崩溃。

鱼火火看她可怜，就偶尔自助她一点钱。

一来二去，两个人关系倒是越发亲厚了。

后来鱼火火的睡眠障碍越来越严重，她怕自己哪天死了没人给她办后事，就跟孙姐协议，每个月给孩子2000 块钱，直到孩子成家，等以后自己死了，让孩子帮忙把自己火化了就行。

孙姐不要，说这忙肯定能帮。

鱼火火说：“不给你钱，我不放心。”

就这么着，两个人经常联系，谁有什么事儿就通个气，倒也算得上是有个照应了。

毕竟鱼火火亲爹去的早，亲妈不知所踪，她是靠着学校里的助学金和好心人捐款读完的大学，能有现在也是奇迹，亲情不渴望了，有朋友就知足。

鱼火火又给自己煮了点饺子，漫不经心的吃了几口。

周六要去马场，去马场穿什么呢？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服装搭配，结果王曦那边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她也真是服了！

鱼火火按了静音，没接。

王曦又发了条短信：【我在你家楼下。】

鱼火火毛骨悚然！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哪儿的？！

她凑到窗边看了看，果然一辆拉风的跑车就在他楼下停着，王曦可能是看到她的影子了，还朝她挥了挥手机。鱼火火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你等我 5 分钟，我下去跟你说。】

躲不过，只能面对。

王曦这个人有点执着，轻易不肯善罢甘休，按照鱼火火对他的了解，如果今天自己不出门见他，那他就能在楼下等一夜，或者更可怕的是——他会上来敲门，敲到她出来。如果旁边邻居投诉，他就给人家钱，让人家出去住酒店。

这真不是段子，这是王曦曾经做过的事儿。

鱼火火当时已经换了睡裙，她披上了个外套下楼，王曦已经坐回车里了。

鱼火火不想上车，上了车就可能被他带走。

她敲了敲车窗想让他下来，王曦把车窗降下来：“上来说。”

他朝她笑，还和两年前一样。

王曦比鱼火火大两岁，可心思没比她成熟多少，估计是家里有钱惯得。

鱼火火犹豫了一小会儿，一阵冷风吹过来，她果断选择上车。

“我要不这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我？”王曦问。

“有什么话就说吧，”鱼火火毕竟不是两年前的鱼火火，态度上比从前硬气多了，“咱俩也算老相识了，没必要弄这么虚的。”

“是么？”王曦听了她这话突然笑了，鱼火火还没明白他笑什么，他就侧过身子过来亲她了！

“干嘛你！”鱼火火被他占了便宜，恼羞成怒。王曦只是笑，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他真的挺好看，皮肤白，高鼻梁，双眼皮是那种很深邃的，睫毛长的让女生羡慕。而且他常年都是寸头，以前鱼火火特别喜欢他刚剪完头发时候样子，摸起来手感太好了。

“你不说没必要弄这么虚么，我这多实？”

“……你要点脸。”鱼火火不想浪费时间，“王曦，你出国两年别的本事没学会，曲解别人意思的本事倒是有长进。”

“没长进的话怎么跟你交流？”王曦轻笑一声，“唉，分手这么久了，你还单着呢？”

“啊，有罪啊。”鱼火火看着车窗外，“都这么晚了，你有什么话快点说，我明天还要上班。”

“还在陈征那里？”

当年她去陈征手下，还是王曦推荐的。

“恩。”鱼火火点头，“你呢，回来做什么？唉对你结婚了么？订完婚不应该没多久就结婚了吗？”

“没结。”王曦靠着椅背看着她，还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火火，我放不下你。”

“你可算了。”鱼火火被他这话弄的无奈，“放不下我当时就应该死缠烂打而不是过了两年才跟我说。少爷，您还有事儿么？没事儿的话放我回去吧啊，我要睡觉呢。”

她说完作势要下车，王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腕太细了，王曦感觉她的手腕在自己手里，像个……树枝，又干又柴。

“火火。”王曦看着她，目光闪烁，情绪丰富。鱼火火叹息一声转过脸。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不可能回去，你比我清楚。你快回家吧，不然你爸妈找你了。”

“我不和他们住一起。”

这句话里的潜台词就丰富了，一方面是告诉鱼火火自己独立，一方面是告诉鱼火火，他有空间，可以带她回去坐坐。鱼火火不接这茬，推开车门跑了。

王曦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百转千回。

这女人倒是比从前能耐许多。

从前他亲她一下，她就脸红好久，现如今倒是放得开，还去夜店那种地方混。

当时他不过是看了个影子，觉得像她，然后去问工作人员登记的 vip 用户，鱼火火果然榜上有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真没办法把那个抽烟喝酒蹦迪的女生，和曾经乖的小绵羊一样的姑娘联系到一起。

不过说起来，她抽烟还是他教的。

都是自己种下的恶果啊。

王曦的车发动，引擎声响彻夜空，鱼火火看着窗外消失的车影，靠着墙坐下来，捂住脸。

真没想到，旧爱见面是这样。

她以为自己多少会有点心动的感觉，可她除了不好表达的愤怒和沧海桑田已成定局的无奈，并没有别的特别的感觉。

时间是良药，治愈一切贪嗔痴。

周六的时候，鱼火火一大早换上了休闲装，开车去马场。

陈征到底有点能耐，在季东霆包场的情况下还能混进来。

鱼火火提了陈征的名，工作人员顺利放行。

不过今天，她也只能充数。

鱼火火根本不会骑马，她有点怕这种大型生物，总感觉它们要尥蹶子。

陈征比她到得还早，彼时季东霆还没到，陈征刚好有空拉着她嘱咐注意事项，鱼火火听得烦又不好表现出来，就低着头走神。

“反正你就多说几句好话就行了，这事儿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哦。”我能有什么好处？鱼火火心里耻笑，我不过是个枪子罢了。

“待会儿吃完饭，你带季总儿子去玩，我请他去做个按摩。”

“儿子？”

季东霆有儿子？这倒是闻所未闻。

“恩。”陈征点头，“孩子十岁了，调皮的很，到时候辛苦你了。”

“不是，季东霆结婚了？”鱼火火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征，“没听说啊。”

“害，有钱人，就算不结婚，哪儿还弄不出来个孩子。”陈征这话说的有点粗俗，但话糙理不糙，按照年纪算，这孩子八成是季东霆年轻时候哪一回玩脱了给造出来的。

“反正今天就多麻烦你了，你放心火火，你加薪的事儿已经在走流程，我不会亏待你。”

陈征说完鱼火火笑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赚钱，她当然是高兴的。

“那就多谢了陈总。”她笑着回应的时候，季东霆到了。